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常说:“一将功成万骨枯!”
戏志才不禁摇头叹息道。
“公孙瓒这些年,着实退化了,将自己包围的如同铁桶,却不管麾下百姓死活!”
徐荣听着华雄的叫骂,只是微微点头,眼中尽是寒芒。
戏志才躲在远处隐蔽处,细细打量这个宏伟的建筑。
这易京,城挖有十重壕沟,然后在壕沟之内堆积山丘(称“京”),高度各五六丈,上面修筑营垒驻兵。(汉代一丈约等于2.31米)
中心的山丘高达十丈,在其上建楼,公孙瓒自居其中,设置铁门,呈送文书时都用绳子拉上去。
如果吕布在这里,肯定会感叹一声。
这公孙瓒建造的莫非就是伊甸园?还是乌托邦?
戏志才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随后摇了摇头。
他手指着易京位置,缓缓说道。
“此等做法,有如儿戏!”
“虽然兵法有云,百楼不攻。”
“但是,如果是我,直接挖地道,毁其地基,这易京就没有那么坚固了!”
华雄和徐荣,一脸崇拜的看着戏志才。
“军师你这脑子是吃啥长大的?”
“回来我让我父,华佗,也给我补补!”
戏志才一个趔趄,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回来我多给你弄点猪脑子,那玩意也补!”
徐荣咧着嘴,一脸坏笑...
果不出戏志才所料,袁绍军中也不乏有远见之人。
不出几日,袁绍果然派人暗地里挖地道,企图摧毁易京防御。
戏志才贯彻吕布的计策,不停的骚扰袁绍的部队。
只要袁绍派人挖地道,戏志才就派人去捣乱。
不是派骑兵去袭扰那挖地道的部队,就是人为制造塌陷。
原则只有一个,让袁绍不能得逞,将袁绍拖入无限的战争泥潭。
袁绍军中。
“气死我了,吕布的人,犹如秽虫和血蚊一般,不停的骚扰我军!”
袁绍勃然大怒,时间拖得越久,对军中士气,粮草供应等,都有影响。
“公则!是你告诉我说吕布来军,意在拱卫雁门郡防守!”
“如今,这支部队,一直在干扰我军行动,你作何解释。”
郭图此刻,脸上微微露出一些汗水,眼珠滴流乱转起来。
“主公,如今吕布在河东和韩遂两人混战,必定无暇自顾!”
“这必定不是吕布的主意,乃戏志才个人所为。”
袁绍摆摆手,打断他的话。
“不管是谁的主意,如今,我军挖地道被阻碍,公则,你可有何良策?”
袁绍此刻,就是想让郭图出丑,要不心中无法释怀这件事情。
“这个,这!”
郭图一时之间也没有主意,眼睛直接瞅见了审配。
“主公,此乃正南擅长之事,我平日里经常钻研‘阳谋’,所以并不精通此事!”
审配一听,郭图此人嘴太损了。
就你一个人光明正大,我审配研究的都是邪门歪道是不。
“正南,如果有妙计,还请不吝赐教。”
审配轻叹口气,显然而见,袁绍对郭图的宠溺。
虽然心中责怪,但是还是没有严厉责备。
“主公,戏志才如今这些袭扰的计策,意在拖住我军。”
“所以我军,要速战速决,解决幽州之事,方能挥师西进,夺取并州。”
袁绍一听,还是审配的‘阴谋’学的好,这三言两语之间,就摆开了利害。
审配看着袁绍期待的眼神继续说道。
“易京,易守难攻,如今只有挖密道,破其根基,方能取胜!”
“我军可以将各大营分散建立,营中多设疑兵,让戏志才猜不出是哪里挖掘。”
“而后,我军可派人在四周巡逻,碰到戏志才军队,迅速放出信号,中军立刻出来驱赶。”
“如此,无忧也!”
袁绍刚想夸奖审配,郭图赶紧接过话来。
“哎呀,正南所说,与我所想,真是不谋而合啊!”
审配淡淡的看着郭图,没有一丝感情。
“那真是太巧合了,巧的可怕!”
袁绍拍案叫绝,“我军有二位军师,何愁这天下不平!”
“来人,重赏二位军师。”
郭图眉开眼笑,立刻答谢,期间不时的用眼睛偷瞄审配。
但见审配,冷哼一声,闭上眼睛,再不说话。
之后的日子中,戏志才和审配二人的斗法,正式开始了。
“火计!”
“水计!”
“声东击西...”
戏志才深感遇到了对手,审配也是一样,对戏志才产生忌惮之情。
但是戏志才并不慌张,这样也好,不也是拖住袁绍的一种方式吗?
只要主公能够前来,那现在这局面,就一定会扭转了。
“加强监视袁绍部队情况,我军今日继续换地方安顿。”
为了不让袁绍找到自己,戏志才做的非常小心。
三天一大跑,两天一小跑。
充分利用自身机动能力,让袁绍摸不着头脑。
......
漆黑的房间中,那微弱的烛火闪烁。
公孙瓒佝偻身子,披头散发,再无往日的昂扬之气。
“叮叮叮!”
铜铃响起,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公孙瓒狐疑的眼神中,朝着那声音地方看了看。
随后,起身缓缓而去。
他双手拉着绳索,缓缓拉上一菜篮。
篮中的军报被公孙瓒看完后,捏在手中。
“看来,我该感谢吕布呢!”
“我易京稳如泰山,看你们怎么拿下此处!”
“再等等,一定会来的,会来的!”
公孙瓒说完看了看窗外,仿佛甚是留恋。
而后缓缓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
在黑暗楼阁中的另一个房间里。
有一贵妇和少女,二人时常相拥而泣。
“宝月,这高台犹如鸟笼一般,你我二人,今后...”
“母亲莫要忧思难过,父亲大人一定有办法的。”
宝月宽慰母亲,同时偷偷擦去眼角泪痕。
“他?现在就像一个鬼魂!”
母亲说完,发疯一般紧紧攥住宝月的双手。
“如果,如果有机会,母亲一定要救你出去!”
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眼神黯淡,瘫坐在那脏兮兮的床上。
宝月赶忙过去,将母亲的头轻轻放到自己的胸前。
“母亲,睡吧,睡醒了,一切都好啦!”
那高台的厚铁门,阻断了所有,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