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答。”沈陌凄然一笑。

    林衍眼中闪过心疼和歉意，控制住想要上前拥抱她的冲动。

    他不想刺激她，他会给她一个解释。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是不是觉得我像她？”沈陌声音颤抖，眼神中充满心伤。

    “是。”林衍点头，连忙解释道，“可我知道。。。”

    “我说了，我问你答，不要插话。”

    沈陌直接打断了林衍，不给他一丝解释的机会和空间。

    林衍无奈，脸上闪出一抹惆怅和郁闷。

    “你和我相处的时候，有没有把我当成她。”

    沈陌哪怕知道了一切，却还是想听到他亲口说出的答案。

    林衍默然，一开始的时候不可否认他确实很经常把沈陌和魏可可重合在一起。

    直到那次心理疏导后，他才正式直视他和沈陌之间的感情。

    沈陌是沈陌，魏可可是魏可可，她们是两个人。

    “有过。”

    闻言，沈陌轻笑出声，眼泪如珍珠一般往下掉，嘴角的笑容全是苦涩的味道。

    “你在王衡办公室哭的那一次，是因为魏可可吗？”

    林衍艰难地点了点头，默认了。

    “第一次约会，我问过你有没有和别的女生说过情话，当时你骗了我对吗？”

    “对。”

    “陈嵩来北都的那一次，你说的真心话指的是她，是吗？”

    “是。”

    “你喜欢她，很喜欢过她，是与不是。”

    “是。”

    每一个问题，每一个答案，都在沈陌心中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她的心就如同玻璃，慢慢有了裂缝，最后再也支撑不住，破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的残渣。

    “你把我当成了她的替身，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沈陌整个人都已经崩溃，泪与笑在此时显得无力，仿佛全世界都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林衍，我明明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你，我为你让步，为你妥协，为你变得失去了自我。”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了，你喜欢我，我信了，你想和我有未来，我信了，我们可以走到最后，我也信了。”

    “可是呢，这一切的一切到头来只是我的梦，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为什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沈陌步步紧逼，林衍的身体不断摇晃，他很想解释，告诉沈陌，不是这样的，他喜欢她，他早就放下魏可可了。

    可看着她那凄美又可怜的脸颊，所有的话都如同黄连堵在喉咙，再也说不出来。

    沈陌边笑边摇头，一步步往后退，就如同她和林衍初见的距离。

    “林衍，我沈陌不会做任何人的替身！”

    她扬起自己雪白的脖颈，脸上的神情又回到初遇时的不羁和自傲。

    这段感情，这个她所喜欢的人，这些美好的回忆，她可以统统放弃，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这是她仅剩的骄傲和自尊。

    林衍凝神望向眼前的她，低沉清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苟的诚恳。

    “你一直都没信过我，没关系，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你说的那些事都很久远，实际上我对可可现在只剩下缅怀了， 你们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沈陌嘴角一直挂着似有似无的讽刺，此时的她再也听不进他多余的解释和辩白。

    每个人只会相信自己所看到，所听到的事实。

    林衍说得越诚恳，她只会越认为他又在狡辩和欺骗自己。

    “好啊，给你一个证明的机会，撕了这本日记。”沈陌双眼带着讽刺和了然。

    林衍一愣，立于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这是魏可可专门写给自己的东西，曾经救赎过自己的东西，他没有办法做出一切损伤它的事情。

    “你知道的，这是她的遗物，我没办法。”

    林衍甚至想把前世的事情告诉沈陌，告诉她自己的情有可原，自己的那段暗无天日的过去。

    “我的曾经很长，三言两语没办法说清楚，我对你。。”

    “够了，别再说了，我不想听了。”沈陌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说罢，她便想跨步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你听我说！”

    林衍用力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他不想放她离开。

    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再放手，他们之间的感情就结束了。

    如同第一次分手时的场景，那时的沈陌心又不忍，百般情绪在脸上变幻，而现在的她心里萧瑟无边，眼眸中只有无尽的灰暗。

    “放开。”语气中带着极度的冷漠。

    林衍脸上的神情脆弱又苍白，“我不放。”

    “啪。”

    沈陌转过身，一巴掌甩在林衍的脸上，就好似他只是自己生命里的陌生人。

    林衍直愣愣感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却也比不上心脏一跳时的窒息和刀刮。

    沈陌冷冷地看着林衍，决裂又狠心，“这样纠缠，挺恶心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林衍眼眶酸涩，声音有些哽咽。

    “不重要了，现在我已经不想听了。”

    沈陌用力甩开他的手，没有任何犹豫转身离开。

    只留下满是心伤的林衍，林衍惨笑一声，眼角的一颗泪水随之滴落。

    他好像弄丢了那个女孩，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孩。

    他很想追上去，告诉她，沈陌，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可是双腿如同灌了铅无法挪动，他没有勇气去面对沈陌的狠心。

    这一次，他是个懦夫。

    “我真没用，没有把话说出口。”

    北都，龙庭院。

    “柳昱姐怎么办啊，都怪我，早知道不带表姐去那派对了！”韩佳宝懊悔道。

    所有的事情她们都知道了，她们虽然觉得林衍瞒着这件事不对，可远没有沈陌想的那么严重。

    “不怪你，这件事早晚都瞒不住。”柳昱微微摇头。

    她早就察觉林衍有秘密，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秘密，一个和沈陌长得七八分像的初恋，而他又和沈陌恋爱了。

    这一切都太巧太巧，巧到所有的事情都有迹可循。

    她们不相信林衍是那样的人，明眼人才看的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是那么真实纯粹。

    “可表姐在房间关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真的没关系吗？”

    柳昱心疼地望向那扇门，幽幽道。

    “没关系的，她会走出来的，只是这次后，他们算是结束了。”

    “与其担心现在，我更担忧以后她会不会后悔。”

    “哪有所谓的替身，她只是看到了自己认为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