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见那鸟扑闪着翅膀,一眨眼竟从空中消失了,看得心惊,暗道:“这鸟还不一般。”
正想着,突然觉得手上剧痛,好似有钳子在夹自己的手指、有尖刀在扎自己的手掌,转头去看,见那绿鹦鹉正用鸟喙扭他的手指,用鸟爪撕扯他的手掌。
郑元疼得厉害,催玄黄双鞭去打,却又被那鸟躲了,郑元疼得手里抓那桑树枝条不稳,不禁脱了手,同时因伤势初愈,脚下飞行法也没稳住,竟从桑树上跌下去。
这时候,郑元才看见这桑树十分高,一眼竟看不到树底下,他在空中跌落着,心头又怒又急,赶紧催灵法,同时往两旁寻找机会。
他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又往旁边桑树树干上找了一根枝条抓住,并没有摔成肉饼。
抬头看见,桑树上面被云雾遮住,又不知道有多高了,往四周看,见旁边还有两棵这样巨大的桑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异种,他自己现在正在桑树树干的下方,距离地面不远了。
正看着,突然郑元又觉得后脖颈上一阵剧痛,听得扑啦啦翅膀扇动的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那绿鹦鹉又来了,在用鸟喙扭自己的脖颈。
郑元疼得浑身一激灵,立即身上起了一层冷汗,疼得要叫出来,手里抓不稳,向下掉落,不久“噗通——”一声,跌在地上,摔得浑身骨头一阵,四处酸疼。
不过幸好他本身距离地面就不远,因此没什么重伤,但郑元早已气的头上冒烟了,他听得那鸟在空中扑扑闪动翅膀,又叫个不停,似乎在嘲笑自己。
郑元心中一动,起了个计策,憋住一口气,并不起身了,只是躺在地上装得受了重伤,只是唉唉叫唤,果然不久,空中那绿鹦鹉身形一闪,从原地又消失了。
郑元这次盯紧了,不久觉得脚上疼,斜眼望去,正是那鸟在扭自己的脚趾。
他看得准了,猛抬手射出玄黄宝珠,那鸟虽然狡猾,但仍中了计,这次没防备郑元,被那玄黄宝珠砸中,听得“啪”一声,绿鹦鹉没事,但它脖颈上绑着的一小块璧玉碎掉。
绿鹦鹉这时才察觉,赶紧飞起逃走,在空中对着郑元尖叫不停,郑元这时才爬起来,笑嘻嘻指着那鸟道:“你这鸟,如今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刚才是你运气好,再有下一次,就把你砸成肉饼了。”
绿鹦鹉尖鸣不停,似在骂郑元,接着它朝郑元一喷,喷出许多稀鸟粪去攻击郑元,郑元催法挡了,稀鸟粪落在旁边地上,立即传来巨大的臭味。
郑云捂住鼻子,催玄黄宝珠再去打绿鹦鹉,那鸟却警惕了,身形一闪,躲开了攻击,又喷稀鸟粪攻击。
那鸟粪十分臭,且郑元感觉到其中有毒,因此谨慎防御,不敢沾上一点。
那绿鹦鹉见这法奏效,越战越勇,一边喷粪,一边尖鸣大叫,大有报仇的兴奋。
一人一鸟正大战着,见从山壁里小路走出一个老者,远远叫道:“翠衣,回来!”
那绿鹦鹉听了呼唤,停了,转头看那老者,扑闪两下翅膀,向那老者飞去,不久飞到老者的肩膀上,蹲在上面,又转过头来,对着郑元叽叽发笑。
郑元爬起来,见那老者穿着一身粗蓝布衣,一双草鞋,头上戴着竹编的斗笠,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木头做的粗拐杖。
那老者唤了绿鹦鹉回去,转头就走。
郑元忙叫道:“你那老头,别走!”
说着赶紧去追,那绿鹦鹉是通灵的,听了郑元言语不逊,立即飞起来,要再打他。
郑元赶到近前,那老者停了,绿鹦鹉怒不可遏,要打郑元,又被老者的拐杖压在空中。
见这场景,郑元心里火气消了消,问道:“老人家,这绿鹦鹉是你养的,怎来打我?”
老者笑道:“我向你道歉了。”
说着又要走,郑元去拦,老者道:“你还要怎么?”
“我被戏弄一场,哪能这样凭白了结了。”
“哈哈,那你要怎样?”
“我暂时还没想好,让我想想。”
郑元一边打量这面前这搭鸟老头,一边思量着。
老者看了郑元,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心里苦得要死,不自去找寻解脱法,却要找人家的麻烦,寻别人的不是,与别人为难,岂不知,越是这样,越让你心中过得苦?”
郑元听了一愣,盯向那老者,要说话,竟开不了口。
老者道:“你既不要我走,我不妨救你一救,让你脱苦海、得逍遥,内心安如古井,神识轻胜浮云,也算一桩缘分,你有这心吗?”
郑元听了,暗道:“今日竟遇到神人了,他怎知道我心头事?”心头一颤,赶紧跪倒在地上,磕头道:“老人家若能救我,我愿给您当牛做马。”
“走,先和我回去再说。”
郑元跟着老者走了,这时才望四处观望,见这是一处高山,白云在山峰间徘徊合拢,青雾在山边弥漫。
山中荒无人烟,树木繁茂,云雾浓厚,有老松遒劲,好似老龙盘云,有古藤盘曲在山壁上,上下竟有百丈,古藤开花,将整整一片山壁都笼罩,有千朵万朵之多,红萦萦,好似一片霞。
二人一鸟转过许多山间小路,穿过松树林,越过山间溪水,路过飞流瀑布、深潭古岩,隐隐听得不远处一阵清越的笛子声,好似龙吟。
郑元暗暗听了,觉得挺好听,和之前听得笛音都不一样,有出尘之气、凌绝之气,好似天上人,令人不敢高声语,不禁心中暗暗称奇。
二人一鸟又转过一处长满竹子的高岭,又往前钻进一片湘竹林,抬头见不远处云雾迷蒙,而在云雾里有一片山岭,山岭上多有老松古柏,而在山岭下藏着一处草屋。
正从那草屋处传来笛音。
二人一鸟过去了,到那草屋前,见是两间并排的小茅草房子,并没有什么大门,前面一片空地,有一个年轻人坐在草席上,披散着头发,也看不清男女,正捧着笛子在吹。
郑元好奇地去看,老者却不管,只穿过空地,那少年也没有任何改变,仍是在吹笛子,似乎没有感觉到有人来了。
笛声不停,好似云飞,二人一鸟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