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真的不是我!怎么会有人蠢到,把所有证据都推到自己身上?”
当男人处理两个字落地,沈思宁看上去惊慌失措开始求饶。
实际上她话里话外,都在引导Verruckt往别的地方想。
毕竟这个男人很多疑。
“我要是杀手,肯定早就跑了,也不会这么明显地引起怀疑。”
她可怜兮兮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Verruckt居高临下观察着她的每一丝神情,眼前的女人,和那个在实验室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的杀手,完全不同。
但爱丽丝刚才说的也对。
所有证据都推到她头上,看上去就像是杀手做好的局。
当然,也不排除是她自演自导。
茶水间里一时间,安静到只能听到水滴的声音。
众人也都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让我相信你也可以。”Verruckt嗓音冰冷道:“把衣服脱了。”
虽然胳膊上的明显伤口可以遮掩,但他记得不久前和那个杀手交手的时候,彼此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伤痕。
众人不明所以,听到这话都浅浅地倒吸一口气。
然后他们不约而同将头低下。
就连Jareth都诧异地看了自家boss一眼。
这不是他了解的Verruckt会做的事情,没有人能用上这样的自证方法,因为被怀疑的人在此之前,早就被杀了。
除了这个爱丽丝,无人例外。
Jareth忽然想起他不久前还在说,Verruckt只给了爱丽丝一次例外,没想到第二次这么快就又来了。
旁边的沈思宁早有准备,所以伸手擦掉自己的眼泪,带着希冀地开口。
“脱了,就可以不死吗?”
Verruckt看着沈思宁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有可能。”
“好。”沈思宁深呼吸一口气。
她脸颊通红,看起来很是羞耻,但确实上手将自己的上衣脱掉,露出里面简单的白色紧身背心。
只见她身上无数伤口,格外显眼。
从双臂到腰腹、锁骨,全都有不同程度的划伤。
但却并不是刀伤,而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出来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些伤口是怎么回事?”Verruckt皱眉打量。
沈思宁低头看了看自己,她双眼通红解释说:“……是咖啡罐。”
话毕,她还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那个咖啡罐当初是爆炸开的,我只来得及护脸了。”
Verruckt侵略性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那些一道道的伤口,确实很符合咖啡罐碎片划伤的痕迹。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看心里越觉得莫名烦躁。
并不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到底是不是杀手,而是他下意识会想起当年死去的001,她也经常这样受伤。
意识到自己产生了不该有的情绪后,Verruckt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检查一遍后说:“身上被划破了,衣服却完好无损?”
“我换了上衣。”
沈思宁指了指工具间的方向。
“当时应该也有人看见过,我进去换了衣服。”
Verruckt将衣服随手扔给她,烦躁地说:“穿上,跟我走。”
他直接来到工具间门口。
这是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了,居然是因为同一个女人。
Verruckt知道自己不太对劲。
按理来说,只要有了怀疑对象,不管有没有证据,他都应该直接杀了对方,可是爱丽丝却成了那个意外。
或者说,他像是把女人当成了001的替身。
砰——
工具间的门将强行打开,只见里面一片狼藉,所有东西都被翻的乱七八糟,好像有人在这里找过什么东西一样。
Verruckt也不怀疑,直接看向沈思宁。
“你是在找东西,还是在藏什么?”
一同跟来的Jareth听到这话,指挥身后的安保人员说:“将这间屋子仔细搜查,一处角落也不能放过。”
沈思宁倒是早有准备,所以重新和Verruckt对视说:“我那时候太疼了,本来想在工具间里找药,但是没找到。”
“谁告诉你工具间里会有药的?”
“我猜的,因为你们这里有很多穿白大褂的人,我以为会有很多药。”
普通人看到别人穿白大褂,确实就会以为是医生。
研究员们听到这话,头就低得更深了。
他们自然知道做的不是合法的勾当。
而黑衣人们将工具间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只找到了溅满咖啡渍的上衣,其余什么都没找到。
Jareth无奈地对Verruckt说:“boss,看起来这屋子里确实什么都没有。”
如此,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爱丽丝就是杀手。
所有疑点,也都有了完美的解释。
Verruckt看着角落里的沈思宁,对方正抱着一件上衣,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看着他:“真的不是我,要任何证据,我都可以配合的。”
她的衣服还没穿上,身上的伤疤也还那样张扬地露着。
Verruckt又烦躁起来:“穿上衣服。”
他掌心有些发热。
刚才拿过她衣裳的手指,似乎还残留着温暖的触感。
甚至鼻翼间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从刚才起就一直缠绕着他。
和001一样,仿佛带着桃子味的香。
Verruckt气场极强地走到她面前,眼神晦暗不明。
“以后在这里,禁止使用任何香水。”
以后?
那看来就是,现在还不会死的意思。
沈思宁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然后乖巧地点头。
“好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