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娜启动车子，准备回去。
坐在车后排的洛时予，拍了下她肩膀，问道：“徐玉呢？不管他了吗？”
“不用等了，在起诉离婚之前，都要由徐玉安抚住方光宗，免得他回去祸害那对母女，至于为什么要这样…”
乔安娜的话突然停了，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向后排的于佳佳，继续道：“就要问这个擅自做主的家伙了。”
于佳佳毫不在意耸耸肩。
洛时予完全没听懂，看看他，又看看她，然后问道：“啥意思啊？”
乔安娜解释道：“方光宗的妻子，也就是咱们的委托人，是个性格懦弱的人，我给他的台词都是一些委曲求全的话，让方光宗不耐烦提出离婚。”
洛时予似懂非懂“嗷～”一声。
乔安娜继续道：“可是这个家伙呢！不仅上去就骂，还出手打人。若是放任方光宗回去，委托人母女俩八成会遭遇暴打。”
洛时予：“懂了。”
于佳佳：“怪我咯？”
乔安娜：“要不然呢？”
于佳佳：“你咋不看看，给我的剧本呢？上去就让我跪下来喊老公，求他回心转意，疯了吧？求一个大鲶鱼？没打死他算我心善。”
洛时予：“佳佳果然吃不了一点亏啊。”
于佳佳：“不管怎么样，任务完成了，不是吗？”
乔安娜：“算是吧。”
————
“阿瑞啊！”
王瑞合上手里的书，看向一旁的夏瑜，说道：“舅舅是打算把智脑还给我了吗？”
夏瑜自动过滤这句话，继续道：“你眼睛刚好，就别看书了，伤眼睛。”
“这就是舅舅偷偷把我智脑藏起来的原因？”
“哎？你这孩子！我不是说了嘛！你的智脑补办还没批下来呢！”
“舅舅，我看起来很好骗吗？过了大半月还没批下来？”
夏瑜也不装了，苦口婆心道：“那玩意伤眼，你这刚好，还是再养养。”
“我身体已经痊愈了！”
“再养养，我又不会害你。”
王瑞难得撒娇道：“哎呀～舅舅～”
夏瑜立马妥协：“好好好，我给你，我给你，真受不了你小子。”
王瑞拿回智脑后，查看消息，里面只有王邺的咒骂，连一个朋友的慰问都没有。（王瑞跟赵日天视频，用的是夏瑜智脑，王瑞当时看不见，视频也是由夏瑜拨打的。）
王瑞眼眸微垂，却还保持着微笑。
[做人活成我这样也是够失败的。]
“阿瑞啊，是不是有好多朋友担心你啊？”
王瑞不假思索，对夏瑜笑道：“是啊！”
“挺好的，挺好的。”
“舅舅，我先回去休息了。”
“嗯，去吧。”
王瑞回到房间，反锁上门。
心情说不上来的低落，打开那个装着小音响的抽屉。
看到里面放了一个智脑。
“这是…宇文柏元那家伙的。”
[是舅妈放在这的吗？]
心里想着：这台机子，大概已经注销了吧。
手像是有自己的思想，拿起智脑，尝试开启。
奇迹的打开了。
[竟然没有注销补办？那家伙这段时间，没有消费吗？]
王瑞眉头微皱，思考了许久，叹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明天给那家伙送回去吧。”
临睡觉前，给自家弟弟发消息询问近况。
R.：小宝，想哥哥了没？
元宝：想啦！哥哥眼睛好了吗？
R.：嗯，托你的福身体痊愈了。（话里话，在套话）
元宝：那就好。（某个心大的家伙没看出来）
R.：不出意外的话，过几日我就申请复职了，回去带你们。
元宝：好耶！
元宝：哥哥，我这熄灯了。
R.：那你早点休息。
元宝：好的，哥哥晚安。
R.：晚安。
王瑞关闭智脑，枕边放着那首他最喜欢的音乐，昏昏入睡。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凭借记忆，找到宇文柏元的别墅。
伸出的手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了门铃。
打开门的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男人。
王瑞礼貌询问：“请问，您是？”
“我是这里的主人。”
“哎？”王瑞愣了一瞬，自我怀疑道：“是我找错地方了吗？这不是宇文柏元的家吗？”
“这里以前是，不过后来拿来抵债转卖给我了。”
“抵债…”
“是啊。”
“那您知道他现在去哪了吗？”
“我上哪知道去？”
王瑞冲那人微微鞠躬，说道：“不好意思，打扰您了。”便没再纠缠。
漫无目的的往回走，揣在风衣兜里的手攥着那个人的智脑，不由自主考虑关于他的事。
[宇文柏元不在这了，没有身份凭证（智脑）无法入住酒店。再说了，那家伙也没有钱，身无分文能去哪儿呢？]
走了不知道多久，听到一个很熟悉的旋律。
王瑞停下脚，仔细倾听。
[这个和弦是？]
一首歌的名字突然蹦出王瑞脑海。
“《destined to love each other》？副旋律竟然一模一样？”
王瑞“啧！”了一声，向声音的源头寻去。
[竟然抄袭那首歌，属实过分了。]
寻着声音，来到河堤旁，草坪上有一处压塌的痕迹。
“走了吗？”
[算这家伙运气好。]
烦心的事情太多，王瑞沿着河堤散心。
“这附近新开的猫咖你去了吗？超治愈哎！”
王瑞的注意力被路人的对话吸引，停住脚看过去。
“还没有，我一直没时间。”
“那改天一起啊！”
“好啊。”
王瑞看着她们走远，嘴里轻吐一句：“猫咖吗？”
[要不，去看看吧？]
王瑞打开智脑搜索了一下地图，找到路人口中的猫咖。
门口的风铃响起，刚迈进去，就有猫咪过来蹭他的脚踝。
王瑞下意识说了句：“好可爱。”
弯下腰将它轻轻抱起。
[毛茸茸的，摸起来像小宝。]
这些都是，一直生活在母亲控制中的王瑞，从未有过的体验。
一个猫女仆打扮的服务员过来询问：“先生，您要喝些什么吗？”
王瑞看着画着猫咪元素的菜单，点了一杯猫爪拉花的咖啡，还有一块猫咪慕斯蛋糕，又点了些投喂猫咪的小零食。
大概是因为他手里有零食的原因，一群猫咪围向他。
有的在他脚边乱蹭，有的跳到他怀里，有的蹦到桌上，用头蹭他的手求摸摸。
王瑞有些受宠若惊，将零食分给它们。
[好可爱，想养一只。]
手里的零食没了，猫咪也就散开了。
唯独剩下进门遇见的那只猫咪还趴在他怀里。
王瑞帮它顺毛，柔声说道：“我手里可没有零食了，你不走吗？”
那只猫蹭蹭他胸口，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谢谢你，愿意陪我。”
王瑞在猫咖待到打烊才离开。
冬季天黑的很早，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迎着月光漫步。
自由。
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