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远地她就从人群中一眼发现了李老二。
李老爷子吹鼻子瞪眼道:“你都能来,我为啥不能来?”
林梓秋笑了笑,“我不是这意思。”
她搀扶着李老爷子往旁边走,李老爷子指着刚刚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你给我占个位啊,我刚是排这里的,我等下就来。”
“成!您放心去吧!”
林梓秋哭笑不得,“姥爷,您年纪大了,外头这么大风又冷,您还亲自跑过来,家里若是缺什么,您尽管让小丰告诉我,我买了给您送过去。”
李老爷子冷哼一声:“你干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我哪里敢要你的东西。”
林梓秋顿时傻眼了,“谁告诉您的?”
李老爷子敲了敲她的额头,“要不是小丰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阮清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她吗?你还敢跟她干这种事,她给了你多少好处啊?你难道不知道她惦记着你男人那么多年,她能真心待你好吗?”
林梓秋‘哎哟’一声,捂着额头,亏得戴了帽子挡了一下,不然指定给敲红了。
“您不用担心,我就给她出了点主意……我顶多算个军师。这些东西,可跟我没关系。”
关于这些物资,林梓秋敢打赌,除了阮清跟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所以她猜测老爷子最多只是知道她跟阮清走得很近。
“你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李老爷子到底是个过来人,所以他才会担心自家外孙女,“这阮清突然免费发这些物资,必然不是单纯的为了什么回馈社会,是不是她真有什么内部消息,咱们这里要遭难了?”
林梓秋咽了下口水,故作轻松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姥爷您的火眼金晶。”
李老爷子脸色一沉,“当真要发生雨灾?”
“嗯,千真万确,阮清也是因为钟贺阳的关系,才提前来告知我,让我自己提早有个准备。”
林梓秋使劲编:“我估计阮清也是担心后续雨灾严重的话,她作为医生,就想着能帮着避免一些就出点力,所以我才让她搞了这么一出,这些都是她自掏腰包搞来的。”
听她这么一说,李老爷子脸色有所缓和,“你们这事,干得还算不错,但你也不能太相信她了。”
林梓秋俏皮地眨了眨眼,“姥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心眼多着呢。”
李老爷子被她这话给逗得哭笑不得,“你这是自夸呢还是自损呢?”
忽然,最右边那一排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阮家那么有钱,想收买人心就发这么点东西打发人,真是够寒酸的。”张秀梅站在队伍中间,眼底满是鄙夷。
这话恰好就被身后几个穿着十分朴素的妇女给听见了,“你瞧不上你别拿啊,别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
“长得人模狗样的,一张嘴怎么臭成这样,我呸!”
张秀梅一大早就听见院里有人在传这事,她甚至还请了半天的假,特地大老远跑过来,领点物资。
原以为有不少,结果一人就一袋米,她就觉得自己来这一趟根本不值得,便嘴碎了起来。
林家之前的钱都被偷了,但林大海跟她两人都是拿工资的,日子紧巴巴地过了一些时日,如今刚宽裕了些,难免瞧不上这一袋大米。
“看你们一个个穷酸样,没吃过白米饭是不?在人家眼里,你们就跟条狗一样没区别!”
张秀梅自然是不服气的,她在家里就得看林大海的脸色,现如今在外面来了,还真是什么人都敢踩她一脚。
“你——”
“大家都冷静一下!”
阮清穿越人群,想着把场面控制住,谁知一看到张秀梅那张脸,她顿时就冷笑了一声:“原来是你啊。”
张秀梅并没有私下见过阮清,但之前她托人说钟家这门亲事的时候,有听媒婆讲过阮清。
当时张秀梅还妄想着把林梦瑶嫁给钟贺阳呢。
只是被媒婆给劝住了,说钟贺阳可是个硬骨头,那不是一般人,最好别去招惹。
就连阮师长家的千金,对钟贺阳那么多年念念不忘都没能成功,更何况其他的人。
所以张秀梅才退而求其次,选了钟知洋。
哪知最后连钟知洋这门亲事都便宜了林梓秋那个小贱人,反倒是还让她因祸得福偏偏嫁给了钟贺阳。
这如何能让她不恨?
张秀梅皱起眉头,“你认识我?”
“你不就是那个人家原配一死,你就迫不及待进林家门的小三吗?”阮清眼底满是鄙夷和轻蔑。
若非是为了林梓秋,就张秀梅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货色,她是看一眼都嫌脏。
她没去找张秀梅算账,没想到这不要脸的老货还敢来她的场子闹事,真是,活、腻、了。
刚刚还被张秀梅羞辱的几个妇女,听了这话,顿时把她往死里骂。
“小三?真没看出来啊,这女人居然是这种不要脸的贱货!”
张秀梅恼羞成怒,“你……你们听她胡说!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就在这里泼我脏水!”
“泼你脏水?你有什么脸面值得人家这种身份的人来诋毁你啊?你还真太给自己脸了!”
那几个妇女倒也不是盖的,更何况有阮清在这里,她们更是觉得有主心骨了,骂得更脏了。
张秀梅百口莫辩,最后只能倒打一耙,“阮清!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我害你?”阮清扯了扯唇角,“我只是实话实说,怎么?戳你痛处了?你有脸当小三,还怕别人说吗?”
张秀梅脸色涨红,她没想到这个阮清如此小心眼,为了自己说她发这点物资寒酸的事,就这样针对自己。
而且,她为什么知道自己和林大海之间的事?
当年他们的事也只有厂里的几个人知道,而且他们都是收了好处的,又有这么多年的交情,根本不可能把这种事往外传。
那这个阮清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是胡乱猜的?
张秀梅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她立马反驳道:“阮清!你自己嫁不成钟贺阳,嫉妒我家梓秋成了钟家儿媳妇,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她的娘家人,你不要以为你们阮家可以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