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璧咬着牙,两只手攥着木盒子,在双腿膝盖上使劲。
“哎——嘿!”
他猛喝一声,听得“吱呀”一声,终于把这木盒子打开。
盒子一打开,就从中飘出一股香味,见里面用玉片垫着,做成了一个凹槽,中间整整齐齐放着一个碧绿的丸子,约有核桃大。
“怎恁香的?”
周璧仔细观察着大绿丸子,表面并不光滑,坑坑洼洼,还真像是核桃的模样,而且可以清楚看见其中有一些草梗、根须之类的东西。
“看来像是药丸。我娘给我留这个,恐怕是救命药。”
周璧端详片刻,伸手一捻,把大绿丸子往嘴里一塞,像嚼糖豆似的,嚼碎了,咕噜噜咽下肚子。
“我如今算是明白一句话,正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药丸我放在身上,不仅不是救命药,却像是催命符!管他什么好不好,吃到肚子里才算我的。”
大绿丸子进肚,周璧立即也感觉到一股暖流在肚里爆发,接着流遍全身,而且在这暖流中又有一股子凉风,这股凉风好舒服。
好像是在严寒的冬天睡热炕,暖和确实暖和,但有点烧心,这时候来点小凉爽,这才阴阳调和,阵阵舒服。
尤其是周璧,他额头上长出婴儿手,浑身亢奋,虽然从巨大伤势中恢复过来,但浑身充血,是婴儿手的力量强行让他恢复,这是不协调的,如同丛林里生出大火。
现在吃了大绿丸子,他感觉舒服极了,气也顺了,身体也熨帖了,最令周璧激动的是,他额头上的伤痕开始快速恢复,伤疤逐渐凝实,接着脱落,最后长出新的皮肤,但头发还没长出来。
同时那婴儿手逐渐变得透明,并向内收缩,最后完全缩进额头里,消失不见。
周璧看镜子,见一个大光脑袋,骂道:“妈的,怎变成一个秃头了!”
正说话,突然觉得下体一阵发痒,周璧脱裤子一看,见阴阳处结了一层血痂,正要脱落,因此发痒。
他轻轻一抠,一大块血痂就掉落,露出里面新长出来的血肉,但这新肉却和之前不一样,竟然有些发黑。
随着药力在周璧体内发挥,他的阴阳处竟然开始往外冒黑烟!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周璧随手拿了一个铜盘去接那黑烟,想看看是什么东西,但铜盘刚接触黑烟就被腐蚀出一个个洞,周璧忙拿开,见这铜盘已经烂了,并发出腥臭味!
“怎会如此,我身上怎么会有这样毒辣东西?”
周璧想来想去,认为嫌疑对象除了那三个凶汉便是红纱女。
当下狠道:“日他妈的!我估计十有八九是那三个狗贱种给我弄的,那红纱女要是杀我还不用这么麻烦!”
好在随着大绿药丸的效力,周璧阴阳处不停喷黑烟,过了约有半炷香的时间,黑烟喷干净了,再看那里的血肉也变成原先的颜色,甚至更白净些,只可惜此处不再完整,最关键的一大团东西不知去向啦!
周璧看着下面,越想越气,心头无名火起,似乎感受到周璧的愤怒,额头上婴儿手猛地出现,不过这次的婴儿手是无形透明的的,和之前被挖走的眼睛不一样,是完全看不到。
但神奇的是,他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到。
这种感觉很奇妙,虽然肉眼看不到,但比肉眼看到还清晰,因为这是用心感受的。
好比人发淫思,想起种种美女,肉眼确实看不到,但比肉眼看见还兴奋,便是这种类似的形容。
周璧也惊讶,暗道:“之前听娘说佛经,有什么心眼、天眼,我如此,恐怕像是用心眼观世界了。”
他正说着,体内又有一股力量爆发,这力量比之前的力量都要爆裂,同时也最强大,周璧不禁低吼一声,感受身体里的爆炸。
“呀——”
狂野的药力冲进周璧的筋肉、骨骼、血管中,他的身体立即膨胀数倍,变成个小巨人,站起来和门一般高。
而且周璧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中充盈着一种强大的力量,且这力量任他驱使,这种掌控一切、无所不能的感觉让他着迷。
他拳头一捏,一股力量立即从他手中射出,竟然凝成一把长剑,这剑不是金铜铁,也非石矿木,只是用光汇聚,其中充盈力量。
周璧大喜,挥剑向前,剑上立即射出一道绿光,将前面的大床劈成两半。
“这么狠?”
周璧看着手里剑,心头盘算:“我娘真是为我想的周到,这药丸既能疗伤,又能有奇异的力量,真像娘说的那样,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总能保得一条性命。”
“欸,这药丸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又废了她多少心血,只是为我让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活一条命!”
“唉唉唉——”
周璧连叹三声,只觉得心里百般愧疚。
望着夏氏夫人被劈成两半的床,再看着手中强劲的绿剑,感受到自己身体中奔涌的力量,周璧心头不禁浮现起一个狠辣的想法。
“他妈的,反正老子要走了,走之前不如大弄一场!”
“我有两个仇人,那红纱女我暂且忍了,但那赌场的狗杂碎和飘香楼的贱婊子,嘿,我岂能让他们好过?”
“想我从小吃喝嫖赌,虽是我天性混蛋,但那两个腌臜地方没有罪恶吗?如此二所,害了多少好少年?”
“再看我这好娘,要不是因为赌嫖二事气了她,她老人家怎会走了黄泉?”
“说到底,都是这两地罪恶,我娘离世,你们这两个地方的贱种是主要凶手!”
人总是有这样常情,正是,宽以待己,严于律人。
周璧自己吃喝嫖赌,但他不说自己最坏,又讲人家赌场青楼最坏,这倒真是有点不讲理了。
但这时候,周璧正要不讲理,非要不讲理,因为他马上要杀人,杀人还讲什么理?
周璧怒吼一声:“长喜赌场、飘香楼,你们害我,又害我娘!我日你们的妈!今天必要将你们杀个干净,我再南下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