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炽将林洛拉起身来,不由自主地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虎口。
他和血寒有很强烈的感应,他们不用对话都能明白对方的心情和想法,此刻血寒已经等不及了。
血炽对着林洛欠身行了个礼,然后退到一边,无缝衔接,血寒走向林洛揽住了她的腰。
比起血炽,血寒要温柔得多,细腻得几乎要贴合在林洛的身边。
血寒与林洛额头相抵,彼此呼吸相交,只是脚下的步伐默契得根本不需要磨合,他进一步她退一步,没有间隙。
皎洁的月洒下一片银白色,像天际为底下的王子和公主照下的一束光,他们在这道光的中央分开分别拉向两侧,像不可避免的分别与思念,直直地横亘在那牵起的双手之间。
血寒先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牵着林洛的手带着她转了一圈,林洛顺着那牵起的大手的力度在月光下转圈圈。
她笑得开怀,那随着动作而飘起的裙角和一旁白色的衣袖碰在了一起,相贴又分开,相碰又相离。
在拉拉扯扯之间,血寒倏地一下将林洛拉到怀里,他的眸中仿佛装着细碎的光点,只是望进去就像跌进了浩瀚的宇宙中央,周围都是美丽而又神秘的星宿。
看上去温柔刻骨,不争不抢的血寒此刻痴迷在一刻当中,不愿意与林洛分开。
“叮咚——”
直到那古老的挂钟叮咚作响,提醒着饭点到了,血寒才不舍地直起身来,他逼迫着自己与林洛分开,他往后退却一步,向下弯身行了个礼。
“小公主,用餐时间到。”
林洛唇角弯起,摇晃着脑袋:“嗯嗯好~”
在血寒和血炽身边的时候,林洛感觉自己置身在童话的世界,她什么都不用考虑,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没有关于现实的一切考量,她只需要享受他们为她所创造的一切。
她真的像自己从前幻想的公主一般,生活在城堡里,穿着华丽的衣裙,在美丽的玫瑰花丛中翩翩起舞。而她的身边,也有愿意陪着她的王子。
林洛跟着血寒和血炽进入到里间,长形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食,那是西式的餐点,每一样菜都精美得无可挑剔,却都是林洛所喜爱的。
更惊奇的是,他们刚刚在外面跳了一会儿舞,可是桌上的食物还冒着丝丝热气,细看便发现菜的底部都燃着炽热的黑色火焰。
血炽将林洛带到主座的位置,而他和血寒则分别在林洛的两侧落座。
血寒将那开胃的蘑菇鸡茸热汤搅拌了两下,他的动作矜贵又温柔,每一个动作都像古时的贵公子,将礼节刻进了骨子里。
他用金色的勺舀起一点热汤,手微微抬了抬,无形的白光围绕着桌上的食物,将那黑色的火压了下去,那食物的温度骤然从滚烫化作了温软。
血寒将勺递向林洛的嘴边:“小公主,先喝汤。”
如果放在从前,林洛肯定会很有礼貌地拒绝,然后自己吃。但是现在有了几个哥哥的“深谆教诲”,林洛已经不会拒绝了。
她安然地享受着他们的好,因为他们说过,她值得。
拒绝,他们才会难过。
林洛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张嘴将那勺间的热汤一饮而下,本来刚开始还小心翼翼地怕被烫到了,毕竟刚进来的时候她可是看见食物上有袅袅热气升起。
可是入口那刻却发现那食物温软可口,正是她能够适应舒服的温度。
林洛喝汤的时候不免嘟起嘴将汤吸了吸,见状血寒矜贵自持的样子也不免破功,他低头笑了笑。
真是可爱,我的小公主。
不过不能说,她会不好意思的。
而一旁的血炽也注意到了林洛的“小习惯”,他笑着和对面的血寒对视了一眼,笑眸相对,心照不宣地他们都没有说出来。
血寒还在喂林洛喝汤,而一旁的血炽也没有闲着,他在细心地切牛扒,还将每一块牛扒都切成一模一样大小的样子。汁水包裹着牛肉,每一块都蕴着一样浓度的汁水,不差分毫。
而那牛扒餐盘上层层叠叠的白色环上干净得像没有动过一样,血炽每一分的动作都精致得近乎完美。
林洛喝一口就休息一下,喝一口就休息一下,像个孩子一样什么都不用做,自有人喂她。解放了双手以后,她无所事事地四处打量,吸了吸鼻子,独特的香甜沁人心脾,林洛朝着血寒靠了靠。
“哥哥,你好香啊。”
血寒羞赧地点了点头:“嗯,你喜欢就好。”
血炽瞥了一眼血寒,眼底一闪而过的是愠怒。
血寒意有所感地抬头对上了血炽的视线,看似平静如温水的眸闪过诡谲的光,直直地迎了上去,哪有半分羞赧的模样。
喝完汤,血炽动手将那汤盘往远处推了推,将自己切好的牛扒放到了林洛的前方,他叉起一块牛扒喂到林洛的嘴边:
“看看合不合口味,我的小公主。”
血炽的声线是低沉而伴着隐约的沙哑的,像是砂砾磨过的乐章,开口的话就像印刻的承诺,那“小公主”也被印上了“我的”勋章。
林洛张嘴将那块牛扒含下,细细咀嚼品尝,那浓郁的黑椒汁将肉裹起,肉感细腻,入口即化,林洛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好吃!”
林洛是个知足常乐的小女孩,即便身边多了这么多优秀的哥哥,但是心中也没有想要向他们索取什么。
不拒绝,已然是她努力做到的了。
如今只是尝到可口的食物,那双眸便闪起星星的碎芒,映着雀跃的光,手舞足蹈地像个小朋友。
血炽面上笑得温柔,他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地帮林洛擦了擦嘴角:
“这么开心吗。”
“嗯嗯,有哥哥陪我玩陪我吃饭,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很开心呀。”
血炽和血寒伸手将林洛的手包裹起来,掌间的热意丝丝点点与她融合在一起。
“洛洛,我的小公主,那你要习惯了,以后这就是我们最平常的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