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边将,那告急文书如雪片一般,源源不断地飞速传来。一封封文书上,满是边将们心急如焚的字迹,字字泣血,句句含泪,描述着隋军那势如破竹的凶猛攻势以及边境防线的岌岌可危。然而,那奸佞之臣孔范却心怀叵测,眼中只有自己的荣华富贵和权位得失。他阴险地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冷笑,将这些关乎国家生死存亡的紧急军情统统隐瞒不报。
他在阴暗的角落里暗自盘算着:“哼,只要这局势不被捅破,我便能继续在这乱世中浑水摸鱼,保住我现有的一切。”
此时,隋军如汹涌澎湃的狂涛巨浪般汹涌而至,那震天动地的杀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震耳欲聋,令人胆寒。士兵们的怒吼声、战马的嘶鸣声、兵器的撞击声响彻云霄,好似要将这苍穹都撕裂。
而陈后主却还在那奢华的宫殿中醉生梦死,与一群阿谀奉承的佞臣们饮酒作乐,欣赏着歌舞升平的虚假繁华。他左拥右抱,满脸通红,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哼着小曲,完全不知大祸即将临头。
直到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冲破宫墙,直抵内廷,陈后主这才如梦初醒,慌了神,一脸茫然地问道:“外面什么东西在吵闹?”
此时,那奸臣孔范平日里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再也隐瞒不住了。他的脸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从额头滚落,那汗珠顺着他颤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仿佛都能溅起恐惧的水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慌乱,仿佛看到了索命的恶鬼,之前的得意与狡诈此刻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他哆哆嗦嗦地跪在陈后主面前,身体如同筛糠一般颤抖着,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地说道:“陛下,大事不好啦!隋军已经兵临城下,那气势汹汹,如洪水猛兽一般,咱们......咱们怕是......”话未说完,他的牙齿就忍不住“咯咯”打起颤来,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冷得无法自控。
陈后主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那双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满脸的难以置信,愤怒地怒吼道:“你这狗奴才,为何现在才说?你安的是什么心?是不是想把朕置于死地?”陈后主气得双手握拳,额头上青筋暴起。
孔范吓得浑身一哆嗦,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嘴里语无伦次地解释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小的之前也是被猪油蒙了心,鬼迷心窍了,以为能瞒住这局势,没想到......没想到隋军来得如此之快,如此凶猛啊!小的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可笑那后主过往只是还呆呆坐在那金碧辉煌的殿上,痴痴地幻想着前线诸将传来的都是捷报。他整个人如同陷入了一场虚幻的美梦之中,对周遭的一切危机浑然不觉。每日只顾着纵情于饮酒作乐,左拥右抱,与一群谄媚的小人嬉闹,丝毫不理朝政,对国家的安危更是全然不顾。
他还时常对着身边的人自吹自擂:“朕的江山固若金汤,那些小小隋军能奈我何?”仿佛已经笃定胜利必然属于自己。
然而,及至隋兵如潮水般汹涌进城,那激烈的喊杀声震彻云霄,仿佛要将这宫殿都震塌。这震耳欲聋的声响终于如重锤一般狠狠砸醒了他。他这才如梦初醒,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哆嗦嗦,浑身颤抖不已,如同筛糠一般。
“这......这如何是好?”他语无伦次地嘟囔着,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再也顾不得什么帝王的威严,连忙慌里慌张地跳下御殿便走,那模样狼狈至极,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威严和尊贵。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只想着如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那十万大军杀进陈国皇宫,见到男人就杀,不管是御林军还是太监还是大臣,见到女人就奸淫,因为杨素下令了不可侵犯百姓,他们钻了这语言里面的空子。一瞬间,这皇宫内哭声震天,尸横遍野。
后主神色惊惶,犹如一只受惊的野兔,跌跌撞撞地走入后宫。即便在这兵临城下、万分危急的生死关头,他临行前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的两个爱妃。
他面容慌乱到了极点,五官都因恐惧而扭曲,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哆哆嗦嗦地谓张、孔二妃道:“隋兵已来,如今局势凶险万分,犹如洪水猛兽一般,我们一处去躲,千万不可失落!”
那孔贵妃花容失色,娇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泣声道:“陛下,臣妾害怕。”张丽华也是一脸惊惧,声音带着哭腔:“陛下,这可如何是好?”
后主强自镇定,说罢,左手紧紧挽了孔贵妃那纤细的手臂,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右手则牢牢挽住张丽华柔软的手腕,脚步匆匆,神色紧张又狼狈。他的眼神四处游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莫怕,莫怕,有朕在。”就这样,三人相互依偎着,慌忙走到景阳井边。
忽听一派军声呐喊,那声音犹如滚滚惊雷,以排山倒海之势滚滚而来,震得人心惊胆战,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震出窍来。后主顿时面如死灰,那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庞此刻更是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他双腿一软,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扑通”一声瘫倒在地,牙齿上下打架,颤抖着说道:“去不得了,去不得了!这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这汹涌如潮的敌军,看来这是上天要亡我啊!罢了罢了,同死在一处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而在那紧闭的双眼中,却还是闪过了一丝决绝,似乎想要在这最后一刻,做一个有气节的亡国之君。
孔贵妃和张丽华早已哭得梨花带雨,那娇美的面容此刻被泪水冲刷得一塌糊涂。孔贵妃哽咽着,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陛下,臣妾自入宫以来,便承蒙陛下恩宠,如今生死关头,臣妾愿生死相随,绝不离陛下半步。”
张丽华也哭得声嘶力竭,她紧紧抓住后主的衣角,哭喊道:“陛下,臣妾的心永远都在陛下这里,就算是死,臣妾也绝不独活。”
于是,后主一咬牙,一闭眼,仿佛下定了赴死的决心,带着两位妃子一齐跳下井去。“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所幸此时正值冬尽春初,井水尚未涨满,只打在膝下,不能淹死。三人在井中瑟瑟发抖,井水的冰冷刺骨让他们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后主紧紧拥着两位妃子,嘴里喃喃自语:“莫怕,莫怕,有朕在……”然而他自己的声音中也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孔贵妃抽泣着说道:“陛下,臣妾冷……”
张丽华则是眼神空洞,呆呆地望着井口,喃喃道:“这便是我们的结局吗……”
三人满心恐惧与绝望,在这狭窄黑暗的井中,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好在这高颖、李渊、贺若弼还有高颖的儿子高弘德也匆匆进了陈宫。他们一路走来,入目皆是种种混乱不堪的场景与令人痛心疾首的惨状。残垣断壁间,哭喊声、求饶声交织成一片凄惨的乐章。高颖看到那些被肆意杀戮的无辜之人,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心中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深深的不忍。
高颖眉头紧皱,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这般胡作非为,成何体统!我们是为了天下大义而战,不是来制造这人间炼狱的!”他的声音威严而有力,如同洪钟一般在宫殿中回荡,让那些正在施暴的士兵们为之一震,手中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李渊一脸正气,义正言辞地喊道:“我等为正义之师,肩负着平定天下、拯救苍生的使命!怎能行此暴虐之事!若如此,我们与那残暴之徒又有何异?”他的话语掷地有声,让不少士兵羞愧地低下了头。
贺若弼则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怒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谁若再敢胡来,军法处置!我贺若弼说到做到,绝不姑息!”他那威猛的气势,令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坚决。
高弘德也跟着喊道:“大家快快停手,莫要让我们的胜利蒙上耻辱!我们是为了建立一个清明的世道而来,不是来制造混乱和灾难的!”他年轻的脸庞上满是坚定和正义。
在他们的坚决制止下,那些施暴的士兵们渐渐停下了手中的恶行,这场人间惨剧终于得以停歇。宫中逐渐恢复了些许秩序,然而那弥漫在空中的恐惧和悲伤,却依旧久久难以消散。
李渊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焦急与决断,严肃地说道:“此时局势未稳,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陈国皇帝,此事最为重要,切不可有半分疏忽!”
隋兵们如汹涌的潮水般气势汹汹地抢入宫中,他们脚步匆忙,铠甲碰撞发出杂乱的声响。一番仔细搜索之后,成功获了太子与正宫,然而后主的身影却单单不见。
一名隋兵眼露凶光,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恶狠狠地擒住一宫女。他将手中的兵刃抵在宫女的咽喉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快说,后主到底去哪了?若有半句假话,立刻要了你的小命!不说就杀了你!”
那宫女本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颤抖,此刻感受到咽喉处冰冷的利刃,更是恐惧到了极点。她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说道:“适……适才见……见陛下神色慌张,朝着井边跑去了,想是……想是投井死了。”说完,宫女的眼泪夺眶而出,身体如筛糠一般抖动着。
贺若弼皱着眉头,那浓密的眉毛仿佛两团乌云紧紧地拧在了一起,脸色阴沉得如同即将暴雨倾盆的天空。他瞪大了双眼,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语气严厉地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仔细地搜,哪怕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后主给我找出来!谁要是敢敷衍了事,军法伺候!”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粗壮的手臂,那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怒火。“听明白了吗?立刻给我去井边搜!”贺若弼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让在场的士兵们都不禁心头一颤,赶忙行动起来。
隋军如一阵疾风般急匆匆地来到了井边,原本那纷杂喧闹的脚步声在靠近井口的瞬间骤然停歇,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然捂住。众人神色紧张,纷纷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倾听,那专注的模样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
果然,从那幽深的井口之中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似有似无,犹如幽灵的低语。
高弘德眉头紧蹙,那原本舒展的额头此刻像是被揉皱的纸张,满脸写满了疑惑,喃喃自语道:“这井中传来声响,断断续续,时有时无,莫非里面的人没有死?”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凑近井口,脑袋微微前倾,耳朵几乎要贴到井口边缘,试图听得更清楚一些。他的眼睛紧紧盯着井口,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警惕,仿佛想要透过这黑暗的井口看穿一切。
高弘德站在井口边,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到了喉咙处,然后对着井口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出来!”
这一声呼喊仿佛携带着千钧之力,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声音如同一道迅猛的闪电,直直地冲向那黑暗幽深的井底,又在井壁间来回碰撞,不断回响,好似要将这井都震得摇晃起来。
看没有人回复自己,高弘德先是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片刻。随后,他无奈地笑了一声,那笑容中饱含着失望与恼怒,提高了音量说道:“哼,算了!既然在这下面装聋作哑,如此冥顽不灵,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把这口井堵了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在里面撑多久!”
他的话音刚落,四周一片寂静。就在众人准备动手的时候,随即听见有人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要,不要,我是陈国皇帝陈叔宝。求求你们,饶了我吧,千万别堵这口井啊!”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在井中回荡着,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高弘德眉头紧皱,那两条眉毛紧紧地锁在了一起,犹如两道纠缠的黑线,一脸怒色,仿佛能喷出火来。他的目光中满是愤怒与不耐烦,顺手从地上捡起几个石块,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扔了进去。只听见井里“砰砰”几声闷响,紧接着果然传来了几声痛苦的哀嚎,那声音在狭窄的井中回荡,显得格外凄惨。
高弘德双手抱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从鼻子里挤出来一般:“把里面的人给我拉起来!”
士兵们得令后,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将绳索迅速放下井去,然后紧紧握住绳索,一起用力拉扯。他们个个憋红了脸,咬紧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可拉了一会儿,却发现绳索那头异常沉重,像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死死拖住。
其中一个士兵忍不住疑惑道:“这怎么这么重?我这手都快拉断了!莫不是头猪在里面?”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士兵们都哄堂大笑起来,有人跟着打趣道:“哈哈,说不定这陈国皇帝就是猪变得,才如此沉重。”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笑声在井边此起彼伏,充满了嘲讽和轻蔑。
等到大家累得气喘吁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绳索拉上来时,所有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发现井里上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陈后主紧紧拥着张丽华和孔贵妃二人。
三人此刻的模样简直惨不忍睹,浑身湿漉漉的。他们的头发湿漉漉且凌乱地贴在脸上,像一蓬蓬杂乱的水草。衣服湿透了,不停地滴滴答答地淌着水,水渍在脚下汇聚成一小滩,显得特别狼狈。
在这正月的寒冷天气里面,寒风如刀子般刮过,他们三人牙齿不停地上下打颤,“咯咯咯”的声音清晰可闻。身体瑟瑟发抖,如同寒风中飘摇的落叶,单薄而无助。嘴唇都冻得发紫,毫无血色,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知觉。
不过饶是如此,这二女子的容颜依旧令人惊艳。张丽华那精致的五官,即便此刻满脸的惊恐与疲惫,却依然难掩其天生丽质。孔贵妃也是眉如远黛,目若秋水,哪怕在这般狼狈的境地下,依旧好看得很。
高弘德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他的目光在陈后主和两位妃子身上来回扫视,心中有些后悔拉他们上来,暗自思忖道:“哼,这等亡国之人,留着也是祸患。索性不如让他们冻死在井中,省得日后再生事端,给我们带来麻烦。”想到此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