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晁盖话语间的推诿之意,徐渊心中暗忖。
真是目光短浅之辈!
难怪前世白胜被捕,供出众人之际。
晁盖等人仍然沉浸在东溪村的安乐窝中,把酒言欢。
浑然不知大祸临头。
徐渊心中虽有不满,但面上却是不露声色。
“晁天王,我知你对东溪村有着深厚感情,但此事非同小可。
“生辰纲一旦失窃,官府定会全力追查。”
“我们虽然散布了假消息,但却难保万无一失。”
“万一被官府识破,东溪村首当其冲,必会遭受牵连。”
“到时候,不仅是你我,就连村里的百姓也会受到波及。”
“天王,徐先生所言不错。”吴用点头附和。
“我们不应抱有侥幸心理,理应未雨绸缪才是。”
晁盖闻言,面色一凛,心中五味杂陈。
徐渊所言非虚。
自己绝不能因一己之私,将整个东溪村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念及此处,晁盖略带羞愧道:
“徐先生言之有理,是我考虑不周了。”
“那依先生之见,我等应往何处去?”
徐渊微微一笑:
“天王勿忧,我心中已有计较。
“那水泊梁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且汇聚了四方英雄,正是我等暂避锋芒,积蓄力量的绝佳之地。”
“投奔梁山,不仅能避开官府的锋芒。”
“更能借此机会,联合各路好汉。”
“共同对抗那腐朽的朝廷,为天下苍生谋一份福祉。”
晁盖听后豁然开朗,一拍桌案,豪气干云道:
“妙哉!”
“水泊梁山,正是我等大展宏图之地!”
“我这便安排下去,明日启程前往水泊梁山!”
“晁天王,在前往梁山之前,我们还需提前做些准备。”
徐渊看向晁盖。
“徐先生请讲!”晁盖伸手示意。
“这首要的便是确保生辰纲的安全转移,避免走漏风声。”
“此外便是分批行动,减小目标,降低被官府发现的风险。”
徐渊条理清晰道。
晁盖连连点头:“还是徐先生考虑周全,便依徐先生所言。”
说罢,晁盖转身对吴用等人:
“刘唐,你今晚负责看守生辰纲,确保万无一失!”
“天王放心,交给我便好!”刘唐拍了拍胸膛。
“阮氏兄弟,你们即刻返回石碣村准备船只,安顿家小。”
“明日便从石碣村前往水泊梁山。”
“哥哥放心,我等这便返回村子。”阮氏三兄弟齐齐抱拳。
“学究,公孙先生还有白胜便留在此处,明日一同前往水泊梁山。”
“但凭天王吩咐!”吴用与公孙胜齐齐拱手。
“晁大哥,我家中还有一些钱财,我想回去取来...”白胜堆笑道。
“这样啊,那你快去快...”晁盖刚想点头答应,却被徐渊摆手打断。
“万万不可!”
开什么玩笑?!
现在这个时候放任白胜返回安乐村,且不说有多危险。
以白胜的尿性,回去的取钱的空档说不得又跑去赌钱了。
一旦被有心之人盯上,那么他们这些人将完全暴露在官府的眼皮之下。
“徐先生,你这是?”晁盖不解的看着徐渊。
闻言,徐渊解释道:
“安乐村距离黄泥岗太近,白胜回去难免不会引人生疑。”
“再者,白胜兄弟嗜赌如命。”
“万一在回村途中被赌瘾所诱,耽搁了时间。”
“或者不慎泄露风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晁盖闻言,眉头紧锁。
以白胜的性子确实有可能做出此事。
念及此,晁盖看向白胜,语重心长道:
“白胜兄弟,徐先生说得在理。”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一丝一毫的风险都不能冒。”
“这样,你家中遗落的那份钱财,我给你补上。”
白胜听后,面色不由一僵。
其实他家中哪还有什么钱财。
之所以想要回去,不过是手痒,想回去赌上一把而已。
看了看徐渊,又看了看晁盖,见其面色严肃,只得悻悻的点了点头。
“好...好吧...!”
见此,晁盖笑着拍了拍白胜的肩膀。
“这就对了嘛。”
“好了,大家各自准备去吧。”晁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记住,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大意。”
众人点头,各自离去。
晁盖转向徐渊:“徐先生,多亏你提醒。”
“不然,我们便有可能因小失大。”
徐渊微笑摇头:“晁天王言重了。”
“我们既已携手做下此等大事,理应共同进退,相互扶持。”
“是极是极!”晁盖连连点头。
随后,徐渊与晁盖又闲聊一番后,起身告辞。
刚刚来到居住的厢房门口,便见林冲快步迎了过来。
“林教头,你还有事?”
“恩公,杨志醒了。”
徐渊闻言,眉头微挑。
杨志乃是忠烈之后,且武艺高强。
若能将他拉拢过来,无疑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念及此,徐渊看向林冲。
“走,带我前去看看。”
“徐先生,这边请!”林冲伸手前引。
徐渊随着林冲穿过回廊,来到一间厢房之外。
林冲伸手推开房门。
便见杨志被绑于柱子旁,正目光冷冽的盯着走进厢房的徐渊两人。
“卑鄙!无耻!”
“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暗算于洒家。”
“有本事你放开洒家,一对一较量一番!”
徐渊闻言,心中并无丝毫怒意。
面带微笑,缓步走近杨志,语气平和道:
“杨制使,你我素未谋面,本无冤无仇。”
“今日之事,实属无奈之举。”
“但请放心,我等并非贪财忘义之辈。”
“劫取生辰纲,也是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为了天下苍生..?”杨志冷笑。
“你们这些人,不过是一伙盗贼罢了!”
“休要拿这等冠冕堂皇的话来哄骗洒家!”
“杨制使,你可知那生辰纲乃是何物?”徐渊问道。
“生辰纲?”杨志有些疑虑的看向徐渊。
“那自然是梁中书送给岳父蔡京的寿礼。”
“这与你们暗算洒家有何关系?”
徐渊面容一肃:
“那生辰纲并非普通的寿礼。”
“而是梁中书从百姓手中,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我等劫取此财。”
“正是为了阻止这不义之举,将这笔钱用于救助贫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