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你名头上算是伯母,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若非你是我公爹的嫂子,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早在二十多年前,你就死两回了。”
闻言,崔氏有些不敢相信。
这于沁瑶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不给她面子。
她是伯母啊,那不是无论她做什么,于沁瑶和那个天煞孤星都得受着吗?
难道这就是皇家的特权?
好歹是无赖天花板,平复好心情,崔氏又是斗志满满。
“公主,你虽是公主,但也是我秦国公府二房的儿媳,我这个大房的嫡母还在,公主就插手我大房庶女的婚事,公主觉着这样合规矩吗?”
崔氏还算聪明,知道和于沁瑶争论打下人的事,毫无好处。
她便把她占理的地方说了出来,看那于沁瑶还有何话说?
于沁瑶不占理,就算她贵为公主,再不愿意,也得把人交出来。
闻言,于沁瑶不紧不慢,直接否认:“本宫何时管过秦国公府庶女的亲事?过去没有,之后也不会管。”
崔氏松了口气,看这于沁瑶是顶不住压力,要把人给交出来了。
只要把人带到国公府,就好办了,一个庶女还不是任由她拿捏。
真好,她就是厉害。
就算于沁瑶贵为公主,也得向她服软。
“既然殿下不管我国公府的事,就应该把人交出来,扣在公主府里不算个事啊!”崔氏一脸的理所应当。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于沁瑶一脸疑惑:“把谁交出来?”
看不惯她装糊涂,崔氏的语气严厉起来:“自然是我秦国公府的庶女秦云思。”
闻言,于沁瑶生气,眸色冰冷:“国公夫人怕是搞错了。我公主府没有你国公府的庶女。”
接着,她一甩衣袖,直视崔氏:“秦云思倒是有,只是摄政王已经奏请父皇,将她记在我婆母陆夫人名下。”
“现在她算是我夫君的嫡亲妹妹,我是她嫡亲的嫂嫂,恐怕她以后都不可能跟你回去了。”
崔氏一愣,心想这……庶女为什么有这样的造化。庶女变嫡女……归根结底,也只是个庶女而已,哼。
她气得满脸通红,上下打量着于沁瑶:“一个低贱的庶女而已,也值得公主这般抬举?”
于沁瑶冷声一哼:“本宫抬举谁,和你国公府没有关系。”
“虽说这摄政王同你国公府早就没有关系了,但本宫想着好歹是一家人,劝着摄政王一起去国公府敬茶。”
“没想到,你国公府不思感恩就算了,还想把本宫的嫁妆据为己有,甚至还被你国公府的小姐辱骂。”
“你亲自生养的嫡小姐骄纵无礼,出言不逊,不懂规矩,本宫原本是要罚的。”
“本宫念在一家人的恩情,并没有追究。没想到,国公夫人你,倒是找上门来闹。”
“本宫倒是想问,崔氏你哪里来的脸面和胆子,竟敢数次对本宫不敬!”
于沁瑶的声音虽不高亢,却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掷地有声,带着无可撼动的权威。
不管崔氏的表情,于沁瑶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亲事,你只说是太傅家的嫡子,你怎么没说是哪个嫡子?”
“如果这亲事当真那么好,你怎么不留给你的嫡女呢?”
“那嫡子瘫痪在床就算了,为人暴戾狠毒,都打死两个夫人了,已经是公开的了,崔氏,你当真是心疼你家庶女!”
“还有本宫把话放这儿,有本宫在,谁都别想糟践我家妹妹,就是你们国公府也不行。”
一时间,围观的人群也不出声了,毕竟目前看来确是国公府的不是。
这太傅府家的幼子,确实如此不堪,满京城谁不知道。这国公府就是故意欺负人。
此刻,崔氏气的脸色发白,连手中的帕子都拿不住了。
她女儿的婚事本就艰难,名声也不好,于沁瑶这么说,更是雪上加霜,她的女儿怕是更难嫁出去了。
而且于沁瑶还谈及嫁妆,这更是让她觉得心慌。
至于那亲事,更是揭示了国公府的遮羞布。
越想越愤怒,那愤怒的火焰在心中燃烧。
突然,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浑身都在发抖,双腿微微一软,顿时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
用尽所有力气,她大喊一声:“公主,你……”,便失去了意识。
见崔氏晕了过去,吴嬷嬷说:“你们主子都晕倒了,还不回去?还要在此喧闹?”
一时间,公主府门前安静下来了。
回到无忧院,秦云思还在等着,于沁瑶就将她叫了进来。
“思思,放心吧,以后没有人再糟践你的亲事了。”
闻言,秦云思松了口气,握着帕子的手也松了松。
接着,于沁瑶喝了一口茶,笑着问:“你哥哥说你的婚事要听你的意见,不知思思可有打算?”
此话一问,本就拘谨的秦云思又紧张起来:“不敢……我不敢有非分之想。”
见她这样,于沁瑶的声音更加温和,也更为耐心:“思思,这婚嫁之事,本就是你的人生大事,你可以想,大胆一点,只要有,本宫都会为你做主。”
这一刻,秦云思又想到了那个瘦弱的身影,不禁脱口而出:“真的吗?”
而后,她又摇了摇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声说道:“我……无心嫁人,只愿一生服侍在公主嫂嫂身边。”
如此,于沁瑶心中一怔,神情复杂,难道思思是被那崔氏给吓到了,不敢再提亲事。
这样,她也是理解的。
于沁瑶闲聊道:“思思无心嫁人,不知往后可有什么打算?”
秦云思低垂着头,纤细的手指不安地绞动着帕子。犹豫片刻,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坚定说着:“嫂嫂,我想学医。”
从知道他体弱开始,她就想学医了。
这段时间,她常常和府中的太医学习,也看了不少医书。
接触到医术,她才真正明白先天体弱之症究竟有多难治疗,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顿了顿,秦云思继续说道:“我出身低微,此生不敢奢求有好亲事了。就是希望以后能学些医术,将来或许能救助他人,帮到公主嫂嫂。”
“这样,云思还算有点用,不至于庸庸碌碌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