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戈在这场大战中遭遇惨败之后,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殆尽。仅仅这一日之战,就让他折损了将近上万的兵马,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然而,更令他感到愤怒和懊恼的是,自己的军队竟然遭到了敌人的偷袭,而且被偷袭的还是至关重要的粮草!如今失去了粮草补给,他不得不暂时停止攻城的计划,等待后续的支援到来。
格图身为军师,深知此时不宜对主帅过多指责,毕竟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谁也无法完全预料到所有的情况。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那支成功突袭粮仓的小部队,并从士兵们的禀报中了解到一些关键信息。据士兵所言,这支小部队的装备极为精良,远非一般军队可比。
而负责守卫粮草营的士兵并非军中的精锐力量,因此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时,根本无力抵抗。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带领这支小部队的将领名叫楚雄,他仅率领着区区两百名部下,却能够在完成任务后全身而退,没有一人伤亡,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大王子,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我们恐怕很难攻克兴庆府啊。如果选择向西绕道而行,又极有可能会落入楚家军设下的埋伏之中,届时我们将会面临被两面夹击的危险境地。依臣之见,倒不如现在就向王家请求援助,恳请他们出兵牵制住秦地的守军。如此一来,或许能够打乱敌军的军心,为我们创造有利条件。”格图眉头紧锁,满脸忧虑地说道。
与此同时,身处另一方阵营的楚云玄已然得知了卜戈军队的战况,但楚骁却传来消息,严令禁止他们采取任何行动。原来,六皇子已经离开了秦州,现在西南只有卢斜谷在汉中镇守。
宁王在战场上大获全胜,捷报传来之时,他满心欢喜,心情格外舒畅。然而,就在此时,远在后方的楚骁得知这个消息后,竟出人意料地传去一则指令,要求宁王立即向敌军求和。
当李功成听到这个消息时,顿时怒不可遏,气得暴跳如雷。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质问道:“楚雄!你哥哥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为何还要主动求和呢?这简直闻所未闻!”
面对李功成的质问,楚雄一脸茫然,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王爷息怒,末将确实对此毫不知情。堂哥并没有事先告知于我,所以对于他此番举动的意图,我实在无从猜测。末将之前已经烧毁了卜戈一部分的粮草。即便他有心继续作战,但在粮草短缺的情况下,恐怕也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来筹备军需物资。如此一来,我们便能争取到一些喘息之机。”
与此同时,宁王求和的消息迅速传到了京城。景初帝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当即下达诏令,命令李泽言和楚雄即刻接管军权,并严令他们务必击退匈奴,不得有误。
王仲衡对宁王此举亦是感到十分诧异。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推测宁王之所以选择求和,很有可能是出于保存自身实力的考虑。毕竟,纵使拥有威力强大的火炮助阵,这匈奴士兵依旧凶猛异常,给宁王的军队造成了颇为惨重的损失。而他竟然能够不出关协助匈奴,而是直接挥师攻打上郡,如此一来,便能从侧翼对兴庆府形成威胁,也让景初帝心生恐惧,迫使李家军回援,究竟是保大还是保小,这无疑是一个棘手的难题。
楚骁早已和赶赴而来的六皇子李章韬在上郡恭候多日,并且佯装出一副城门大开的模样。城中自然有人将这一情况禀报给了王家,这恰好落入了楚骁的陷阱,在王家前进的必经之路上,他准备用火炮猛轰山坡,制造人为滑坡,将王家军队困死于垭口,然后将其当成刺猬般肆意射杀。
京城中的气氛异常诡异,百姓们误以为宁王有了谋反之心,会与匈奴一同攻入长安。刹那间,城中再度陷入人心惶惶的局面。
二皇子李章暨百思不得其解,楚骁究竟意欲何为,他本人正在养病,却让楚家军前去支援楚雄,如今宁王的态度扑朔迷离,长安城的安全隐患再度浮现。
“老师,楚骁这小子是否有些胆大包天了?朕动用了十万守军援助他,此刻他居然不乘胜追击,反倒要朕下旨斥责宁王。”
景初帝并不担心匈奴,只是惧怕王家直接南下直捣长安。
帝师许楷祥已然洞悉楚骁的意图,微微一笑,说道:“陛下,老臣认为楚世子的想法的确有些冒险,不过上郡驻军,恐怕是算准了王仲衡会妄图夺取最大的利益。倘若他王家倾巢而出,匈奴和胡大将军绝不可能坐视不管,而当下最为明智的做法便是王仲衡派遣一半的兵力前去攻打上郡,进而威胁兴庆府和长安城,如此一来,陛下您才是需要做出抉择的那个人。”
自古以来,守军就比攻城要容易得多,况且长安城还有火炮镇守,表面上还有十万大军严守着各个关隘,再加上景初帝的皇城禁军和京郊大营八万军队,根本不可能直接攻打长安城。
“老师,朕对楚骁的心机可谓忌惮至极,此等用兵之法,若是娶了朕的女儿,他日倘若妄图登上那龙椅……”
景初帝想通此节,顿觉楚骁之能远胜王仲衡百倍。
许楷祥轻抚胡须,满脸得意地说道:“陛下,老臣可不觉得世子是那心怀叵测之人,只要陛下诚心相待。况且世子此次遣六皇子前往上郡,陛下可知其中深意?更何况世子的家人皆在长安城,他自己更是未曾携带一兵一卒出京。”
景初帝听罢,已是汗流浃背,原来楚骁连自己的顾虑都已考虑周全,这林诗岚和顾清舞皆在府中,林相也在为国家大事鞠躬尽瘁,更不用说自己的女儿还在日夜思念着他。想来是自己这个身为君王的人疑心过重了。
“老师,是朕想得太多,此次待楚骁凯旋而归,朕都不知该如何抉择,是将女儿许配给他,还是先应承明家小姐之事。”
景初帝面露窘色,有些难为情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