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木容还在得意这大宁人真的是愚蠢至极,内斗之余居然交出火炮这种宝贝给自己。他心中暗喜,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当马国强的探子汇报敌情,说羌族有重兵守着一坨黑压压的长口铁器时,楚骁就已经猜到了他此次西北之行真正的对手,那便是柳家。
楚骁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马副将,赶紧派多人传报给我三叔和堂弟,告诉他们有一种特别的攻城军械的存在,可以两百步开外射出巨石。要他们将眼线和防御工事做的远些,刻不容缓!”他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对柳家人的恨意愈发浓烈。这些人为了拖延自己,竟然引外敌入侵,简直就是卖国求荣之徒。他恨不得立刻将柳家人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马国远感受到了楚骁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气息,他知道此时的世子已经被激怒到了极点。他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派出了二十名传令兵并飞鸽传书,分别向凉州和会州传递消息。
而另一边,尔木容则是在等待时机。他想先观察一下两边的情况,看看哪一边更适合自己前去进攻。这样一来,既可以让敌人陷入高度紧张的状态,又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来准备。
“六殿下,可否替我守住金城?我想自己前去查探一番!”楚骁看着李章韬,语气坚定地说道。他决定亲自出马,给羌族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们知道与自己作对的下场。
楚骁心中暗暗盘算,如果选择与敌人正面交锋,别说是三万金城守军,就算是六万人马,在羌族火炮的强大攻势下,这地面上的战斗,步兵对上骑兵,获胜的几率实在是微乎其微。
年仅十四岁的李章韬听到如此大胆的言论,急忙出声阻止道:“不行啊世子!你可是西北将军,这样轻率地冒险出击,如果不幸被俘,那将会让整个楚家军士气低落,失去斗志的!”
楚骁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嘿嘿,这就对了,谁能想到呢?所以我现在前往,那个尔木容肯定不会有所察觉。”
其实,楚骁早在得知柳家私造火炮之事时,便已经前往工部查看过相关的图纸。结果却发现这个时代的火炮制作工艺十分粗糙。而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能够成功毁掉他们的火药,这些火炮自然而然就变成了一堆毫无用处的废铁。此外,他并不认为柳家会向羌族提供大量的火药,毕竟柳家的目的只是要拖延住楚家军而已。
楚骁随即和楚忠义带领着几名精通羌族语言且相貌相似的士兵,趁着夜幕降临,悄悄地潜入了辽阔的草原深处。
“少主啊,这次行动实在太过危险,如果我们不幸被俘,那可就要被全天下的人嘲笑了!”楚忠义忧心忡忡地跟在楚骁身旁说道。
“不用担心,那些顾虑都是多余的,只要找到黑乎乎的粉末,销毁了便好!”楚骁信心满满地回答道。
羌族士兵们和尔木容不一样,对火药一无所知,自然不会严加看守。尽管有人曾经见过火炮发射,但依然无法理解其中的原理,甚至认为那块石头是神物,而黑乎乎的粉末仅仅是供奉用的物品罢了。
在漆黑的夜色中,楚骁小心翼翼地摸到了羌族营地,成功抓住了一名负责放哨的羌族士兵,并从他口中得知了火药存放的具体位置。原来,羌兵们全都紧紧围在火炮旁边,禁止任何人靠近。而装着火药的箱子,则放置在不远处的营帐里。
“去吧,记得是刺鼻粉末,千万不要用明火去查看,一定要记住!”楚骁真的很担心楚忠义这个愣头青会不小心把火药给点燃了,那可就一起完蛋了。
楚忠义接受命令后,带着两个人,悄悄地潜入了最边上的营帐里,成功地找到了火药。可惜只有三箱而已,这也是华海提防羌族所致,于是他们每人撒了一泡尿,又把身上携带的水壶中的水倒了出来,最后甚至连唾沫也吐光了,才勉强完成任务,从营帐里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楚骁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调侃道:“怎么样啊,千夫长,有多少年没玩过尿泥了呀?”
楚忠义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问道:“世子,您太损了。不过这东西看起来和烟花里的粉末差不多,我有幸见过两次,但是为什么它可以用来攻城呢?”
楚骁见远离了羌兵前营阵地,骑着马悠哉说道:“哎,比例不一样而已,铜可以做锅,也可以做刀,这样好理解吗?明日你们喊上百人,给我叫阵去,然后把城门打开,逼他们来攻城。”
楚忠义听着世子的话,云里雾里不知所措,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无法直接和羌兵铁骑正面对抗啊,还是在那么狭窄的街道之中。
李芷依敏锐地察觉到京城中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气息,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就连被放回家的柳明远嫡子柳翰麟,也仿若一只受惊的兔子,蜷缩在家中,只顾着静心修养,对父亲和大伯的事情不闻不问。
无奈之下,李芷依只得派人前去调查,生怕大牢中的人遭遇不测。出乎意料的是,刑部虽归高明掌控,然而暗地里却有许多柳家的人如毒蛇般悄悄渗透进来。当李芷依洞悉此事时,她恍然大悟,柳家之所以不急于救人,是因为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不知鬼不觉地将人运走。于是,她急忙给楚骁寄去信件,阐明情况,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国公府,找到了林诗岚,准备将这一切和盘托出。
“你来此所为何事?”林诗岚正在家中思念着远方的相公,却见李芷依匆匆而来。
“休要多言,如今柳家的人潜伏在刑部,我担心西北之事只是一个幌子,目的是牵制楚家军,好让他们有机可乘!”李芷依心急如焚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听闻此事,林诗岚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忧心忡忡,生怕夫君在西北遭遇不测,同时也深知这必定是柳家的阴谋,一场生死较量已然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