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消食,沿着小公园走了圈,看到墙上贴出的宣传海报,盛夏里兴致勃勃地拉着男朋友去看电影。
电影准点开场,厅里已经躺了好几对人,绝佳观影位置被别人抢先占领。
泡完温泉,洗完澡,吃完自助,现在躺在按摩沙发上看电影。盛夏里飘飘欲仙,躺下的时候舒服到低吟一声。
顾栖风就在旁边,沙发是两人一组的情侣座。
他伸手,牵住了她,两人一起静待电影开始。
这是一部文艺爱情血腥恐怖悬疑电影,风格复杂,内容深沉。
讲述的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走向分岔路的悲剧故事。
男主人公为了留下心爱的妻子,将她杀害后,自己也服了过量的药。待天色一亮,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双手交握面带微笑,仿佛回到了最初恋爱的样子。
他们的爱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刻。
看到结局那幕,盛夏里连忙把顾栖风手松开,转而抱着他的手臂。
果然是文艺片,看得人心情郁闷,还结合了三大要素:开头喜剧,中间刺激,结尾恐怖。
散场,现场仍旧一片黑暗。与此同时,她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好像就在旁边。
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也不是没看过片的小女孩,当下和顾栖风对视一眼,携手静静离开。连连感叹不得了,看这种烂片还能有感觉。
回到房间,时间已经不早了,隔壁没什么声音,吃完饭后四人就分道扬镳。两兄弟可能去别的地方玩,或者提早睡下了。
盛夏里就这么一过脑子,没在意,冲了个澡后躺上床,玩会儿手机后准备睡觉了。
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几个人出来玩都会在晚上一起打打牌什么的,玩到很晚。但这套在他们这儿好像不会发生,栖风还在意温泉的事情,搞得她心情也怪压抑的。
她面对墙侧躺着,顾栖风从后贴过来,将她抱住。
轻柔的吻落至脸颊、颈侧,那只手也渐渐在她身上游移开来。
盛夏里忙摁住他,小声说道:“睡了。”
“晚点睡。”
顾栖风翻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和她接了个亲密的吻。
“不行。”她窘迫地看了一眼滑门,“这儿不隔音,会被听见的。”
房间昏暗,他对着她耳垂轻轻吹了口气,“那就做的小声点。”
“不可以……啊!”
她惊慌地捂住了嘴,没想到对方会在这种时候固执己见。
睡袍掀起,她被迫与顾栖风共赴天堂。
闭上眼仿佛看见了金光闪闪,她极力掩饰住自己的音量,可还是不可避免地泄露出来。
她生气,却无法抗拒。
双手被压着,头埋在枕头里,哭着求饶,“会被听见的……”
而身后的男人不管不顾,汗渍渍的身体贴着她,搅起一片音浪。
一个多小时后,他逐渐平息。
盛夏里奄奄一息的被他抱去洗澡,欲望褪去,心中的怒火逐步上升。
“顾栖风!”
“抱歉夏夏,我没控制住。”
顾栖风抱着她,低声细语地安抚,“喝了点酒,没忍住。”
“以为这样说我就能原谅你吗?”
盛夏里推不开人,在他肩膀狠狠咬了一口,“就算被他们听到我的叫声,你也全然不在意了是不是!”
“我当然在意。”
顾栖风抓着她的手臂,与她相对,眼睛黑沉沉的,像是酝酿了很多情绪在里面。
“看到你跟别人说话,对别人笑,我在意的不得了。中午那幕,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我忘不掉,我想你眼里只有我。”
这是顾栖风头一次说出心里话,他是内敛的性子,许多事都喜欢藏在心底,憋不住了,才会爆发。
说完,他率先垂下眼眸,似在极力克制住自己,无波无澜的面孔透露着一股暴风雨前的宁静。
盛夏里怔愣着,却是逃避般的说道,“我们洗澡吧。”
“夏夏。”他扯了扯嘴角,“你是爱我的对吧?”
“我爱你。”盛夏里静默一秒,脸上扬起平和的笑,“不然怎么会选择你?”
“你从来没有被江淮与吸引过,对不对?”
“栖风?”
她蹙起眉,不喜欢男朋友的问题,强调,“我说,洗澡。”
“为什么不否认?”
“……一定要得到答案是吗?好,我从来没有对他感兴趣过。可以了吧!”
盛夏里将他双手挣开,脸上写满不悦跟失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喝了点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可这才是真正的他。
不安的、敏感的,脆弱的顾栖风。
她不喜欢。
“对不起。”他靠在她肩上,低声道歉,“不会再这样了。抱歉,吓到你了。”
听到他用平时的语气跟自己说话,盛夏里才好受了些。她隐隐有种感觉,牵在顾栖风身上的那根线似乎有断裂的倾向。
是早已习惯他对自己百依百顺了吗?
所以今天他稍做些强硬的事,她就感觉自己被冒犯到,甚至有一瞬间,生出分手的念头。
她深知自己被顾栖风捧得太过,在这段感情中,她不自觉地高高在上,也已习惯男朋友对她的仰视。
她享受着他给予自己的一切,并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对。
她未曾真正了解过他,只知他是温柔的,能够包容她的一切。
可泥人也有几分性子。
她是爱他,可也知道,这份感情并不对等。只是她从来不想面对。
他多次提到了江淮与。
是从那次请客开始吗?在她得知真相后,他便开始不安
这个傻子。
“我不爱他。”
盛夏里搭住他的肩,主动送上嘴唇,“别再想江淮与的事了,好吗?宝宝。”
思绪却不知不觉飞到从前。
那个人,光站在那里,一袭白衬衣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在她捧着书本,揉着青紫膝盖,被众人包围的时候,无人注意,她的视线正追随着那道身影。
当佩佩问她知不知道金融系来了个震惊全系的大帅哥后,她撒谎了。
她也未曾免俗。
但那已经过去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