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军进行休整的这段日子里,武信一直安心地待在府内,过着难得的闲适生活。
平日里,他除了品尝各类美食、畅饮美酒之外。
便是与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相伴,尽享天伦之乐。
此刻,武信正满脸笑意地抱着小三岁的儿子武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喊千岁,快点喊千岁。”
而武浊虽说年纪尚小,却聪慧过人。
平日里外祖父抱着他的时候,就总是念叨着他也是王爷。
这会儿听父亲这般要求,小家伙眨了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也有样学样地张开小嘴说道:
“喊千岁,快点喊千岁。”
武信一听,顿时愣住了,心中暗忖。
好家伙,自己一心想着逗儿子喊千岁,却差点忘了这事儿。
如今自己是王爷,儿子也是王爷。
这以后等儿子长大了,难不成两个人见了面还得互相见礼不成?
“哈哈哈!” 一旁的杨广看到这一幕,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平日里武信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服气的主儿。
没想到今儿个,却也有被自己儿子给弄得哭笑不得的这一天呀。
“嘿嘿嘿。”
武浊瞧见外祖父这般开怀大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出声来。
一边笑还一边兴奋地拍打着自己的小手,那可爱的模样更是惹人发笑。
这小家伙似乎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懂得怎么给人捧哏、附和,机灵过人。
武信见状,对自己的儿子打趣道:
“你这小子,陛下笑你就跟着笑,真是个当奸臣的料。”
杨广一听,立马不干了。
他一把将武浊从武信怀里抢过来,紧紧地抱着,笑道:
“咱们家的武浊哪是什么奸臣呀,分明是知朕心意的良臣呢。
对吧,小家伙?”
武信看向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女儿武澜。
只见这小丫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腰背挺直,神情清冷,活脱脱像个小大人似的。
不得不说,这个女儿还真是随了自己。
性格清冷孤傲,平日里一般不会轻易对别人表露自己的心迹。
虽说年纪还小,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稳重劲儿。
“澜儿,父王瞧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力气可不小。
以后要不要跟着父王一起习武?”
一听 “习武” 这两个字。
原本安静坐在那儿的武澜顿时来了精神,她那原本清冷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光亮。
她不喜欢琴棋书画,唯独喜欢斧钺钩叉。
此刻听闻父亲的提议,连忙脆生生地应声道:
“好!
澜儿要跟父王习武,以后也要像父王一样,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杨如意在一旁瞧见这对父女的互动,忍不住轻轻白了他们一眼。
凭武信平日里那股子凶狠劲儿,若是女儿真把他的本事学了去,以后哪家公子还敢迎娶她?
杨广对于武澜习武之事倒是表现得颇为感兴趣,他微微点头,说道:
“朕此前早就加封了澜儿为护国公主。
如今瞧这丫头,生得机灵聪慧,又有一把子旁人难及的力气,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习武好苗子。
往后在这武家之中,当真会出一位英姿飒爽、名震四方的女将军。”
这对龙凤胎,武浊小小年纪就知道迎合他人心思。
且对琴棋书画颇为精通,还拜了魏征为师,日后成长起来,定能入朝为官。
成为一名满腹经纶、辅佐朝政的文臣。
武澜则全然不同,一身怪力,对那些女儿家的红妆脂粉毫无兴趣。
满心只想着舞刀弄枪,不爱红妆爱戎装。
待她跟着父亲武信学习武艺,再跟着老皇叔杨林研习统兵之道。
日后必定会成为一个在沙场上纵横驰骋、所向披靡的得力战将。
只是,若真到了那个时候,这天下或许已然大定,四海升平。
武澜是否还会有大显身手、建功立业的机会,可就着实难说了。
正当杨广在天策府与众人小聚,共享这难得的温馨时光之际。
一名近卫匆匆上前,恭敬地说道:
“陛下,大军已然集结完毕,此刻已是万事俱备,随时皆可出发前往河东郡。”
听闻此言,杨广微微转头,目光落在了武信身上。
接下来这场至关重要的战事,还得依靠自己这位能征善战的女婿。
“陛下,臣即刻便启程。”
武信瞬间收起了方才教武澜习武的心思,平定叛乱、征战沙场之事更为重要。
不过,在临行之前,他还是不忘对武澜叮嘱道:
“澜儿,父王这就要出征了,你且先跟着你母亲的侍女们学习武艺。
她们虽不如父王这般精通武艺,但也都各自有些本事。
待父王凯旋归来,再好好传授你武艺。”
杨如意的这些侍女皆非寻常之人,乃是杨广早在多年前就精心挑选出来,专门用以保护女儿安全的。
她们个个身手不凡,让她们教导武澜习武入门,自然是不在话下。
武澜乖巧懂事地点了点头,回应道:
“知道了,父王。
您放心出征,澜儿定会用心学习,等您回来。”
有武澜这般贴心可爱的小棉袄在侧,武信当真从心底里觉得温暖无比。
他深情地看了一眼杨如意,二人之间无需言语,所有的关切、牵挂与不舍尽在这默默的眼神交汇之中。
随后,武信深吸一口气。
毅然决然地带着麾下众人踏出天策府,径直前往大军驻扎的大营之中。
半个时辰过后,程咬金、裴元庆、尤俊达等一众将领纷纷前来集结。
那一直心心念念只要打李渊,就一定要帮帮场子的单雄信也前来相助。
他自从回到东都,便从未离开,等这一日已经许久。
此前奉命前去挖掘萧氏祖坟的鳌鱼,前些时日也归来。
只见他满脸兴奋,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对挖掘李渊祖坟之事已然是迫不及待,跃跃欲试。
宇文成都要留在杨广身边,看着浩浩荡荡启程的北讨大军,一脸的憋屈。
西边他去不了,北边他还是去不了。
他一个人站在城墙上,忿忿不平的说道:
“又不带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