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行告辞了。”
李秀宁前来参与议事,本是遵从父亲李渊的安排。
然而,在这过程中,那拓跋朗司马的目光就像恶狼一般,始终紧紧地盯着她,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欲望让她觉得恶心至极。
她深知若继续留在此处,自己很可能会在暴怒之下做出冲动之举,从而毁掉李家与拓跋朗司马之间暂时的结盟。
“好。”
李建成也洞悉了拓跋朗司马的意图,心中暗自不满。
这怎么可以呢?
李秀宁早已与柴绍有了婚约,此事就如同板上钉钉,不容更改。
况且,他们李家起事之时,还借助了柴绍家族的力量。
在李建成心里,柴绍无论是才学、品行还是能力,都要比这个来自北边的“蛮子”强上许多。
将来李唐大业若能兴起,自己成为太子之后,还需要柴绍的鼎力相助。
拓跋朗司马眼睁睁地看着李秀宁身姿婀娜地缓缓离去,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直至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才恋恋不舍地收回。
随后,他看似不经意地开口道:
“建成兄,令妹已然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吧?
不知她许配给了哪家公子?”
李建成一听,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于是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秀宁已经许配人家了,今日你所见到的那位名叫柴绍的将领便是她的未婚夫。”
听闻这个答案,拓跋朗司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意的神情。
没想到她竟然已经许配了人家,看来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也并非什么无法解决的大事。
对于他们这些北方民族而言,诸如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之类的习俗极为平常,女子改嫁等情况也屡见不鲜。
所以,李秀宁即便已经许了人家又能怎样呢?
他可不在乎这些,他一定要将李秀宁娶到手。
在此之前,拓跋朗司马已然充分展现了自己惊人的武勇,接下来的战事还需要自己出手。
他心中暗自盘算,要在与隋朝军队交战之时,多斩杀几个敌将,好让李秀宁对自己刮目相看,哪怕只是能得到她多一丝的关注也好。
“建成兄,令弟元霸攻打河内已然有些时日了。
这河东郡就交给孤吧,孤定会将此地拿下,作为礼物献给你们李唐。”
拓跋朗司马自信满满地说道。
李建成一听,顿时想让其直接出战。
可他作为东道主,也不能直接开口。
便假意劝说道:
“拓跋兄长途跋涉远道而来,不先歇息几日再征战?
况且,镇守河东郡的乃是老将鱼俱罗,此人年轻之时便有万夫不当之勇,厉害非凡啊。”
拓跋朗司马这个人,除了对李秀宁动了心思之外,最喜欢的便是与高手切磋较量。
一听李建成说河东郡的守将非比寻常,顿时来了浓厚的兴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哼!
孤岂会惧怕隋朝的将领,在来此的途中,孤路过幽州边境,那罗艺父子竟妄图阻拦。
结果呢?
孤仅用一锤一棒,就轻而易举地将罗成击败,那罗艺见了,连上前与孤一战的胆量都没有。
这些隋朝将领,在孤看来,全都是些酒囊饭袋!”
拓跋朗司马早就听闻过大漠银枪罗艺的大名,在他的想象中,罗艺应当是个劲敌。
然而,当真正交手之时,他却发现罗艺父子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在他看来,这些隋朝将领大多是名声远扬,但实际本领却远配不上他们的名声。
“拓跋兄,你千万不可大意啊。” 李建成一脸严肃地说道:
“那罗成的本事我不太清楚,但这鱼俱罗可不是一般人。
而且,隋朝还有个武信,此人更是勇猛无比,被誉为天下第一猛士。
倘若拓跋兄在战场上遇见他,可切莫冲动与之争锋啊。”
李建成心中是希望拓跋朗司马出战的,毕竟他们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来对抗大隋,但他又不希望拓跋朗司马如此高傲轻敌。
要是因为拓跋朗司马的的盲目自大而吃了武信的亏,那对他们而言,可就相当于损失了一个强有力的援手。
“多谢建成兄的善意嘱咐,孤已然铭记于心。” 拓跋朗司马神色一凛,拱手向李建成致谢,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既已如此,事不宜迟,即刻擂鼓出战!
孤倒要去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鱼俱罗究竟有何厉害之处!”
说罢,他拿起武器便出了大帐。
见到拓跋朗司马如此为李家尽心尽力,李元吉说道:
“大哥,你瞧这拓跋朗司马,真是一员猛将啊,着实不错。”
李元吉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凑到李建成身边低声说道:
“只可惜啊,姐姐已经许配给了柴绍。
若是姐姐尚未许人,咱们不妨将姐姐许配给他。
如此一来,他必定会全心全意为咱们李家效力,这对我们李家的大业可是大有裨益啊。”
李建成眉头一蹙,狠狠瞪了李元吉一眼,语气严肃地说道:
“休得胡言!
你莫要被他的表象所迷惑,此人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纯粹,切莫再生此等荒唐念头。”
论及识人之能,李建成即便是闭着眼睛,那也比李元吉强上不知多少倍。
就拿拓跋朗司马来说,此人看似一副大大咧咧、毫无心机的模样。
可实际上,其内心深处却暗藏着勃勃野心。
想凭借一个女人就将他牢牢拴住,让他死心塌地为李家所用根本不可能。
再者说了,他们李家乃是名门望族,有着自己的操守和底线,还不至于下作到要牺牲一个女人来成就所谓的大业。
这种行径,他们不屑为之,更不会为之。
随后,李建成也出了大营,指挥兵马与大隋交战。
此时,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如雷鸣般在战场上轰响。
鱼俱罗在大营中听到这鼓声,缓缓上了大营地箭塔。
他的目光投向战场,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他敏锐地察觉到,此刻在李唐阵前叫阵之人似乎不再是李元霸了。
再仔细看去,那叫阵之人的模样与中原人有着明显的区别,瞧那装扮和相貌,倒像是来自异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