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任满脸无奈与困惑,摊开双手说道:
“更让人头疼的是,萝汀竟然强烈要求成为我爹的姨娘。
师父,您能想象我当时的感受吗?
这简直太离谱了,我的头都快被这些事情搅昏了,完全理不清头绪。”
辛夷在一旁听着,脸上的表情也精彩纷呈,那模样分明是觉得此事狗血到了极点。
一边不住地点头,一边深有感触地回应道:
“理解理解,这就好比我一心帮助的好闺蜜,突然有一天说她想要成为我的小妈,这谁能接受得了啊?
简直是乱了套了。”
“我爹指天发毒誓,才把我娘的心挽了回来。剩下这一堆烂摊子交由我处理”
“萝汀说她清白已失,我爹必须对她负责,她必须成为城主的姨娘”
“可关键是,大家都知道这是你,设计的我爹,我爹根本不想要姨娘。”
清任满脸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接着说:
“我爹他本就为人正直,恪守礼教,听闻萝汀这一要求,自是惊愕万分,当场便严词拒绝。
可萝汀却像是着了魔一般,苦苦哀求,甚至不惜以性命相逼。”
辛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
“她为何如此执着?这其中定有隐情吧。”
清任叹气道:
“我也想知道。我曾私下质问她,可她只是泪如雨下,却不肯吐露半个字。
只说这是唯一能救土城的办法,可这又是什么道理?
我爹虽然是城主,可这和她成为姨娘有何关联?”
辛夷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会不会和她之前提及的关乎土城所有人性命的大事有关?
也许成为城主的枕边人,她便能有更多机会去实施拯救土城的计划?”
清任摇摇头:
“我也有过此等猜测,可这也太过冒险。且不说这于礼不合,一旦此事传扬出去,必定会引起城中的轩然大波,人心惶惶。”
“自那之后,萝汀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将自己关在房内,足不出户,就这样独自待了数十天。
数十天的闭门静思后,她终是出来了,整个人瞧着憔悴又疲惫,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清明。
她向我们致歉,称自己之前的行为实属胡闹,险些污了城主的清白名声。”
清任缓缓说道,脸上满是疑惑与担忧。
“而后,她又提出要出去云游修行。
这可让我大为震惊,萝汀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小姐啊,自幼养尊处优,别说是应对野外的风雨和危险,怕是连基本的生存技能都不曾具备。
在这兵荒马乱、人心难测的世道里,她一个弱女子出去云游修行,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我实在难以理解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然后就突然消失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辛夷在心里暗自思忖,不禁啧啧称奇:
“这事儿可真是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啊!
萝汀这前前后后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只能说她不对劲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着,看不清真相。”
清任苦笑着继续说道:
“这不,今天晚上萝汀云游归来,我爹妈也是拿萝汀当干女儿看,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本想着一起吃个饭,放松放松。
谁能料到,一觉醒来,我们这一家子都被捆在椅子上,毫无防备。
到现在我都还一头雾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遭遇如此变故。”
辛夷目光坚定,于万千繁复的字句中直击要害,冷静说道:
“城主,烦请查看一下您的印章是否还在。”
城主微微一怔,随即下意识地伸手探入怀中摸索。
片刻后,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缓缓摇头:
“没有了。”
“我瞧你头发竟有一绺无端短了一截,此事透着古怪。”
辛夷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探究。
“唉,辛夷所言极是。”
城主掏出镜子,抬手轻抚自己的头发,一脸愁容,
“这须发平白无故少了一截,如此一来,两边太不对称了,实在是怪异至极。”
“我大胆猜测,她恐怕也采了你的心头血。”
辛夷眉头紧皱,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惶与笃定,似乎已经笃定了背后隐藏着某种险恶的阴谋。
“可是我的胸口并未有伤口和流血的迹象啊。”
城主满脸狐疑,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反复按压检查,却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取你心头血,又不是非得开膛破肚那般血腥粗暴,只需一根中空的银针便足以。”
辛夷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无语,学医的人对这种精妙的手段颇为了解,
“那银针纤细尖锐,插入特定穴位后,便能巧妙地引出心头之血,伤口微小得几乎难以察觉,只在肌肤上留下一个几不可见的红点,过不了多久便会自行消退,不留痕迹。”
城主在一旁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为什么取我心头血,这关乎全城人的性命,绝不能坐视不理。”
“城主走吧!萝汀,对你如此上心,你怕是最关键的一环。”
辛夷已经猜出来个大概,不敢深想,还是赶紧带着城主直奔尼姑庙
辛夷面色冷峻,单手紧紧携着城主的衣领,身形陡然拔起,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冲向西南方向。
刹那间,城墙上的烽烟依次亮起,那滚滚浓烟在风中迅速蔓延,仿若一条愤怒的乌龙在天际翻腾。
与此同时,守城的号角声划破长空,其声雄浑而悲壮,“呜——呜——”的声音响彻四方。
“邪魔已经开始进攻了!”
守城的士兵们呐喊着,他们迅速集结,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城墙上的弓箭手们弯弓搭箭,严阵以待,目光紧紧盯着城外那片逐渐变得阴森的区域,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凝重的气息,一场正邪之间的恶战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