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
跟顾栖风道别后,盛夏里拖着行李寻找队伍集合。在登机口找到了举着红色旗帜的志愿者队伍,等人都到齐后清点人数,总共15人,八男七女。
盛夏里在里头看见一个熟人,裘明。
“咦,你也在这!”
没想到还能见着一个认识的,看来裘明早就在从事这类活动了,她连忙走过去搭话。
裘明正摆弄着地图,闻声,对她笑笑,“我一来就在名册上看到你的名字了。”
“没想到我会来吧。”盛夏里背着背包,观察四周,大部分都站在一起,像是早就认识。
注意到她的举动,裘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递给她:“喏。”
草莓味的棒棒糖。
“你上次给我的回礼。”裘明头也不抬,继续研究自治区的地图,“飞机六七个小时,中途还要转机,你要无聊,我这还有糖。”
盛夏里听得一愣一愣的,“你出门就带糖?”
“不是。刚去便利店买的。”他看了盛夏里一眼,推了推眼镜。
盛夏里剥开吃糖,凑过去跟他一起看,“地图用得上吗?我们应该就固定在一个村落里面帮忙吧。”
“以防万一。”
一道含笑的女声传来:“裘明,这是你朋友?”
来人扎着高马尾,瓜子脸,面带笑意地对上盛夏里视线,“好漂亮的妹妹。”
裘明在她耳边介绍:“这是已经毕业的学姐解月杉,当了好多年志愿者,比我专业。”
盛夏里立刻迎上去,“月杉学姐!大老远就看到你,正想来搭讪~”
解月杉“噗哧”一笑,“含着糖的嘴真甜。”
“听裘明说学姐从事这一行很多年了,我有些问题可不可以请教你啊?”
“当然好啊。”
两人勾着手臂坐到一边去了。
裘明还维持着拿地图的姿势,视线跟了过去,身边少了个人,忽然有些冷。没人挡风了。
话说,他就这样被盛夏里抛弃了?
上次也是,有了花花就不需要他了。
一起托运完行李,等在登机口。
盛夏里已经下了决定,全程跟紧这位学姐,人美心善还专业。听说这次过去女孩子的主要职责是教书,闲下来干干杂活,只是条件比较差,盛夏里觉得自己应该能够克服。
和顾栖风发了条消息后,就上飞机了。
在经济舱上坐了两个小时,她开始觉得浑身难受,想到还没完,内心逐渐浮出一丝想要回家的悔意。
要是没有参加活动,她现在还躺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不行,不能这么想!
怎么可以还没落地就打退堂鼓?
她这次来,不单单是为了帮助别人,更加是要修身养性!
唉,可惜不能升舱……要和大家待在一块儿。
好在刚来就认识了朋友,一路上总的不算无聊,有人陪着聊聊天。
余下的时间,她用上了顾栖风给她准备的飞机三件套:U型枕、耳塞、眼罩。
转机要等候一个多小时,在这期间,解月杉又带她认识了其他人,一起做游戏互相认识。
她察觉有几个男的想跟她套近乎,眼睛一转,跑到裘明身边,假装自己跟他关系亲近。
裘明的视线在她和几个男生身上徘徊,见他们犹豫着是否靠近,就明白自己是被当成了工具人使。
“这次棒棒糖不管用。”他低声道:“得请我吃饭。”
盛夏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你上次一直说我名字像楼盘名,我还没找你算账。”
他笑了下,“原来还记仇。”
“还好吧。其他人都夸我名字可爱,好听,只有你——!”盛夏里指着他的鼻尖,随后又放下手,“谁叫我脾气好,你请我吃一顿饭,我就原谅你。”
“你是怎么做到这么自然的把皮球踢回来的?”
“有吗?我才没有。左右都是要吃饭,你这地图上有没有标记什么好吃的饭馆?”
裘明一脸了悟:“原来是馋了。”
“飞机餐不好吃。”盛夏里捂住肚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裘明很亲切,相处起来自然,没什么顾虑。这种感觉就像gay蜜,当然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这时,解月杉领了一个高个子男生过来。
“夏夏,这是男生那边的领队,杜瑞。”
刚才大家都互相认识了一遍,盛夏里对他有印象,两人打了个招呼。
杜瑞勾着嘴角说道:“听月杉说你是第一次加入志愿者活动,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盛夏里点点头。
解月杉在她耳边小声说:“人很靠谱的,同时干几个人的活不在话下。小夏子,哪天想偷懒就找他帮忙。”
偷懒吗,这么说出来真的可以?
盛夏里惊喜地连连点头,“懂了,我懂了。”
“真可爱。”解月杉戳了戳她的脸,看了眼杜瑞,问她,“有男朋友没?学姐这边有好多青年才俊可以帮你介绍。”
裘明接话道:“她有男朋友了。学校里的人都知道。”
“啊。”解月杉一脸惋惜,看向盛夏里,后者点了点头确认,于是只好作罢,“行吧,可惜了我这一手优质资源。”
“学姐,你可以给他介绍。”盛夏里立刻就出卖了裘明。
“他?不行。”解月杉摇摇头,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他的爱好成迷,我可不敢随便带人给他。”
杜瑞看向盛夏里,说道:“很少见小裘和一个女孩子这么亲近,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
盛夏里摊了摊手,无辜:“我们只是互相吃糖的关系。”
摊开的掌心里忽然多了一根棒棒糖。
盛夏里:“……”
不,她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觉得裘明亲切的原因了,他表面上温和无害,情绪稳定。顾栖风(暂且)也是,所以说,她就是无法抵抗这种类型的男人吧。
又聊了会儿天,登机时间到了,盛夏里在上一班飞机上睡够了,这下瞪着眼睛看窗外,又开始想念家里的大床。
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一群人拿好行李,坐上接应的大巴,黑灯瞎火地上路了。
颠簸、陌生。
盛夏里抱着背包,随着车子摇摇晃晃,时不时悬空一下,面容麻木,牙齿打颤。
解月杉说:“再忍一会儿,大概要开四十分钟左右的车。到了就吃晚饭,饿不饿?我这儿有火腿肠可以垫肚子。”
“嗯,要。”
盛夏里接过,泪流满面的啃了起来。怎么回事,已经感到余下的日子会很艰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