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谢益凡一脸疑惑，其实他对于称呼主人还是老爷一点想法都没有，虽然有着蓝星的记忆，但他毕竟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年。

    在二十年的封建思想“侵蚀”下，他早就没了所谓平等的思想，只有随心所欲。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栩瑶执意叫自己主人。

    “因为...”犹豫一番后，栩瑶坚定了眼神回答道：“奴曾向负央大神起誓过，会终身为主人奴，侍奉主人永远...”

    谢益凡伸出手捏了捏栩瑶的脸蛋，责怪道：“所以，你以为不让你叫主人就是不想要你了是吗？谁让你这么瞎想的。”

    栩瑶轻轻摇头，害怕幅度过大而挣脱谢益凡捏住自己脸蛋的手，弱弱地道：“不是...叫老爷，你是我们所有人的老爷，叫主人，你才是栩瑶的主人...”

    说完这番话，栩瑶眼神都开始有点躲闪起来，她不知道说完这番话会如何，但她十分想让谢益凡知道。

    仅仅是栩瑶多愁善感的矫情吗？

    是在马车里她看到了被谢益凡亲自带进来的白若尘，是她看到了谢益凡在她两人间的态度，是那种似乎自己才是多余浪费的眼神让她深深刺痛在心。

    她在担心，害怕自己只是个一次性的试用品。

    谢益凡听闻栩瑶的话足足愣住了一会，随后笑骂道：“臭丫头，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

    栩瑶顶着疑惑大眼看向谢益凡，同时也对谢益凡那声“丫头”感到一丝丝异样。

    见栩瑶也不明白这词，谢益凡盯着她的眼睛霸道说道：“听着，你是我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一直是，往后我不想再解释这么多，你也不准再像今晚这样，明白吗？”

    栩瑶脸蛋一红，内心被一股幸福感填满，诺诺回答道：“嗯…”

    说完栩瑶便害羞似得把头偏过谢益凡怀里一侧，双臂环绕紧紧抱住谢益凡腰身。

    虽然流离颠沛不到半年，但如今她唯一能找到温暖的，只有谢益凡的胸怀。

    只是……

    躲在谢益凡怀中一会后，栩瑶逐渐感受到了谢益凡体内那不太平稳的气息，甚至仔细倾听，她还听到了类似陶瓷破裂产生裂纹的那种细微声。

    这个发现立即让栩瑶恐惧起来，她想起了这几日自己的所见所闻，虽然谢益凡也反复给其他人自信的保证，但现在亲身目睹后…

    栩瑶颤抖地转回头来，泪水布满眼瞳，颤音问道：“主人…你的身体…”

    “嗯？”

    原本发呆看着湖面的谢益凡没注意栩瑶的问题疑惑了一声，听清楚后他的脸庞就放出令人安心的笑容，伸出手捏了捏栩瑶鼻尖说道：

    “放心，你的主人死不了，就算是负央说我即将要死我也绝对不会死。”

    虽然谢益凡的话语和还是和之前一样充满自信，但现在栩瑶自己却没有信心去相信，眼角泪水还是不停滴落。

    “咦？你竟然敢不信你主人话？你是不是想造反啊！”谢益凡故意威胁道。

    栩瑶不敢回答，嘴唇死死咬住，泪眼一直盯着谢益凡在看。

    直到谢益凡开始露出不满情绪后，栩瑶才开口哀求道：“主人…能不能让栩瑶…陪你这一晚…”

    陪你一晚，也是最后一晚。

    那是道充满哭腔的声音，谢益凡能听出无论自己怎么解释，也无法消除别人对自己的担忧。

    但自己真的能活下来吗？

    联想到二十年一直不间断出现的梦境，谢益凡现在确信自己能活！

    于是他抱紧栩瑶“唰”的一声站了起来，脸上坏笑道：“想陪我一晚？那可不是在这里哦，等会在床上你可别哭！”

    栩瑶原本担忧惨白的脸突然多了几分血色，把头埋进谢益凡怀里羞涩地“嗯”了一声回答着。

    见此谢益凡大笑两声，用公主抱姿势抱着栩瑶就往溪梦院走去。

    ……

    “主人，放我下来吧，我看你…”

    “憋说话，不要怀疑你主人实力！”（咬牙喘气）

    ……

    “主人，我还是下来吧，你双手都……”

    “我手怎么了？你怕什么？”

    “我怕…待会回去后主人使不上劲～”（坏笑、羞涩）

    “？？？”

    “你在挑衅我！”

    “那有，我只是…”

    “没事，我没力气了你坐上就行！”（坏笑）

    “啊？我怎么坐？”（疑惑）

    “等到床上我教你！” ψ(｀?′)ψ

    ……

    一路上在两人对话中，谢益凡硬是逞强把栩瑶抱回了溪梦院。

    不久，溪梦院主室里传出了诱人歌声。

    ……

    溪梦院楼顶上，篁二还是和之前一样喜欢在楼顶听别人唱歌，一边数一边等待着什么。

    结束后，篁二终于感受到了她等待许久的变化，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但是，同时她还感知到了，谢益凡放在桌面上一直未使用的药丸。

    他，能熬过今晚吗？

    篁二站起身来看向四周，她明白此时在沁园她感知不到的角落里，绝对有着许多和她一样甚至更强之人的关注，他们在等待着这座宅院里最后的结果。

    …

    狂风骤起，酝酿许久的大雨即将来临，此时离凌晨不到一个时辰，所有人都知道此刻答案即将揭晓。

    站在屋顶的篁二朝某个方向的远处单膝下跪，像是在请求什么后起身往溪梦院二楼飞去。

    从屋顶跳到二楼书房阳台，篁二推开门户后却不急于进去，而是转身看向了院外。

    在溪梦院主院围墙外，一道倩影顶着大风看向院内，单薄的丝绸长袍在狂风中不断起舞，但其主人却如同定海神针般不曾移动，一直在等待着什么。

    篁二叹息一声，缓缓走进了屋内。

    来到谢益凡的主卧里，篁二见到了一直没有睡着的栩瑶。

    她等了一夜，泪水打湿了枕巾，也打湿了谢益凡的胸膛。

    但谢益凡没有感知到泪水的湿冷，因为他胸腔里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

    在天岭城一角，林枫忧愁地对着自己师尊说道：“师尊，谢家一直没同意用那件东西换三阳丹，现在那人已经…我们现在是不是算任务失败了…”

    法凌真人脸上止不住笑意，舒畅回答道：“失败？别人眼中的失败与我们何干，我们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就是这个结果？爷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他不是想用这个事要挟谢家答应交换那件物品吗？难道他真的想…”

    法凌听闻大笑两声，转身离去道：“看来你得去找翰林院的法家大师学习一下了，这个局，你还看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