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柒微微一愣,现在迪拜时间晚上十点,又是情人节,都谈了多久的恋爱了,这个时候还能去哪。
而且她靠他大腿上,隐隐感觉出来了,西裤下不太平稳的褶皱。
都是成年人,知道裴尧说这句话的意思。
陆柒忽地坐了起来,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
拉什德开着车,车外的楼影一道道滑过,开得不急不徐绕城般,对后排两人充耳不闻。
没有挡板,他自己就是屏蔽声音的挡板。
脸微微泛红,陆柒咬了咬唇开口:“你平常住哪?”
说实话真不知道他住哪,只知道美茜医院的对面他总在,他不是迪拜人,在遥远的京市,所以这里似乎只是他工作的地方。
裴尧不动声色,平淡的回:“酒店。”
“啊?”陆柒恍惚了一瞬,“你常年在这里没有家?”
“嗯,快有了。”瞧她缩到了一边,那紧张的模样,哪里还有大医生骄傲的样子,不由得想逗一逗她。
而这句话,落在陆柒耳中,却红了耳根,像是某种不言而喻的情话。
陆柒的头埋得更深了,声音小的都快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那...你要不要去我那儿......”
说着,陆柒突然更没底气了,想起最开始他送她到楼下时的嫌弃。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家太小了,你一定不习惯......”
没等陆柒说完,仿佛他就在等这句似的,倏然将她拉进了怀里:“我哪有什么习惯。”
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陆柒抿紧了唇,但是又觉得有被他照顾到情绪,打起了精神:“那我带你回去看一个秘密的东西!”
就这样,拉什德几乎没用裴尧提醒,车往陆柒的公寓开了过去。
片刻后。
窄小的公寓里,灯火通明,陆柒操作台房间中,陆柒趴桌上,只见裴尧躬着身打量着黑金手镯。
她说的看秘密,是真的秘密。
不就是坏掉的艳阳吗?
“怎么坏的?”裴尧问。
“不知道。”陆柒叹了口气,“我一直怀疑我可能是大科学家,或者大发明家......甚至世界首富!可惜它坏了。”
裴尧淡笑着看了她一眼,拨弄着不会发声的艳阳。
可不是嘛。
实话,他也好奇艳阳怎么坏的,这玩意可是陆柒的杰作,陆柒的所有秘密都在里面。
也终于明白,陆柒为什么会破产了。
想了想,裴尧又问道:“修复不好了吗?”
“应该能修复,但是缺少关键的几个核心晶体。”陆柒说着,摆弄出了几个零件的图,展到裴尧面前。
裴尧扫了一眼,将全息投影滑到了一边,额头抵在了陆柒的额心:“陆医生、陆老师,知道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吗?”
陆柒混沌的想了想:“军火贩子?医药倒卖份子?能源挖掘商?海上贸易霸主?还有......”
话音未落,陆柒的脸颊被裴尧一把捏住:“高精尖零件出品人。”都什么乱七八糟,能给个正面形象吗?
陆柒恍然一悟:“我需要的那几个配件你那有?!”
裴尧松开了手,揉了揉她的脸蛋:“需要点时间给你配齐,大概两三个月。”
“真的?!”
“还能骗你不成。”
不知道艳阳里面到底藏了多少她的秘密,但是既然知道她要修复艳阳,自然得帮她弄好了。
瞧瞧这两居室的小屋,怎么舍得她每天吃干面包,就是为了节省下钱来修复艳阳。
陆柒的这个高科技有多费钱,他大概知道的。
一小点晶片就好几十万美金,难怪她成日里哭穷。
没有再在艳阳身上浪费时间,说定之后,两人走出了操作间。
陆柒的客厅是真小,但是她的喜好却是半点没变,轻调简洁。
沙发是皮的。
是不是真皮不知道,有宜家的logo。
也对,就她现在的生活条件,只能买宜家的家具搭配她喜欢的风格。
走沙发上坐了下来,夜色漫过了窗外的景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陆柒有些紧张了,抓了沙发上唯一的卡皮巴拉玩偶抱怀里,看着电视,然而电视机里讲的什么完全也没注意。
时不时偏头看沙发上另一侧的人,只见这人滑动着平板,挺专注的。
明明丢了手机,却看平板,到底生意上的事比情人节重要吗?
正想着,突然看到裴尧抬眸望了她一眼,勾唇一笑,冲她招了招手。
陆柒不解的凑了过去。
刚一凑近就被他揽到了怀里,继续滑动着平板。
陆柒视线看去,那平板上有好些各色各样的别墅,似乎都标识着出售的字眼。
是迪拜最精尖的别墅。
不明所以,裴尧的声音落到了耳边:“喜欢哪一套?”
陆柒环紧了卡皮巴拉,不解的抬头:“什么?”
“家。”裴尧没看她,视线继续落在别墅上。
“你不是说了么,我常年在这需要一个家。你不选,谁选。来看看,若是没有喜欢的,买个地铲平了,重建一个。”
她有说他需要一个家吗?
陆柒迷迷糊糊的看向了平板,就被他带了节奏。
看着看着,真勾着她专注的挑选了起来,手指指向了一栋特现代化的别墅。
“这个看起来不错,只是要是二楼能开流水槽,直接落到泳池,就更好了。”
裴尧没反对,又问道:“还有呢?”
陆柒来了精神,通过平板上的3d浏览,顺着走近了这栋房子的各个角落,指点着:“这里!我觉得需要放个冷石雕塑......还有这......”
说着说着,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陆柒越说越困,渐渐的从他肩头滑落了下来,被他手掌撑住了脑袋。
最终,被他抱回了卧室。
迷糊中,陆柒拉着他的手恍惚的问他:“你是不是嫌弃这里的坏境不好啊?”
明明以为今晚会发生点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发生。
要说失落嘛倒不至于,但是要说忐忑嘛却也是有些。
在想是不是过惯了好日子的贵公子,实在没办法接受平庸普通的小房子。
而这人将她的头发绾过耳后,吻到了她的脸庞:“瞎说什么,只是第一次必须要给你最好的。”
天知道他忍得多难受,等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哪会在乎地方,在乎的不过是她的感受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人将她熟睡中抱着的卡皮巴拉扔到了床脚,睡了下来,将她环在了怀中。
到底没听清他的回答。
只不过陆柒在宜家床上,睡梦中想——的确,他好像真没这么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