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安日清的男子起身冲太子行君臣之礼,恭敬道:“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随意道:“起来吧。”
“来吧,说说怎么回事?”太子开口,眼神扫向三位弟弟。
四皇子将站在一边的安日清按在自己身边坐下,这才开口道:“二哥先说吧。”
太子对老四的无礼之举早已习惯,只是见他对这位门客行为举止颇为维护,心中难免不悦。
一个皇子可以礼贤下士,却不可亲密过度。
二皇子一脑门子的汗,原本不过是一件小事,闹到太子跟前实属意外,偏偏自己又不占理,一时便不知从何说起了。
三皇子年岁小些,不懂事时也因崇拜,跟在太子身后也黏糊过几年,是以算是三人中唯一能在太子跟前说得上话的人了。
他道:“大哥,咱们就是绊了两句嘴,不是什么大事。”
“大哥饿了吗?尝尝这里的特色菜吧? ”说着,三皇子就招呼人点起了菜来。
太子倒是不慌,等上菜的人出去了,他才缓缓道:“没什么大事?你知道我御书房里有多少本子是参你们的吗?”
“身为皇室,不知礼教,闹市纵马,扰乱百姓。四书五经,君子六艺。你们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太子目光低垂,望着杯中的茶水,低声道:“还是说,你们打算气死父皇?好叫我这个做兄长的里外为难?”
“那日闹市纵马是个误会,我们就是牵着马出城,那些老头子听风就是雨,他们就是嫌弃我们碍眼罢了。”三皇子解释道。
四皇子嗤笑一声道:“大哥为难什么?父皇一去,大哥荣登大宝,我们几个草包,还不是随便就能打发了。或是大哥心狠点,一人一杯毒酒,岂不更容易?”
“裕秋!”安日清立刻喝道,打断他接下来的出言不逊。
老二老三被四皇子的话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
太子被这小子 气的说不出话来,正待发怒。
安日清已经拉着赫连裕秋跪在太子身前,“四皇子酒后失言,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赫连裕秋被安日清抓着手,跪在太子身前,满心的欢喜。
从前,安日清素来冷清,从不主动触碰他,现在他却握着他的手,握的这样紧。
太子看自己那个四弟一脸神游天外,无可奈何的顺着安日清的话,道:“罚半年俸禄,禁足三月。待在府里,好好反省。”
“是,多谢殿下。”安日清赶紧谢恩。
“你们两个也禁足三个月,再惹事生非,就都给我滚去封地。”太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可见实在是气狠了。
老二和老三对视一眼,默契的走了。
今日实在巧合,两人原本约了出城。恰巧在这里马车碰上了安日清,这时赫连裕秋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大发雷霆,出言不逊,嚣张至极。
两人气不过,出来同他理论了几句,结果不知怎地就动上手了。吓得看热闹的人都散了,太子也来了。
可若是老四做局,自己却偷鸡不成蚀把米,两人想不通,实在是莫名其妙的一天。
赫连裕秋十分高兴,拉着安日清准备回府。
“放手,光天化日,成何体统?”安日清不耐的甩开他。
“好好好,咱回去吧。”赫连裕秋纵容道。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远,一道白色身形修长,举手投足间仪态非凡。一道黑色更加高大,三两步间便追赶上了那抹白色,姿态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