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可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
蔡明珠的不安随着于泽清的再次承诺烟消云散。
于泽清用右边的胳膊,将她拥入怀中,继续温柔说道:“我知道,所以我希望你以后能安心。”
“就像我的父皇和母后,瑶儿和小皇叔、外祖和外祖母,舅舅和舅母……那样,只有你我相伴,不会有第三个人介入。”
“我们就守在彼此身边,相伴余生,可好?我一定会做到我说的那样。”
蔡明珠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这一刻,她终于彻底相信,她就是他一生的唯一。
“我的字叫海晏,我的名字取自海晏河清之意,以后明珠便称我一声宴郎,阿宴。”于泽清继续道。
蔡明珠情动,温柔地,很小声地叫了一声:“阿宴!”
“明珠乖,再叫一声!”
“宴郎……阿宴……”
“真好,以后在无人处就这么叫,你就是我永远的明珠。”
……
次日一早,蔡明珠早早起身,整个人都带着一份温柔。
今天,他要送她回京了,心底有一丝不舍,也有一丝期待。
两人一路同行,出了皇家别院大门。
就算受伤,于泽清还是一如既往,不爱坐马车,骑马随行。
缓缓起步,尘土飞扬。
同于泽清确定心意后,蔡明珠望向车窗外,心头一片宁静。
马车渐渐离开了别院,离繁华的京城越来越近……
回到东宫,于慕川已经在等着了。
于泽清跪拜在地 :“儿臣参见父皇!”
“清儿,起来吧!”于慕川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怒气和威严。
好似想到什么,他又关心开口:“清儿,你受伤了?”
于泽清还是不在意:“父皇,一点小伤而已,儿臣无碍!”
于慕川不悦地盯着他,上前将他的衣袖拨开:“都这样了 ?算是小伤吗?”
“你不用瞒着父亲,昨天夜里墨天都向我禀报过了。儿啊,怎么就这般不小心呢?”
“只是伤在了胳膊,大夫说只需休养几日。
于慕川抱怨道:“那蔡家小姐倒是好好的,你却受伤了。”
一提到蔡明珠,于泽清着急解释:“父皇,昨日情况危急,若不是我赶过去,她怕是……”
“够了!”于慕川打断了他的话:“儿啊,你是太子,你的身体最重要。若是万一……你让父皇如何?”
“何况昨日的事,你让墨寒带人过去就好了,怎么还亲自去了?”
闻言,于泽清没有反驳,他知道父皇是真的担心他。
“蔡小姐家世好,算得上是才貌双全,与你般配,我还是满意的。若你真心喜欢她,父亲支持,只是你要记住权力和情感,永远都不能完全分开。”
“以后,你是蔡小姐的夫君,更是太子,是我大渝未来的主人。”
蔡明珠回府,果然收到了于泽清让人送来的一个大箱子,里面都是他这段时日准备的礼物。
其中一个娃娃,她很喜欢,正是她平日里弹琵琶的样子。每一处细节都刻的极为精巧,手法娴熟,仿佛每一寸都蕴藏着他的心血和爱意。
她与当朝太子,曾经是那么的遥远,现在他们的距离却越来越近,近得有些不敢相信。
仔细看着这个娃娃,她不禁想到了他说的那句:“绝不纳妾,一心对待”。
又想到了昨夜那突如其来的温热,她不禁羞红了脸。
继续在大箱子里翻来翻去,只见其中的一张信笺上写着:
夜凉似水,情深如海,愿与卿相守白头。
韶华倾负,卿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烟波悠悠,山水迢迢,愿与卿此生尽渝欢
……
正细细想着,丫鬟婉儿匆匆前来禀报:“小姐,老爷回府了,请您去书房呢!”
昨日下了一日的大雪,院中积雪如银,凝结再苍劲的古木枝头,偶尔有几片雪花飘落,轻轻打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似乎是心有所感,蔡明珠穿过这冬日的静谧,脚步轻缓,却掩饰不了她内心的沉重。
进了书房,屋内的地龙烧的正旺。
她不安的站在门口,抬头看向背对着对她的父亲,主动开口:“父亲,女儿来了。是女儿不好,害父亲担心了。”
见女儿的身影愈发柔弱,脸色也透着些许苍白:“明珠啊,你气色怎么如此不好?寒气越来越重,今日穿得还是单薄了些。”
“回头我让府里的绣娘给你做几套厚点的衣衫,送到你院子里。”
蔡明珠抿了抿嘴唇,听父亲没有提起昨日之事,她安心了许多:“父亲,女儿无事。”
蔡邕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纠结许久,他决心开口:“明珠啊,你应该清楚,近日你出了不少事,也该定下亲事了!”
“父亲同你祖母商量过了,就定了你外祖家的远房表哥任楚风。楚风沾亲带故的,我和你祖母都放心。”
“你算是嫁入你外祖家,你外祖和舅舅们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明珠,父亲和你祖母都是为你好。你祖母身子不好,怕是熬不过这个冬日了,临走前就希望你能嫁一个可靠的人。”
“楚风虽算不上家世显赫,但忠厚仁爱足够安稳。”
“明珠……”
蔡邕还未说完,蔡明珠已是泪流满面。
心潮澎湃,蔡明珠想了很多。
父亲和祖母希望她能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良人,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不好。
只是这样的生活,真的适合她吗?父亲和祖母的决定,似乎让她进入了一个所谓幸福,没有真爱的围城。
回想起这些年的日子,祖母疼爱,母亲温柔却早逝,父亲也是处处为她考虑……
但她真正的想法,却被这些埋藏在心底,不敢说。
她闭上眼睛,认真想着,若是她真的接受了父亲的安排,会幸福吗?若是嫁给阿宴,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在她眼中,他除了是尊贵的太子,还是她真正喜欢的人,况且他们昨日已经定情,怎能轻易反悔。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心一紧,缓缓松开手中的帕子,坚定道:“父亲,女儿……女儿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