“上午听了杨姐跟我说的情况回家特意给小宝做了一个香药包,它是用来安神助眠的……照说小宝今晚应该不会再惊醒闹觉了,但有备无患嘛……不过,婶子,你和嫂子最好再带小宝过来做上几次推拿……”
香药包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很好闻。
方梨将它挂在了杨小宝的衣服纽扣上就要将他递还给他妈妈。
结果,杨小宝扭头看了他妈妈一眼后,果断的将脑袋埋在了方梨脖颈处,双手死死的搂着方梨脖子,态度坚决的拒绝要让他妈妈和奶奶。
杨母,傅楚楚:???
自打杨小宝出生以后就一直是杨母和傅楚楚在带。
平时杨小宝都非常黏她们的。
就连他爸和他爷爷每次要抱他都只让他抱一小会就开始吵着要妈妈或是奶奶抱,但今天他就像是黏上方梨了一样,除了方梨,他谁都不要。
一旦杨母和傅楚楚强行去抱他,他就开始哭。
这让杨母她们很是无奈。
见状,方梨道:“看来小宝还挺喜欢闻我身上的草药香味。”
在场的几个人里面也就只有方梨身上常年都飘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抱着吧,小宝应该是困了。”
“你这样会不会不方便给其他人看诊?”
“应该还好。”
方梨抱着杨小宝看了不到三个病人,他就已经呼呼大睡了。
即便睡着了,肉乎乎的小手还紧抓着方梨的衣服不放,方梨用巧劲将他的手拿了下来,这才递给一旁早已等候多时的杨母。
看着没哭没闹就已经安然入睡的杨小宝,杨母激动得都快要哭了。
但因为怕吵到杨小宝,她看了自家儿媳妇一眼,这才抱着杨小宝往一边走。
傅楚楚:“小方医生,那个香药包多少钱,我给你钱。”
“香药包就当是我送给小宝的见面礼,不要钱,当然,小儿推拿还是要收费的哈,咱们可不能占公家的便宜……”
“这……”
傅楚楚迟疑地看向自家大姑姐。
见状,杨秀兰道:“梨梨,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哈。”
“不用客气,我也是家里正好有材料就顺手做了一个,算不得什么。”
“梨梨,那你先忙,我去送送我妈她们。”
杨母婆媳俩跟方梨还有办公室其他人打过招呼后就跟杨秀兰出了门。
直到离开医务室,杨母低头看着怀里呼呼大睡的杨小宝,小声感慨道:“我还以为小宝今天会在你们办公室大哭闹一场,结果他一声不吭的竟然就在小方医生怀里睡着了,秀兰,小方医生说的那个推拿,你可得好好跟她学。”
“手艺这种东西一旦学会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杨母叮嘱道。
杨秀兰:“我知道,妈,明天中午我就不回家了,你和弟妹下午记得带小宝过来做推拿。”
杨母:“你放心,我记得呢!”
“姐,我要不要去给小方医生买点什么呀?”傅楚楚问。
“不用,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还她的情吧,她家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咱们就不去给她添麻烦,先前李主任为感谢她买了一大堆东西,梨梨一样没收。”
虽然杨秀兰和方梨接触的不多,但她看得出来方梨是一个谨慎的性子。
如果方梨真的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比起买那些吃了就没的东西,杨秀兰更愿意送方梨一份能解她燃眉之急的大礼,就像李伟这样……所以这事急不得。
傅楚楚知道她大姑姐是一个心有成算的。
她道:“姐,需要我和映川出钱出力的时候,你记得跟我们说。”
傅楚楚口中的映川是杨秀兰的弟弟也是她老公杨映川。
如今在县革委会工作。
傅楚楚的爸爸是革委会副主任也是杨映川的顶头上司之一。
两人也是由傅楚楚的爸爸牵线认识的,当然,杨家的情况也没比傅家差到哪里去,因为杨秀兰的爸爸是供销社主任。
但都没有杨秀兰的公公来得厉害。
因为杨秀兰的公公是钢铁厂副厂长田兆龙。
他的两个儿子田志豪和田春雷也都在钢铁厂工作,其中大儿子田志豪是陈艳玲的老公,二儿子田春雷则是杨秀兰的老公。
除此以外,田副厂长还有一个已经年过三十依旧未婚单身的女儿田秀媛。
和一个今年刚满二十岁的小儿子田茂生。
田秀媛早些年谈过一个外国来的年轻专家坏了名声,又因为不懂事私下堕胎伤了身子,从此以后都没办法再怀孕了。
哪怕,田副厂长想尽办法替她掩盖了这场丑闻。
但因为不能生育,使得田秀媛的婚事变得极为艰难。
偏偏这丫头还极挑,条件差的人家她不嫁,美其名曰不想嫁过去吃亏受罪还扶贫。
条件好的人家又看不上她这样的。
一来二去也就耽误了下来。
田副厂长两口子没少为这事头疼。
连带着陈艳玲和杨秀兰也没少为她的事操心。
偏偏她们身边和田秀媛年纪差不多男的要么都已经介绍过了,要么就已经结婚了。
可能是因为方梨年纪尚小的缘故,蒋素兰很少会跟她说起身边同事或是家属院邻居们的是是非非,所以田家的这些事方梨是真不知情。
她送杨小宝也是临时起意。
没想到却因此阴差阳错的让杨秀兰起了想要和她结交的心。
不过眼下方梨正按部就班的工作着。
下午的人没有上午多。
工作相对来说,还算轻松。
方梨一边接诊一边听病人和杨秀兰她们聊着东家长西家短。
直到方伯文的到来。
方伯文是踩着下班的点来的。
他到时,方梨正低头给她的最后一个病人开药方。
办公室里正聊着天的几个人在看到方伯文时都愣了下,眼睛下意识地看向方梨。
见她还在自顾自的忙着自己的事,便道:“梨梨,你爸来接你下班了。”
“怎么可能?别说接我下班了,我长这么大,我爸连上下学都没有接送过我一次,更何况他现在对我那是一个深恶痛绝,恨不得我立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来接我下班?”方梨似是自嘲似是苦笑般道。
其实她一早就透过走廊的窗户看到正往他们办公室方向走的方伯文了。
这些话她是故意说给方伯文以及办公室里其他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