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秀英弯腰扶起白玉乔,正欲对着殴打之人破口大骂之时。
杜铭立分开两名大汉,来到白秀英面前,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开口就是让人暴尸荒野。”
“白秀英,你好大的威风啊!”
“知...知县相公,奴家...奴家....”白秀英捂着通红的脸颊,支支吾吾道。
“怎么?本知县亲耳所闻,你还想抵赖!”杜铭立的语气冷了下来。
白秀英连连摇头:“奴家...奴家不敢....”
“奴家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阎惜娇这个狐狸精到处勾搭汉子,败坏知县相公名声。”
“所以奴家才想敲打敲打她....”
“好一个敲打敲打!”杜铭立面容一冷,狠狠一巴掌再次挥向白秀英。
“砰——”
伴随着一串血珠,白秀英踉跄着摔倒在地。
“女儿..我的女儿...!”
白玉乔见此,也顾不得喊疼了,赶忙蹲下身子,关心起白秀英的伤势来。
杜铭立看了一眼脸颊高高肿起的白秀英,以及被打之后口齿不清的白玉乔。
轻轻摇头,迈步向前而去。
见到此幕,店内众人暗爽不已。
“让你嚣张?!这下遭报应了吧!”
“活该!若不是忌惮杜铭立,我此前便上去教训你了!”
“没了杜铭立,你什么也不是?!”
“.....”
杜铭立可不关心其他人是何想法,当下他的眼里只有阁楼之上的阎惜娇。
“小娘子,你这是何苦呢?”
“缺钱跟本知县言明便好。”
“本知县乃是郓城父母官,关心百姓疾苦乃是本知县份内之事。”
“小娘子又何需以身葬父,典当自己呢?”
听到此话,阎惜娇并未作答。
厌恶的看了一眼杜铭立后,缓缓退回古琴所在。
“小...小娘子....”
见阎惜娇退回阁楼之内,杜铭立高举右手,出言呼喊。
然而,阁楼之上安静异常,并未有所答复。
杜铭立缓缓放下右手,面色微有不悦。
见到此幕,众人不由暗自偷笑。
“阎惜娇可不是白秀英,上赶子往你杜铭立身上扑。”
“还以为自己知县的身份便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呢?”
听着依稀传来的议论之声,杜铭立不由瞪了一眼在座众人。
见众人噤声之后,杜铭立高声道:
“掌柜?掌柜何在?”
“不知知县相公有何贵干?”朱贵笑着迎了上来。
“本知县问你,阎惜娇可是将自己典当给了你们酒店?”杜铭立斜眼瞥向朱贵。
“知县相公明鉴,确有此事!”朱贵点头,心中暗忖。
果然一切都在徐先生的意料之中...
“那若想解除阎惜娇的典当文书,不知需要何种条件?”杜铭立再行开口。
“若是常人想要解除阎小娘子的典当文书,除非愿意赔偿三倍所借之钱。”
说到此处,朱贵话锋一转。
“不过,倘若知县相公,想要解除阎小娘子的典当文书,小人现在便可将之撕毁。”
“哦....”杜铭立闻言,面上不由浮现喜色。
若非本知县需要顾及颜面,早便让人冲上阁楼抢走阎惜娇了。
不过,这南山酒店的掌柜倒是个明白人...
念及此,杜铭立出言问询。
“不知这是为何?”
朱贵笑着回道:“全因知县相公勤政爱民,小人深感敬佩!”
“哈哈哈——”
杜铭立爽朗大笑,伸手拍拍朱贵的肩膀。
“不错不错,你非常不错!”
“既如此,那便劳烦掌柜的去请阎小娘子下得阁楼,随本知县回转家中。”
“知县相公稍候。”朱贵点点头,朝阁楼上快步而去。
望着朱贵离去的背影,杜铭立面上的喜色愈发浓烈起来。
还以为此行会遇到不少阻力,没想到竟会如此顺利。
待本知县娶阎惜娇过门之际,定要给这个掌柜送一张喜帖。
让其得以结交官府衙门中人,以及豪强士绅.....
杜铭立正美滋滋的畅享着未来。
忽见朱贵独自一人走下阁楼,面容不由冷了下来。
“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
“知县相公莫气。”朱贵连忙解释道。
“阎小娘子得知知县相公为其赎身很是欣喜。”
“之所以并未随小人下来,只是因为阎小娘子心中有所顾虑。”
闻听此言,杜铭立的面容稍有好转,出言问询:
“什么顾虑?”
“阎小娘子自觉身份卑微,配不上知县相公,故而心中很是惶恐。”朱贵道。
杜铭立得意的轻抚胡须,大度摆手:
“阎小娘子过虑了。”
“本知县也是寒门出身,并不看中出身。”
“只要她愿嫁于本知县,本知县定会好好待她,绝不会另眼相待。”
这杜铭立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难怪他能做到郓城知县一职,原来秘诀在这....
朱贵心中虽鄙夷不已,但面上却恭维道:
“知县相公得此高位,依旧不忘初心,着实让小人惭愧不已。”
“阎小娘子说了,只要知县相公愿意答应她三个条件,她便即刻与知县相公回去。”
“三个条件....没问题。”杜铭立豪爽的一挥手。
“只要阎小娘子愿意回去,即使是三十个条件,本知县亦尽皆应允。”
“知县相公,这里人多眼杂,还请后院叙话。”朱贵伸手前引。
“好!头前引路。”杜铭立点头,冲着随行的六名大汉道:
“你们在此稍候,本知县去去便回。”
话落,杜铭立跟随朱贵朝后院而去。
不多时,朱贵引领着杜铭立走进一间厢房。
“知县相公,请坐!”
杜铭立点头,在桌旁坐下。
“不知阎小娘子何时到?”
“知县相公莫急,阎小娘子马上便到。”
朱贵边说,边拿起茶壶给杜铭立斟满。
“知县相公,这是我们南山酒店的特色——梁山清饮。”
“不知合不合知县相公胃口,还请知县相公品鉴一二。”
“哦....这便是梁山清饮!”杜铭立看向面前杯中带有气泡的液体。
“本知县早闻梁山清饮的神奇之处,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色泽清澈,气泡藏匿其中。”
“妙哉妙哉!”杜铭立说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入口回甘,口齿留香,果真上品。”
“啪啪啪——”
“杜知县果真是识货之人!”徐渊笑着走进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