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到了村庄里。
船夫道:“我们这叫李家庄,庄里大多是姓李的人家。”
到了船夫的家,一片竹篱笆院子,里面是三间茅草屋。
请进屋里,船夫给周璧倒水,又道:“我家三间草屋,老娘住一间,我和兄弟各住一间。今晚我腾去和我兄弟挤一挤,给客人住处。”
周璧点头,问道:“你那兄弟在哪?”
船夫道:“我去找找看。”
出去找了一阵,回来摇头道:“没有回来。客人稍等等,可能有事耽搁了。”
周璧点头。
“客人暂歇歇,我去看了老娘,等回来给客人做吃喝。”
“好,你自去。”
船夫去看了老娘,不久回来,问道:“客人吃什么饭食?”
“无需麻烦。我不甚饥饿,只弄些米汤来喝喝罢了。你那兄弟还没回来?”
“啊,今天确实奇怪。客人别急,大概我做晚饭他就回来了。客人稍等等。”
“好。”
船夫自去烧汤做饭了。
周璧坐在屋里,看着窗外树林出神。
过了没多久,听得一阵风声呼啸,周璧立即站起来,这风声里不简单。
在这时,从院外,立即传来嚎叫声,周璧忙出屋看,见一个年轻汉子正向这边跑,身上颇有伤痕,身后跟着三只狼,狼头上竟都长着一只小小红角。
那汉大喊:“哥哥,救我!救我!”
船夫正在院子里烧汤,听了声音,立即跑出来,一见叫道:“兄弟!你怎么!”
又看到后面那三个红角狼,立即咬了牙,从墙角摸过一根木棍,冲上去,迎上他兄弟,去打那狼。
棍子刚打到狼身边,狼头顶的红角立即发出红光,将棍子切成三段,掉在地上。
二人都鬼哭狼嚎。
三头狼又来追。
这时,周璧过来,叫道:“怎么!”
船夫和他那兄弟都道:“救命!”
周璧催出绿气,化成三根绳索,一扔,立即把三只狼身上捆了,跌倒在地上。
二人停了,大喘气,浑身汗湿透,歇了一会儿,远远看了一会儿,见那三只狼都倒在地上动不了,这才过来。
“客人,多谢救命!”
“多谢救命!哥哥,这是——”
“这是今天坐我船的客人。他要去苦绿山,天晚了,就在咱家住一晚,不正好你熟悉那山上吗?正向让你给客人带路。”
“他是我兄弟,叫李小武。”
李小武听了立即道:“那山上可不能去了。”
“怎么?”
“客人刚才不看见,这三只红角狼就是从那山上追我下来的。那山上还有更厉害的,真是妖怪,去了不是寻死吗?”
那船夫问道:“平日里你不是常去那山吗,不也没什么事,怎么这就有了妖怪了?”
正说着,门外一阵旋风起,卷得尘土满地,接着在风中飘来一团红烟,从红烟中走出两个高大汉子,穿红皮袄,手上戴着红玉镯子,脖子上戴着赤火金凤凰,二人相貌、身形都极像,似乎是双胞胎。
两个汉子追过来,见红角狼被捆了,大怒道:“谁这大胆,敢捆我家孩儿!”
一人拿刀,去割绳索。
周璧喝道:“敢动手!你们是哪个!”
那汉子拿刀喝道:“怎么,我偏动手,你又是哪个!”
挥刀就要去割绳索,周璧立即祭出七星玄风刀过去,抵住那汉子的刀。
另外一个汉子摸过一根通红铜棍,朝周璧打去,骂道:“你甚麽鸟人!管老爷们的事!”
周璧一挑刀,将那割绳索汉子的刀挑飞,再向后一躲,躲了铜棍,转过头,再打,只斩两下,把铜棍打得震颤,将拿棍汉子打得倒退,险些拿不稳。
二人忙退,拿棍汉子手里红光闪,又摸出一根铜棍来,给另一个丢刀的汉子。
二人都拿棍,指着周璧,瞪眼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你我可有冤仇?”
“问甚麽屁话!要打便打!”
二人互看一眼,拿棍向周璧打去,周璧挥刀砍去,打了两趟,那两人挡不住,又猛冲过来,打了一下,突然身下红光涌起,飞出一团红网,向周璧偷袭罩来。
周璧叫道:“破烂渔网!想罩住我?”
一拍九蛇纹身,抽出丈八玄蛇矛,向上一挑,矛头大蛇涌出,将红网撕破,往两边丢了。
二人看呆,周璧持矛握刀,向前杀去,一矛一个,将二人铜棍都打掉,压着两人跪倒。
周璧用刀压着二人头,笑道:“怎么,服吗?”
二人求饶道:“老爷开恩,小人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一场。”
“你们是甚麽人?这狼是你们家的吗?”
左边那汉子道:“我们是苦绿山上狼妖成精,我叫薛真,他叫薛善,我们是双生兄弟。这些狼都是我们自家孩儿。”
后面李大武、李小武兄弟听了,都吓得脸白。
“既然是自己孩儿,怎么不管好,凭白要咬人?”
薛真道:“老爷,这可真冤枉我们。我家大王修真好道,约束我们向善求真,命我们只管坐禅修法,吃灵果喝灵露,半点荤腥不沾,一处争执不起。从没有凭白伤人的。”
“那我分明见这三狼咬人,难道是我看错?”
“老爷容禀。我和兄弟正在洞里参禅打坐,是这小子暗藏在我们洞府里,竟将我家园里久养的一株凤羽火茶花掐了四朵花,这花十年才开一朵,我们都舍不得用,竟被这小子偷走。老爷明辨,这是什么道理?”
周璧转头道:“那人!是这话吗?”
李小武脸红红的,要走,但又不敢,只好点头道:“是这。”
“你偷人灵花做什么?”
“只见我老娘逐渐岁大,怕万一生病治不了,用这灵花救个命。”
周璧听了,暗道:“竟是个孝子。正说,子欲养而亲不待。我想养我娘,却养不到,救这孝子一场吧。”
便道:“李小武,你把灵花拿来。”
李小武没办法,从怀里掏了一串竹笼子,共四个笼,各装着一朵火红花,花瓣好似凤凰羽毛。
周璧拿过这花来,还给薛真:“还你花,你拿好。这可算扯平了?”
薛真道:“老爷,这可不是。这话本来在枝头,如今摘了,这怎么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