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绿烟和司马玄康说了今夜的经历,他听得满腔怒火,觉得杀司马伯康不冤。
“玄康,如今你杀死人,便不能在丙灵宗再呆下去,你这就赶紧逃了。你不是说,你结拜的大哥周璧在彭城国吗,正好去投奔他。”
“我不走,此事我们在理,我若是逃了,岂不是自己认罪了?”
正说着,突然听见外面嘈杂声,二人警觉,急着听到叫喊:“司马玄康,还不快快出来认罪!”
“不好,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二长老!他怎么来了?玄康,你快逃,听我的!”
司马玄康咬了牙:“好,我听你的。”
他催起幽蓝雷云,从一个隐蔽小窗时飞射出,正要飞空远走,面前突然出现一阵雷网,紫光耀眼,雷中显现紫色巨龙!
“不好!”
他赶紧躲避,往旁边寻找漏洞再逃,却看见漫天都布满了紫色雷网!
这时,空中显现出一老者,满面红光,双目冰冷,指着司马玄康喝道:“司马玄康,你这罪人,何处逃!”
他挥手,空中紫色雷网收缩,将司马玄康擒住,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按说司马玄康战力超群,手下不知道打了多少强修,怎么会在这老者手下一点不能反抗呢?
丙灵宗的雷法之中,按厉害程度分为白雷、蓝雷、紫雷、金雷、彩雷,越往后面越厉害,每一个境界又分为龟、虎、凤、龙四个层次。
司马玄康的雷法,正是蓝龙雷,而擒住司马玄康的这老者,用的正是紫龙雷,整整差了一个大境界。这好比少年人刚长成,觉得自己力气大,但和真正壮汉打起来,就是纯粹的被虐杀。
当然了,在丙灵宗中有这样雷法的修士屈指可数,这老者非同寻常,正是丙灵五老中的第二。
丙灵宗为齐地大宗门,上千年的传承,到这一代,有五位长老,都是通天的修为,号称丙灵五老,他们名字正应一句诗,叫“碧海飞金镜”。
其中,大长老司马碧,二长老司马海,三长老姜飞,四长老吕金,五长老田玄镜。这次来抓司马玄康的就是二长老司马海。
这司马海和司马玄康属同族,为人最为古板顽固,因司马玄康为人放浪不羁,他最讨厌司马玄康,反而司马伯康平日里装腔作势、伪善伪孝,他又十分喜爱司马伯康。
这司马海常常感叹:“同是一父母生的,怎善恶差别如此?”
司马玄康被擒住,直接压到丙灵主山上,这山上有五处大殿,是白、蓝、紫、金、彩五色,同雷法的境界一般。其中彩雷殿用于祭祀,一般不开启;金雷殿用于封赏、宗门大事,也少开;紫雷殿用于宗门内的刑罚诸事,此次司马玄康就被压到这紫雷殿。
丙灵宗中多修雷法,雷为天地长子,主管刑罚,因此这宗门里对刑罚十分看重,因此每座灵峰上都有这紫雷殿。
而这丙灵主峰上的紫雷殿又不同于其它灵峰上的,正是有大恶事、非凡修士、大刑罚,才在这主峰的紫雷殿进行。
进了紫雷殿,司马玄康被摆在大殿正中,司马海亲自敲响大殿门口的夜钟。
“铛铛铛——”沉重的钟声在漆黑的夜里回荡着,此时已经是大后半夜了,快要拂晓了。
听着这钟声,丙灵宗各处的修士逐渐都起来了,他们都听出来这是主峰紫雷殿的钟声,这钟声代表着大恶行、大刑罚,听到钟声的修士,都要尽快赶到紫雷殿去见证。
夜色褪去,好像一眨眼的时间,天就蒙蒙亮了,不过这亮光却让人心慌,好似一把把尖刀插进心里似的,田绿烟此时尤其有这感觉。
她见司马玄康被抓走,赶紧去找自己的父亲。她的父亲不是别人,正是丙灵五老之一的“镜老”田玄镜。
可还没赶到灵镜山,就听得紫雷殿钟声传来,这一声声,让她心惊难受。
“不好,这老狗是要快刀斩乱麻,赶紧把事情做死了。”
刚到灵镜山,正赶上田玄镜出来,田绿烟赶紧把事情和父亲说了,田玄镜皱眉道:“这事难办,若是玄康逃走了,也便罢了,如今他被海老抓住,恐怕少不了一场大祸。”
“爹,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我现在也不清楚,要去看了才知道怎样。放心,这是我女婿,我一定尽力去保。”
天色一分一分地亮起来,亮得人心寒,主峰紫雷殿上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修士,都是听了钟声赶来。
众修士都按照身份次序坐好、站好,最后五大长老都到齐,正是开始审案。
司马海先道:“今日召集诸位,正是我丙灵宗出了一件大恶事。有司马玄康一人,杀亲兄司马伯康,我擒他到此,审问事情来龙去脉,众长老、修士见证。”
众人听了都大惊。
司马玄康想要分辨,但他的嘴巴早被封住。
司马海道:“先请司马伯康说话。”
他从怀中取出一盏青铜灯,催法点亮了,灯光中竟浮现出死去的司马伯康的面孔,接着那面孔对司马玄康怒吼:“忤逆之子,你亲手杀兄,天不容你!”
司马玄康大惊,没想到司马伯康竟没有死透,回想自己在哪里不谨慎。
其实这不是他的疏忽,而是司马伯康和这司马海亲近,司马海赐他一盏保命灵灯,将一缕魂魄藏在灯中,万一被别人害了,凭着这缕魂魄能长成完整魂魄,保自身不死。
司马伯康在那边被杀了,这边灵灯里的一缕魂魄立即就开始繁殖,等长得大了,便发出信号,通知司马海。这也是,虽然无人泄露消息,而司马海能这么快来抓司马玄康的原因。
司马伯康的魂魄在灯中显现,开始说司马玄康的罪行。
“这贼不知什么原因,从外面回来之后,千方百计要寻找一个叫玉龙之筋的宝物。也不知谁和他说的,那宝物在我掌管的太古宝库中,自此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他对我软磨硬泡,用灵石珍宝贿赂我,用武力威胁我,我都不同意。谁想到,他竟以死相逼,并说只看看那宝物,绝对不动。我实在没办法,就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