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该吃药了!”吕布微笑的看着丁原。
“奉先怎知我乳名?”
丁原微微感到诧异,但看到吕布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心中暖洋洋的。
“我知道你大爷,我恨不得你这个糟老头子早日上西天!”吕布在心中腹诽。
“义爸,赶紧趁热喝了,好上路,不,不是,好休息!”
吕布吓了一跳,幸亏含糊了过去,差点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丁原二话不说,将碗中汤药一仰而尽。
自打看到吕布为了救自己,不顾危险,又忙前忙后,找郎中,亲自喂药。
丁原更加信任吕布,心里已经把吕布当成自己亲生儿子。
“奉先,我军损失如何?”
“义爸不用担心,我军只折损半数有余!”
吕布一脸诚恳看着丁原,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什么?半数有余?”
丁原的心中隐隐作痛,这并州本就积贫积弱,这些兵都是丁原的心头肉啊。
吕布心中发笑,气不死你这个糟老头子。
“粮草辎重大部分都损失殆尽,逃亡者不尽其数。”
“伍长以上将领损失惨重,其中郝萌大人不知身死,下落不明!”
“曹性、魏越带兵有方,所率部队伤亡很小,又救援有功。”
“周围县城百姓,听闻洪水来袭,自发组织救援,目前救援工作已到尾声!”
丁原听到吕布的汇报,脸色越来越阴沉,仿佛便秘一般。
随即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直流。
吕布嫌弃的往身旁挪了挪,生怕丁原把粘液弄他一身。
“我之罪过啊,可怜我并州儿郎,身死他乡啊!”
“大将军那边我该如何交差啊!”
“这里的百姓真好,我太感动了”
丁原哭声不断,他用被子擦了擦眼泪。
“奉先,这些日子你要多帮助义爸处理军营事务,有功者,好好赏赐,同时善待这些救援的百姓。”
丁原含着泪水,满脸认真的看着吕布。
吕布心中发笑,“哼!你想太多了,这些百姓可不是来救你的,他们是过来捡便宜的。”
吕布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报!”一名斥候快步跑了过来。
“何事?”吕布赶紧询问。
“主公,洛阳传来消息,大将军何进被十常侍引入宫中杀害!”
“什么?”丁原大惊失色,眼睛直勾勾盯着小兵。
“西凉刺史董卓护驾有功,迎回天子!”
丁原听后,立马来了精神,也顾不得身体虚弱。
“奉先,你速速去收整队伍,轻装上阵,我们两日后,赶往洛阳。”
吕布轻笑,“何进不在了,你这是着急过去抢功劳去啊!”
“诺!”
吕布抓紧安排下去,有曹性和魏越在,吕布倒也放心。
“丁原,真的,喝下去了?”华佗在营中一直等着吕布。
“先生无忧,一滴不剩!”
“那就好,那就好。”
华佗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虽然有违医者之心,但是这仇恨也让他顾不得这许多。
“能坚持多久?”
吕布疑惑的看向华佗。
“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期间看不出任何问题。”
“这期间如果动怒的话,怒火攻心会加速药力吸收,直接毙命!”
“哎!我也该走了。”
华佗说罢转身提过药箱,就要走出门去。
吕布怎肯放过他,一把拉住华佗。
“先生哪里去?”
“此仇已报,我也该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先生就留在我身边如何,我盼先生犹如江河盼大海,犹如星辰盼日月。
先生乃天上药曲星下凡,跟着我必有一番作为。”
“老朽只是山野村夫,如今大仇已报,老朽只想用余生去治病救人,了此残生!”
“救一人是救,难道先生,不想救这天下之人吗?”
吕布也是着急,不想要让华佗离开,声音拔高,急切呼唤华佗。
如果今天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再无此良机。
华佗听到吕布的话,身体停顿了一下。
“此话怎讲!”
吕布此时,整理了下衣衫,表情严肃,目视前方。
“我有一个梦想,创造一个美丽的国家,那里人人平等,且自由!”
“我有一个梦想,那里的人们都有自己的家,幸福,美满!”
“我有一个梦想,建立医学馆,传承医学知识,让百姓不再为看病发愁!”
当然这最后一句话,是专门为华佗所作。
华佗听着吕布的话,眼神变得迷离了。
那是一个美好的梦想,应该只有在梦里才能有吧。
吕布抓住华佗的手,眼中满是激动之情。
“这是我的梦,也是你的梦,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创造吗?”
“我愿意!”华佗不假思索的说出来。
华佗像被吕布施了魔法,口中很难说出我不愿意这种话。
“元化,让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华佗激动了,心中的火被点燃,胡须颤抖着。
“元化,参见主公。”
“哈哈,我得元化,犹如江河盼大海,犹如久旱逢甘霖啊!”
吕布说完这句话,身体不自觉的看向旁边。
“还好周围没有典韦这个憨憨!”
......
丁原这几日,按时吃着吕布送来的汤药,身体渐渐“好转”。
吕布也抓紧时间,在曹性和魏越的帮助下,收编了并州军大部分势力。
最终在丁原,迫不及待的催促下,大军灰头土脸的前往了洛阳。
并州军一路前行,真是,“来时器宇轩昂,走时垂头丧气。”
路边的小孩们,看到这支军队,编了一个顺口溜。
“远看像逃难的,近看像要饭的,走近一看,原来是并州来打仗的。”
丁原马车依然被护卫在中军之中,看了看身边的军队,一股嫌弃感油然而生。
“等我到了洛阳,谋个一官半职,这些军队让他们回并州拾破烂去吧!”
丁原心中暗自思量。
曹性和魏越分列两头,二人现在可谓意气风发,现在军中之人大多都是他们的。
反观吕布,脱去了那身长袍,放下了羽毛扇子。
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
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
弓箭随身,手持方天画戟,好不威风。
“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这破衣服穿得是真沉。”
吕布这次就是秀肌肉去的,洛阳,虎狼之地,不能不重视。
现在并州军如此萎靡不振,如果吕布再置身事外的话,那洛阳,真的混不下去了!
“报!主公,前方还有十里到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