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骁,这次本小姐亲自前来,就是与你说清婚约一事。当年肃国公与家父相熟,方才定下这门娃娃亲事。如今肃国公已离世多年,你一个落魄世子,既无官身也无实权,每日只知晓招猫逗狗,我孟月绮心中早已属意三皇子殿下,希望你留些脸面,自行将婚书作废!”
女子天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腰间束着一条白色丝带,身材婀娜多姿。她的长发盘起,斜插着一只玉簪,更显得高贵典雅。她的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犹如上等瓷器,令人赞叹不已。
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子,正是楚骁的青梅竹马,大宁朝七大美人之一——孟月绮。
作为兵部尚书之女,还是齐地世族孟家家主的长女,身份尊贵,自然看不上如今落魄的楚骁。她一直觉得自己与楚骁之间存在差距,只是因为当年父亲和肃国公的交情,才留着这门亲事至今。
然而,对于楚骁来说,孟月绮却有着特殊的意义。从小时候开始,楚骁就对孟月绮一见钟情,并一直视她为唯一的伴侣。尽管楚骁曾因父母双亡而陷入困境,但他从未改变过对孟月绮的心意。
现在的楚骁已经不再是那个胸无大志的世子了。经过昨晚醉花楼的变故,他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拥有现代人的思维方式。他深知孟月绮看不起他,因此决定不再做一个毫无尊严的舔狗。
楚骁面露厌恶之色,嘴角挂着轻蔑的笑,语气嘲讽地说:“够了,拿着你的婚书,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种谄媚逢迎之人的女儿,而且还是七大美人里垫底的存在。今天我要和你彻底断绝关系,从此以后,你们兵部孟家和我们肃国公府再无瓜葛,也不存在任何情谊。”
说完,他迅速从袖口中掏出那份代表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书,毫不犹豫地将其撕成碎片,然后甩在了孟月绮的脸上。
孟月绮圆睁着双眼,满脸写满惊愕与愤怒,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她做梦都想不到,一向怯懦如鼠的楚骁竟敢如此对待自己。她原本以为楚骁去了趟醉花楼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被人蛊惑,但现在看来,似乎情况远非如此。
于是她忍不住怒喝道:“你竟敢这样对我?你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连字你都写不利索,而我孟月绮喜欢的是三殿下那样博学多才、奋发有为的人中龙凤!”
然而,楚骁对孟月绮充满了不屑和鄙夷,毫不示弱地回击道:“少啰嗦,别弄脏了我王府的地毯!你们孟家是如何发家的,你心里难道没点数吗?攀附权贵还能被你这种势利眼的女人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是够了,他日你孟家有难可别再来求我援手。”
楚骁实在不想再跟孟月绮多费唇舌,他想起前身曾经为眼前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都觉得那些付出如同付诸东流的江水,毫无价值可言。而且,兵部尚书孟思源能够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完全是因为自己父亲当年的鼎力扶持,以及这些年靠着原主肃国公府世子的身份在官场中苦苦周旋得来。
孟月绮恶狠狠地说道:“很好,你真的做得很好!不过是闯了一趟青楼,竟然敢威胁我孟家,看来这些青楼女子还真是教会了你不少东西啊。明天我就会请求我父亲进宫,向陛下禀明这件事情的真相,一定要将你逐出长安城!”
随后,她让随行的丫鬟捡起地上破碎的婚书,然后带着满脸的愤怒离开了国公府。
见孟月绮带人离开,一旁的管家兴伯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未见过自家公子如此魄力,更担忧现在的肃国公府得罪了兵部,会让远在西北驻军的楚家军步履维艰,处处受阻。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说出自己的顾虑:“世子,老爷和夫人在世时,这兵部尚书孟思源只是一个文书罢了。如今国公府已经没落,再得罪了兵部,老奴怕有损楚家军的利益啊!”
听到这话,楚骁眼神仿若寒潭,冷冽地看向兴伯道:“兴伯,您大可不必为此烦忧,既然我胆敢如此羞辱孟家,自然是早已备好万全之策。孟月绮对我无意也无妨,只是这才刚传出我的丑事,她便如那热锅上的蚂蚁,迫不及待地要来退婚,真没想到我自幼钟情的竟是一个攀附权贵、忘恩负义、不知廉耻的女子。”
说完这些话后,楚骁心中犹如被万箭穿心般刺痛,这可能是来自原身的悔恨,但很快便被他强压下去。他深知自己必须要坚如磐石,不能被情感所左右。
兴伯听后,不禁长吁短叹:“老奴明白了!只是如今局势扑朔迷离,世子您昨日遭人设计陷害,尚不知幕后黑手是谁,咱们必须得小心应对才是。”
楚骁颔首示意,表示认同。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幕后之人绝不会就此罢休,定然会继续使出阴招,而他也已严阵以待,准备好迎接这场艰难的挑战。同时,他也要让那些曾经对他冷嘲热讽、不屑一顾的人,都追悔莫及。
昨日发生在醉花楼的事已经在长安城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所有人都知道肃国公府的世子楚骁是个顽固不化、放浪不羁之人,就算是去青楼寻欢作乐这种事,实在算不得什么新闻。然而,这次事件的关键在于楚骁居然擅自闯入花魁的闺房,然后还被打得昏迷不醒,最后像死狗一样被人从里面抬了出来。这样毫无礼数且没有城府的世子,简直是把肃国公的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回到孟家后,孟月绮一五一十地将这件事告知了她的父亲兵部尚书孟思源。出人意料的是,孟思源闻罢,非但没有幸灾乐祸,反而愁眉紧锁,忧心忡忡。虽说孟思源在政务方面能力不俗,可他也是个贪图权力的卑鄙小人。他内心对楚骁充满鄙夷,但也深知自己能在兵部如鱼得水,全仗着楚家军在背后鼎力支持。若非楚骁一直从中周旋,恐怕他贪污军饷、中饱私囊以贿赂皇亲之事早就东窗事发了。
而另一边的楚骁,对昨日的种种已然毫无印象,向来与烟花柳巷绝缘的他,怎会莫名其妙地被人带入醉花楼?更甚者,还被人像弃置垃圾般公然抬出,甚至还传出他轻薄花魁顾清舞的流言蜚语,他自己都模糊不清了。这一切究竟是何缘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