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艳玲看方伯文不爽很久了。
一个大老爷们每个月拿着大几十的工资却分文不掏。
一家四口全靠蒋素兰的工资养着,偏偏蒋素兰还是个傻的。
不仅听不进去她们的劝,还心甘情愿地给方伯文一家当牛做马,陈艳玲都不知道她图哪着,甚至还心甘情愿的放弃自己的婚姻和工作只为成全方伯文的前途?
方伯文的狗屁前程跟她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蠢货。
前段时间陈艳玲听到家属院的传出来的风言风语后,她就委婉的劝过蒋素兰,让她去把方伯文举报了,她不肯也就算了,还替方伯文找借口开脱……
说她也有错,错在没能给方伯文生个儿子!
听得陈艳玲满头问号。
恨不得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那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不然她好生生地一个人怎么能说出这番鬼话来的,何况又不是她不生也不是她生了养不起,明明就是方伯文不让她生呀!
气得陈艳玲当即便放狠话说,如果蒋素兰不去举报方伯文那个狗东西,那她就去举报!
结果那蠢货竟然敢威胁她,说她要是敢举报方伯文,她就和自己绝交!
恨铁不成钢的陈艳玲直接把满腔怒火迁怒到方梨身上,认为她和方家人一样就是一个养不熟的自私鬼白眼狼,认为她罔顾蒋老爷子和蒋老太太这么多年对她的教诲才会那般心安理得的无视亲妈在这段婚姻里的付出和所受的委屈……
这也是她先前看到方梨所不喜的原因。
直到刚才陈艳玲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方梨了。
方梨并没有对自己亲妈在婚姻里所受的委屈和痛楚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她只是在蛰伏也是在等待一个适当的时机将这些事全都捅出来,就好比现在……
看到陈艳玲的那一刻,方老太太眼睛倏地下就亮了。
她一个箭步冲到陈艳玲面前,作势就要去牵陈艳玲的手,但被站在陈艳玲身边地保卫科副科长给拦住了,“老方,你傻站着干嘛?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呀,还不赶紧让你妈老实点。”“不是,领导,你们可不能仗着我老太太年纪大不认字懂得也不够多就拉偏架呀,今天这事明明就是因为方梨那个死丫头而起,你们不去抓她怎么还指责起我来了?”
方伯文刚要伸手去拉方老太太就被老太太一巴掌给打开了。
“我知道我是乡下人,不如方梨的姥姥姥爷厉害……”
“啪——”
突然一道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方老太太的话。
一同被打断的还有方子豪的鬼哭狼嚎声。
方老太太和方伯文一回头就看见方梨正面无表情地掐着方子豪的脖子道:“你吵到我了,所以闭嘴知道吗?”
方子豪手脚并用地想要从方梨手上挣脱开,但方梨的手就像是铁钳般不仅纹丝不动还在不停地收紧,以至于方子豪肉乎乎的脸上因为呼吸困难憋成了扭曲的绛紫色。
同时,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小,只能求助地望向方伯文和方老太太。
两人同时变了脸色。
“领导,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冲上去救我孙子!我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吊死在你们钢铁厂大门前……”
“奶奶,你猜我和领导们的动作谁更快?”
方梨左手似是不经意般在方子豪和方婷婷的脖颈处抹了下。
两人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蜜蜂轻轻扎了下,但转瞬间就消失了,方婷婷也就没放在心上,甚至还以为是方梨手上的手茧刺了她一样……
就在她暗自为自己皮肤的娇嫩所得意时,方梨冷不丁掐住她的脖子。
手一空的包展:???
他错愕地看向方梨,刚想要说话就被方梨一脚给踹飞了。
毫无防备的包展因此摔在了前来方伯文和方老太太以及保卫科副队长的一行人身上。
包展:“!!!”
梨梨怎么疯起来连自己人都打呀!
“方梨,你比谁都清楚你妈妈和姥姥姥爷这些年在你身上花了多少精力和心血,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这么做对不起他们吗?他们过去就是这么教你处理问题的?”
见方子豪呼吸越来越弱,方伯文到底还是没能沉得住气。
此时陈艳玲也开口了。
她道:“方梨,把他们放了吧,掐死他们对你没好处也不值得。”
“是啊,梨梨,你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咱们家属区也还有很多人等着你给他们看病呢,你可不能把自己的性命和前途搭在这些不值得人身上……”
“小方医生,你放心,有我们大家在,他们不敢欺负你,你先把你手里这两个人放了!”
……
杨秀兰她们怕方梨来真的也纷纷开始劝方梨放人。
方梨不仅没放人还掐着方婷婷姐弟俩的脖子后退了两步躲进了一个死角。
“这些年我为了得到爸爸的认可和喜欢,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听他的话在家做一个不争不抢懂事听话体贴父母和妹妹的好女儿好姐姐,在学校做一个被老师和同学喜欢的学生有着优异的成绩和沉稳的性格……”
“我一直在努力,一直想要成为他的骄傲。”
“可他呢?”
方梨声音里带着哽咽。
虽然这些事她一早就想开了,可是回想起童年那个努力想要得到父亲关注和疼爱的自己,方梨还是会忍不住感到委屈——“他的眼里永远都看不到我。”
众人看到方梨这样忍不住泛起一丝心疼。
“梨梨……”
“今天他来接我下班,原本我是很高兴的,我甚至一度想和妈妈一样假装这两个野种和他外面勾搭的那个叫薛曼丽的女人不存在,可明明是他做了对不起我妈妈和我们这个家的事,他不仅不觉得自己错了,还觉得是我妈妈伤了他的心……”
“我妈妈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被你们这么对待?”
方梨眼泪不自觉地就掉了下来。
但她掐着方婷婷姐弟俩的手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甚至透出一股想要和她们同归于尽的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