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秀兰更是面如土灰一般衰败,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之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愤怒:“你竟然杀了田构?!你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齐秀兰咬紧牙关,浑身抽搐起来,“他可是宗主大人的亲传弟子,杀了他,你日后永无宁日!”
李凝露见状也是神色莫名,微微叹息起来。
田构即便是品行有缺,私德有失,但在绣坊里面的地位却是举足轻重的。
他资质超凡,宗门一直将他当做未来的中流砥柱培养,宗主甚至不惜赐下幽冥针符宝,这可是其余弟子想都不敢想的殊荣。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死了,死在了一个默默无闻的散修手里,而且还是修为境界完全相仿的一个散修。
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对于绣坊的名誉无疑将是一个沉痛的打击,其影响不可估量。
在场的众人之中,唯有玄皇和晋王两个人眼中异色连连,更加坚信了宁尘手中有着他们所不清楚的隐秘存在。
玄皇甚至顾不上宁尘得罪了十大宗门之一的绣坊这件事,在心中权衡利弊之后,甚至愿意以大玄国的基业力保对方。
反正在十大宗门的高层眼中,大玄国的皇室本就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才,想要摆脱这种处境,与他们的抗争无非是早晚罢了。
玄皇暗自在心中庆幸,多亏了自己一场豪赌,将李凝露许配给了对方,否则今日过后,想要再跟宁尘攀亲带故恐怕就会是难上加难了。
“完蛋了,宁尘这厮杀了绣坊的弟子,小命危矣!更何况是死在我大玄国的朝会大殿之上,我大玄国朝堂恐怕也难逃其咎!这下可如何是好?!”
群臣面露惊惧的议论着,一时间,大殿之中的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宁尘身上。
他们在凡俗世界即便位高权重,但在那些十大宗门的顶尖修士面前,宛若土鸡瓦狗般不堪,根本生不起丝毫抵抗的念头,甚至有人已经在寻思后路,准备偷偷离开玄京躲避了。
宁尘仿佛置身事外一般,毫不在意周围人的议论和目光,他不慌不忙地将琉璃飞剑和手里的符箓收进储物袋里面,仿佛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身份?他与我定下生死协议,只为求一个高低,今日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难不成你要我乖乖引颈就戮不成?简直是荒唐可笑!”
宁尘声色俱厉的驳斥齐秀兰,眼神里浮现一抹轻蔑,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难不成这便是你绣坊的为人处世之道?只容许欺辱弱小,不允许被强者蹂躏?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宁尘的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齐秀兰那脆弱的心房。
“你!你放肆!”
齐秀兰浑身灵力激荡,衣袂在灵力的掀动下猎猎作响,几乎要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意。
就在这时,玄皇与晋王几乎是同时开口。
“若是齐道友还没有闹够,就让朕来做你的对手吧!”
“我大玄国朝堂之上岂容你放肆?若是继续胡作非为,本王今日便将你一齐斩了!”
“你……你们!好,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
情势比人强,齐秀兰自然也不会做那种没有什么胜算的愚蠢之事。
她闷哼一声,刚想去将田构的遗物收集起来带回宗门交差,却见到他那储物袋咻地飞到了宁尘的手掌之中,就连那幽冥针符宝也被牵引着飞了过去。
对于舔包这种事情,宁尘向来是没有任何磨蹭的。
这就跟打游戏杀怪爆物品一个逻辑,战利品即便对他而言没有那么值钱,但该有的流程不能省略,否则岂不是白白浪费气力了?
“小子,快将幽冥针符宝放下!此乃我绣坊至宝,岂能落在你手?!”
齐秀兰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因为有玄皇和晋王在旁边虎视眈眈,她早就直接出手抢夺了,哪里会跟宁尘废话那么多。
“绣坊至宝?”
宁尘面露古怪的瞅了对方一眼,眼神里面满是轻蔑与不屑,淡淡道:“这与我何干?我只是得到自己理所应当的收获罢了,难不成你们绣坊的修士与人斗法,技不如人陨落之后还能要求对方归还储物袋不成?当真是可笑至极。”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当然,你若是想要领教领教一下这符宝的威力,我倒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宁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他轻轻把玩着手中的幽冥针符宝,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猖狂!”
齐秀兰几欲吐血,望着宁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戏谑模样,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她深知自己此刻若是冲动行事,必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小子,就算你得到了这符宝,你以为自己能够有福消受吗?”
她试图用言语来威慑宁尘。
“呵呵,至于这些,就不劳你费心了。”
宁尘目光平静的在对方面前将那幽冥针符宝和田构的储物袋收进袖子。
“今日是我与两位娘子的大婚之日,绣坊的各位若是愿意留下观礼,宁某自然是欢迎之至,可若是想要继续捣乱,还是离开为好。”
齐秀兰嘴角抽了抽,望了一旁沉默的李凝露一眼,询问道:“师妹,你当真要嫁给他?他可是刚刚杀害了我绣坊弟子!你若是嫁给他,如何给宗门交代,如何给你的师傅交代?”
李凝露沉默,她自己又何尝想要嫁给一个与自己并没有多少感情的男子,但既然是关乎整个大玄国的未来,她便不能坐视不理。
“师姐,父母之命,请恕凝露无法违背。”
齐秀兰深深的望了李凝露一眼,冷冷道:“师妹,你一定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她转身朝着金銮大殿之外走去,朝着另外两名绣坊金丹修士道:“我们走!”
齐秀兰三人刚刚走出金銮大殿,殿内原本死寂的空气顿时活络了起来。
玄皇略一沉吟便掷出一团火光,落在田构的尸体之上。
那火光熊熊燃烧,瞬间将田构的尸体吞噬,不一会儿便化为了灰烬。
“既然闹事的家伙已经离去,那么便继续方才的婚礼吧。”
玄皇笑吟吟的坐回了原地,只是眼中隐约浮现的那几分急切出卖了他。
婚不婚礼的都是其次,主要是宁尘身上的那些隐秘更加让他向往。
在场众人虽然各怀鬼胎,奈何玄皇在场,也不敢擅自离席,纷纷捧杯恭祝起来。
一时间,大殿内欢声笑语,杯盏交错。
宁尘走到李若曦的身前,轻轻牵起她的柔荑,随后望向一旁的李凝露,看在她刚刚好歹也主动挡在自己面前的份上,也不好冷落了她,当即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李凝露抿了抿红唇,内心思想交错了一阵后,终是将那玉手放在了宁尘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