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硝烟渐渐散去,刺鼻的血腥味儿却依旧弥漫在空气中,仿若一层驱之不散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那浓重的气息,顺着鼻腔直钻心肺,引得众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屠天文缓缓蹲下身子,手指紧紧攥住插在杀手脖子上的三棱军刺,猛地一用力,将其拔了出来。那军刺带着一抹刺目的殷红,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激战的惨烈。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却是对这场突如其来袭击的后怕。“这些杀手,还真是让咱们手忙脚乱了一阵。” 屠天文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带着几分疲惫。
金太升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剧烈起伏的胸膛,仿佛一只破旧的风箱,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混杂着血水,顺着脸颊滑落,在脏兮兮的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幸好老子命大,没死在这儿。” 金太升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话音未落,一阵剧痛从伤口处袭来,疼得他龇牙咧嘴。
叶辰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走到金太升身旁,伸出手扶住他。金太升的身体猛地一震,伤口处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叶…… 叶哥,疼……” 金太升的脸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眼神中满是痛苦。
叶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缓缓躺倒在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那些小 J 国人简直就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打法凶狠且毫无章法,招招致命,若不是兄弟们拼死抵抗,后果不堪设想。想着想着,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一种后怕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此刻,他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疲惫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戒武搀扶着一瘸一拐的丧标,小心翼翼地从楼梯上走下来。丧标的脸上写满了懊恼与愤怒,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他妈的,那个混蛋临死前竟然咬了老子一口,真晦气!” 他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受伤的脚,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
此时,王楠拎着医药箱匆匆赶来。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众人面前,蹲下身子,迅速打开医药箱,开始为金太升处理伤口。金太升疼得直哼哼,王楠却丝毫没有手软,手上的动作干净利落。“忍着点,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王楠的声音虽然冰冷,但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处理完金太升的伤口,王楠站起身来,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他走到叶辰身边,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他的伤口,眉头越皱越紧。“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要命了吗?” 王楠一边为叶辰包扎伤口,一边忍不住数落道,“每次都这么拼命,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众人听了,只是相视苦笑,谁也没有说话。
丧标靠在墙上,看着王楠忙碌的身影,突然咧嘴一笑,调侃道:“王楠,你说要是再来一批杀手,咱们是不是可以直接用绷带把他们捆起来?” 他的话刚说完,一阵沉闷的砸门声骤然响起,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
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丧标猛地抄起陌刀,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妈的,还来?” 他咬着牙,强忍着脚上的剧痛,准备再次投入战斗。然而,脚上传来的剧痛让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戒武,你去开门。” 丧标转头对戒武说道。
戒武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停顿了一下,然后猛地拉开门。一道红色的影子如闪电般窜了进来,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刘鼎天。刘鼎天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弟,他们的脸上带着焦急与关切的神情。
刘鼎天冲进屋子,目光在众人身上急切地扫过,看到大家都受伤了,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叶哥,我来晚了!” 刘鼎天的声音带着哭腔,自责地说道,“都怪我,被叶哥派出去做预备役,没能及时赶到。”
叶辰微微抬起头,看着刘鼎天,虚弱地笑了笑。“不怪你,你来得正好。” 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让人把这房子打扫一下,这一地的血,看着实在是……” 话还没说完,他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这房子,以后恐怕是有阴影了,不能再住人了。”
王楠站起身来,看着金太升和屠天文,说道:“你们两个伤得最重,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医院。” 说完,他招呼了几个小弟,搀扶着金太升和屠天文向门外走去。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刘鼎天、丧标和戒武三人。戒武揉了揉肚子,一脸无奈地说道:“折腾了这么久,肚子都快饿扁了,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吃的?”
叶辰挣扎着坐起来,指了指角落里的一箱方便面,说道:“那里有方便面,要不凑合着吃点?”
戒武皱了皱眉头,一脸嫌弃地说道:“吃方便面?我现在一闻到那味儿就想吐。”
叶辰苦笑了一下,他现在也觉得饥肠辘辘,那股饥饿感如潮水般在胃里翻涌。“鼎天,你去买点吃的吧,什么都行。” 叶辰对刘鼎天说道。
刘鼎天点了点头,转身刚要走,突然又停住了脚步。“叶哥,李榕姐来了。” 刘鼎天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神色。
话音未落,李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眼神中透着一丝关切与羞涩。李榕走进屋子,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子上,打开袋子,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我给大家熬了点药膳,都是大补的。” 李榕一边说着,一边将药膳倒在碗碟里。
戒武凑上前去,深吸了一口气,满脸陶醉地说道:“哇,李榕,你真是太贴心了。这是什么?甲鱼汤?还有十八桂珍和深海鱼肉羹,闻着就香。”
李榕的脸微微一红,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狼藉,眉头微微皱起。“这屋子里的味儿实在是太难闻了,我待不下去了,你们慢慢吃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叶辰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说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让人送你。”
李榕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刘鼎天连忙说道:“李榕姐,我送你吧。” 说着,他端起一碗药膳,边吃边跟着李榕向门口走去。“李榕姐,你这手艺真是太棒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住啊?叶哥他们都很想你呢。”
李榕回头看了一眼叶辰,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快步走出了屋子。
叶辰看着刘鼎天离去的背影,笑骂道:“这小子,就知道吃。”
在城市的另一头,工藤优作坐在昏暗的房间里,脸色阴沉得可怕。当他得知派去刺杀叶辰的十八名杀手全军覆没时,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起,茶水溅得到处都是。“八嘎!” 工藤优作的怒吼声如雷鸣般在房间里回荡,他的眼睛瞪得通红,仿佛一头受伤的狂狮,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躁动不安。
一名手下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老板,我们在刺杀地点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兄弟们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我…… 我怕……” 手下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工藤优作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那名手下。“怕?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我让你们去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怕?”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手下吓得浑身发抖,“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老板,饶命啊!我…… 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工藤优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那些杀手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英,怎么可能会全军覆没?天幕那些人,难道有什么三头六臂?” 他喃喃自语道,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工藤优作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马四合,你最好不要让我查到是你在和山口组作对,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
工藤优作转头对手下说道:“去,通知下去,从现在开始,拦住路上所有运往四合会的货物,只给他们送十分之一过去。我倒要看看,马四合能撑多久。如果真的是他在背后搞的鬼,哼……”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光芒,没有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