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慌张的爬了过去,一把抄起地上的竹简。
打开一看,眼中满是惊恐的神色,声音发颤。
“你,你从何处得到的这东西!”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丁原,你身为汉人,私通外族,残害我大汉军队,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咳咳咳...”丁原咳嗽的更加剧烈。
“丁原,你身为汉臣,为了权力,烧杀抢掠,祸害百姓,你,枉为人。”
“丁原,你身为人臣,不克己忠心为国,为了你的野心,
不顾将士安危,百姓生死,你,枉为人臣...”
......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杀你百次,千次都够了。”
丁原咳嗽不止,他强忍着,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吕布。
“咳咳咳...奉先,看在我是你义爸的份上,原谅我吧!”
吕布一脸愤怒之色,眼中快要喷出火来。
“我姓吕,不姓丁,我岂能认贼作父,枉为人子!”
“像你这般,作恶多端,天理难容你!”
“噗!”丁原咳出一口鲜血,眼睛直勾勾望向前方,
手中指着吕布,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丁原昏迷了,进气多,出气少。
吕布怔怔的看着丁原,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父亲,儿子终于为您报仇了,您在天之灵安息吧。”
吕布长舒了一口气,将丁原抱起放到床榻之上。
吕布沉默良久,酝酿好情绪后。
“义爸啊!你怎么了!义爸啊!你别吓我啊!”
吕布扯开嗓子,嚎啕大喊,周围的人都陆续的往这边赶来。
不一会的功夫,曹性、魏越、魏续、宋宪、侯成等一众武将全部赶来。
“主公,主公!”
众人关切的询问着。
“哎!义爸他劳心劳力,为国分忧,如今,却病成这个样子。”
吕布装出一副悲伤过度的样子,神情落寞。
华佗则放下丁原的手,随后摇了摇头。
“老朽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华佗失魂落魄的走出营帐,紧握的双手缓缓张开。
心里低语:“娘子,你们安息吧,贼人终于死了。”
突然间,丁原如回光返照一般,直接坐起身来。
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吕布,手臂缓缓抬起。
吕布反应及时,直接一把抓住丁原的手。
“义爸,有什么事您就说吧!”
丁原眼神惊恐,手臂不停抖动,
嘴中一直嚷嚷:“吕,吕,吕…”
“义爸放心,奉先都知道了!”
“你,你…”
丁原说罢,长舒一口气,人缓缓躺下。
“义爸!”吕布装作哀伤之色。
“主公…”众武将一脸惊慌之色。
丁原死了,带着遗憾与不甘,和历史不同的是,他没有被吕布割下头颅,而是死于自己的算计和残暴。
也许后世的学者不会看到历史的真相,那就让这真相永远埋藏在历史的长河中吧。
“奉先,主公临终前可有什么交代?”宋宪开口问道。
宋宪作为军中元老,资历不浅,但孟津港之事中,有他的参与,所以吕布对其并无好感。
“子承父业。”
吕布淡淡说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什么?”
“你吕布远离军中多年,有何能力能领导并州军!”
曹性,魏越也微微皱眉,虽然和吕布是好兄弟,但是现在并州军内,其二人势力强大,也是不服。
吕布看着众人,缓缓举起拳头。
“我只知道,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说罢,指着宋宪道:“你不服,来战?”眼睛如猎鹰一般直勾勾瞪着。
宋宪知道吕布的勇猛,脸色大变,腿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那吕兄接管军队后,我们并州军何去何从?”
侯成接过话茬,想听到吕布的答案。
“带领并州军投靠董卓。”吕布淡淡道。
吕布知道,有些话还是直接说出来的好。
众人神色慌张,心里都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你们自己选择,是走是留,我不强求。”
吕布对这支军队并不看好,有些时候,一支军队的习惯一旦养成,很难再改变。
吕布需要的是绝对忠诚于自己的军队,这支并州军,内部复杂,太麻烦。
众武将犹豫不决。
吕布也没心思纠缠,自顾自走出营帐,门外黑压压的全是并州兵。
“兄弟们,丁大人已经仙逝了!”
士兵们一片哗然。
“丁大人虽然走了,但是他心中也惦念着大家,他不忍看到大家再受战争之苦。
所以,从现在起,有想回家的,领上钱粮直接上路!”
“大人,真的给发钱粮吗?”
“我想回家了,我好久没回去了。”
“能不能别让我走,我家里也没有亲人。”
吕布示意大家安静。
“大家放心,我说话算话,是走是留自己决定!”
营帐中,众人没有散去。
“咱们要不和吕布一起去董卓那里?”
宋宪和侯成小声嘀咕。
“听他的意思,已经和董卓那通过气了?”
“那丁大人…”
“嘘…还要不要脑袋了。”
侯成赶紧制止宋宪说下去。
曹性和魏越商量后,同意吕布所说。
吕布唤来黄忠,吩咐了一番,黄忠领命前往城内。
黄忠进城,找到了李肃,告知丁原已死。
李肃大喜,赶紧领着黄忠去向董卓复命。
“主公,大喜啊,丁原死了!”
“哈哈,好,这吕布果然没让洒家失望。”
黄忠见董卓,躬身行礼道:“董公,我家主公派我来给董公传个话。”
“哦,说来听听。”
“我家主公说,董公,我已完成承诺,但是,董公许诺之事何时可以兑现。”
“倒是个急性子,你回去告诉吕布,洒家不会食言。”
“董公兑现之日,就是我家主公归顺之时。”
黄忠说罢,转身离去。
“这吕布会对洒家忠诚吗?”
董卓眼中闪过担忧的神色。
李肃笑道:“主公无忧,吕布贪财之人,何足惧哉,时不时给点好处,肯定对主公死心塌地。”
“哈哈,你说的对,洒家都花这么多钱了,还在乎这点?”
“牛辅那里,叫贾诩的那人,可来了吗?”
“回禀主公,贾诩大人正在来的路上。”
泥泞的道路上,一辆马车在快速的奔向洛阳。
“老爷,天黑前应该可以到洛阳了。”
“哎!半生风雨半生寒,醉了尘世弄心弦啊。”
中年男子看着窗外的景象,轻吐一口浊气。
“老爷,牛大人就这样给您交出去,我实在是替您不甘啊!”
“人生如梦似幻影,身不由己任飘摇。”
“刘伯,到了洛阳,你就回去吧,不要跟着我了。”
“老爷,我...”
中年男子打断他:“好了,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