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两人都做出了正确反应,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躺回各自该在的地方。
谢沅白动作迅捷的不像个醉鬼,对比,盛夏里怀疑他刚才有故意装醉的嫌疑。
她将自己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觉得有什么说不上来的地方,总而言之不大对劲。
还没来得及多想,静耳倾听到房间门开关的声音,床的另一侧随即沉了下去。
等等……她记得自己原先是睡在左侧的!
莫非,难道——
她和谢沅白情急之下,跑反了房间!
那并非不可能发生,他们两人在滑门那儿颠来倒去的折腾,早就分辨不出真实方位。
房间布局一模一样,如果多看几眼还是能发现不同的。可偏偏在那种时刻,根本来不及去辨认,只能凭借着自己本能反应躲到床上去。
怪不得,她会觉得哪里怪怪的。
想通这一点,盛夏里便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和谢沅白犯了这种尴尬又致命的错误。
她安静地拉下一点被子,露出眼睛。
身旁男人正靠坐在床,脸上兀自亮了一块儿,在看手机。
似乎是感受到了动静,他侧目一看,对上盛夏里躲闪不及的眼睛,脸上表情惊讶一瞬,似乎在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盛夏里尴尬的坐了起来,举起手指对他比了个“嘘”。
这时,身后滑门发出些许动静。
谢沅白开了道缝,从中间钻过来,几步来到床上,跪坐在盛夏里后面,压低声音道,“栖风哥去洗澡了。”
盛夏里松了口气,这样的话,现在回去就行。
江淮与摁灭手机,微眯眼眸,清冷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下格外提神醒脑,“谢沅白,你解释一下。”
被点名的少年呆呆傻傻地看着自家表哥,傻呵呵一笑,“我要跟她睡觉。”
说着,他就从后抱住盛夏里,脑袋倒在她肩上,像条撒娇的大狗狗一样。
她嫌弃地推开谢沅白脑袋,“给我走开,我要回去睡觉了。”
“不嘛。”谢沅白贴着她白皙的脖颈嗅了几下,刚撅嘴想亲,被江淮与一掌推开。
他冷声道,“让她走。”
谢沅白遭受冲击,晃晃脑袋,恍若无事发生,“表哥!”
他仰着下巴嘻嘻笑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盛夏里感到他捏住了自己的裙边,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一下掀了上去。
“…………”
死寂般的一秒钟,盛夏里差点尖叫出声,羞愤不已地拉下裙边,死死摁在双腿间,一巴掌扇上去,“谢沅白,你有病是不是!”
谢沅白捂着脸,无辜地看着她,“又不是我让你不穿内裤的。”
“你还敢说!”
盛夏里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根本不敢回头看江淮与。
她内裤没带多余的出来,怕情绪不稳定的顾栖风二话不说将自己扑倒,所以洗完澡就干脆没穿内衣直接睡觉。可哪晓得大半夜还会发生这种乌龙?
早知道,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就不开滑门了。
醉酒后的谢沅白杀伤力实在太大!
“我要回去了。”
盛夏里脸上燥得慌,说什么都要回去。可下一秒,同床的三人都听见隔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
一时之间,他们都僵在了原地。
谢沅白原先冒充着盛夏里,缩在床上,顾栖风心里念着洗澡,倒也没过多关注。
这下子冲完澡出来,女朋友突然从床上消失,令他疑惑万分。
他料定江淮与没那么快睡着,便敲了两下滑门。随即低头,发现门并未反锁。
这下不等江淮与回应,他就将门从中间移动至两旁,不请自来。
江淮与靠坐在床,看着手机,听到动静,抬头看他。眼神冷静,面无表情,没开灯,也就看不到他耳根处的红。用眼神询问着来人:有事?
他旁边躺着睡相四仰八叉的谢沅白,抱着一长条被子,手跟脚都搭在上面,看着睡得很香。
顾栖风快速扫了一圈,没发现女朋友的身影,遂又对上江淮与的眼睛,“夏夏不见了。我开个灯找她,不介意吧?”
江淮与:“到我房间来找人?栖风,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刚来的时候就把门锁住了。”顾栖风指了指身后,气压低沉,“可是现在,开了。”
“我跟你去外面找。”江淮与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走吧,别吵醒他。”
顾栖风定定看了他一秒,似乎是要寻找出什么破绽。
江淮与站在门边静静任他打量,过了几秒,顾栖风跟着他出去了。
房间重归宁静。
谢沅白呼吸匀称,被他抱在被子里的人艰难探出一个头。
盛夏里回头看去,明明是他惹出来的事,这家伙是怎么睡得着的啊?
她移开视线,当务之急是赶快回去,江淮与替她争取到了时间,不能辜负!
谢沅白抱得还挺紧,盛夏里挣扎出来就出了一层汗,急出来的。
她撑起手臂要下床,肩膀处传来的束缚却令她倒了回去。
一看,谢沅白美美睡着,手指却还捏着她的肩带。
想来是刚才挣扎的时候,不小心被他手指勾住了,他还顺势牢牢捏在手心,握成一个拳。
你可真会给我找事!
盛夏里瞪着他,琢磨着让他松手。
偏偏他像有意识一样,砸吧着嘴的同时,拳头还朝着自己胸口贴了贴。
盛夏里又被带回去了点,急得想杀人。
右边肩带被拉着,只好翻个身,压在他身上,距离太近,甩巴掌也没什么力道。
她伸手捂住他的口鼻,意图将他憋醒。
几秒后,少年呼吸不畅,发出几声微弱的小猪哼哼,手松开一刹那,盛夏里连忙翻身下床。
可就在这时,熟悉的力道从后扑了上来,谢沅白刚睁眼就看到她无情离去的背影,一下抱住她的腰,脸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说道,“不要走……陪我睡觉……”
“臭流氓,睡着了还想这些!”
盛夏里恨恨地拍打缠在腰间的手。
谢沅白反而越勒越紧,小臂绷起肌肉,牢牢将她圈住。
这可比抓肩带麻烦,盛夏里惊慌不已,时不时看向门口,祈祷江淮与再拖延些时间,同时不断用手打,用脚去踹谢沅白。
他仍旧像个狗皮膏药般粘在她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