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逸眼睛危险的眯起,“十四也是因为我,才会一直没有封邸。”
在萧国的皇室,男子一般五岁开始都会被赐府邸,到了适婚年龄就会出宫去自己的府邸居住。萧时逸当初三岁的时候,就被先皇赐了现在的府邸居住;而萧时瑜早已过了该赐府邸的年纪,萧盛裕却迟迟没有动作,很大的原因都在萧时逸身上。
萧时逸手握重兵、权倾朝野,萧盛裕用着他的同时,又不得不防备着他,所以这才变相的“扣押”了萧时瑜,从而牵制住萧时逸,为他所用。
武轻月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生在皇家,真的有太多的不得已。
“你也别太自责了,十四知道的话,他会担心的。况且,这也不是你的错,‘弱肉强食’,若是你不够强大,那么你和十四的日子,会更难过。”
“嗯,月儿看的真通透!”他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赶紧走吧。”
她脸皮薄,经不起夸。
“哈哈。”
萧时逸心情大好,也不顾旁人的眼光,牵起她的手就走。
凡是他们走过的地方,都会有宫女太监停下来在他们后面议论纷纷!
无一例外都是些“九王妃好福气”、“九王爷好宠她之类的”。
一个女人躲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一双眼睛里爬满了嫉妒!
凭什么她在这冷冰冰的皇宫里受尽折磨,而她却过得风生水起?
萧时瑜门口的侍卫见到萧时逸和武轻月过来,吓得身体一颤......
“奴才不知王爷要来,奴才这就进去禀报小王爷!”
“不必,本王进去找他。”
“这不太好吧......”
萧时逸一个凌冽的眼神过去,侍卫吓得立马不敢吱声了。
两人刚一进门,一个“暗器”就飞了过来——
萧时逸赶紧搂住武轻月躲了过去!
他一抬头,看到眼前的情况时脸色一黑——
萧时瑜不知道今天两人要来,所以他们到他宫里的时候,他正在满宫追着一个奴才打!
“十四!”
中气十足的声音,吓得萧时瑜立马顿住了!
“皇、皇兄,您怎么突然来了?”
他心虚的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面藏。
“你手里拿的什么?拿出来!”
“不、不要了吧?”
“拿出来!”
萧时瑜吓得赶紧把藏在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
“给我。”
萧时瑜颤颤巍巍的递给他......
萧时逸一把把他手里的东西夺了过来,他快速的看了一眼之后,脸更黑了!
他问道:“谁给你的?”
萧时瑜白着一张脸,咬着嘴唇不说话。
“说!”
“可以不说吗?”他壮着胆子、试着讨价还价。
“不可以。”
“二、二皇兄给我的。”
萧时瑜口中的二皇兄,就是萧盛裕。
武轻月从萧时逸身后走出来,她看了一眼萧时逸手里的东西,突然就明白他为何这么生气了。
他手上拿着的,正是坊间赌场专门用来赌博用的骰子!
刚刚“偷袭”他们的,也正是这玩意儿!
“你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就算了,现在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皇兄,我没有!”萧时瑜抗议。
“没有什么?没有赌博?”
“那不叫赌博,那叫切磋......”
“切磋,那你打人干什么?”
“我、我哪儿有打人,我那是逗他玩呢!”萧时瑜仍在狡辩。
“逗他玩?”
萧时逸指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那个下人:“这就是你说的逗他玩?”
萧时瑜心虚的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萧时逸的眼睛。
“王爷,这事儿不能完全怪小王爷,是奴才失职,没有顺小王爷的意。”被打的那个人赶紧说道。
“这事儿当然怪你!”
萧时逸冷漠道:“主子不学无术,身为奴才的竟然跟着一起荒度时日,当打。”
那个奴才本来是顺水推舟、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可是万万没想到萧时逸竟然真就怪他了!
“王、王爷......”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下人快吓坏了。
“你们给本王听好了,以后若是再被本王发现你们跟着小王爷不学无术,本王见一次,打一次!”
“这一次本王就不打你们了,你们都给本王去门口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是!谢王爷开恩!”
逃过一切的下人赶紧一溜烟的跑到门口,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剩下的下人见状,也赶紧跑到门口跪好。
一时之间,这里就剩他们三个人。
“皇兄......”
萧时瑜怕萧时逸找他“算账”,赶紧装着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十四。”
萧时逸破天荒的没有再责怪他,他语重心长的跟他说道:“如今你变成这样,为兄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为兄向你发誓,用不了多久,我就把你接出宫,跟着我们一起住,好吗?”
“真的吗?”
萧时瑜一听,眼睛里立马闪着期待的光!
他们的母妃死的早,自从他记事以来,他的皇兄就为了萧国成年外出打仗,留他一个人在这座冷冰冰的深宫里“自生自灭”,他不是没有怨过皇兄,可是每次看着皇兄辛苦的样子,埋怨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尤其是皇兄成为萧国的权臣之后,他对他的埋怨更没有了,反而变成了崇拜!
他的皇兄这么厉害,他长大也一定要变成跟他一样的人!
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会变得像皇兄一样。
在这里,除了他自己宫里的宫女太监、根本就没有人跟他说话,教他诗书礼仪的师父也都没几天就被他气跑了。
所以,渐渐地,他就越来越纨绔......
可是皇兄刚刚说,他要来接他了?
是真的吗?
“真的,皇兄何时骗过你?”
是真的!
“皇兄——”
小十四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一把钻进了萧时逸的怀里。
“呜呜!”
他哭的仿佛被人抛弃的小兽,可怜兮兮的。
萧时逸不太会安慰人,只能僵硬的拍着他的背,向他传达安慰。
武轻月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她的眼眶有些热。
她与他们兄弟两个相比,童年过得简直不要太幸福。
她看着在萧时逸怀里哭的惨兮兮的小十四,心里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