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平眼睛一直盯着顾怀宁,又不敢出声说些什么,只得就这么看着他。
顾怀宁此刻才收敛起那些慑人的气息,一笑道:“小王爷别怕。”
话音落下,顾怀宁已经冲了出去,站在狂风暴雨中的甲板上。郑公公和他的徒弟们都跟了出去。
晏安平只能坐在原地不动,他既没有理由也没有借口出去帮忙。
“贤妃娘娘何苦与顾某过不去呢?”顾怀宁真是不解。
郑公公可不愿跟他浪费时间,不用他示意,身后的两个小徒弟就已经围着顾怀宁动起手来了。
雨势大作,风也癫狂起来,船身被吹得左右摇晃,人都站立不稳。
顾怀宁也根本不需要站稳,他上下翻飞,在这样大的雨中丝毫不受影响。那两人跟在他身后,被这暴雨砸的晕头转向,发挥不出几成功力。
这种情况下,顾怀宁还有空说话,他问:“娘娘最近可好?听说陛下要纳妃,还选在寿辰当日,可见重视。”
郑公公是不常在贤妃跟前的,即便如此也听过贤妃为了纳妃的事如何大发雷霆,如何生气吵闹,可陛下是断不会哄的,三言两语的打发了,甚至不理不睬。
贤妃无计可施,只好将消息透露给前朝,让前朝的百官给皇帝施压,可惜,前朝被太子镇压。贤妃为此事还被皇帝斥责,禁足宫中。
贤妃折腾这一通才看清,皇帝此番是铁了心要纳妃,这才偃旗息鼓。
顾怀宁都不需去看,郑公公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他一脚踢开眼前人,顺手将身后的人拉到跟前,将两人扔做一团,全都丢进水里。
“噗通”一声,郑公公这才回过神来,甲板上已经没有两位小徒弟的身影了。
雨势渐弱,圆月崭露头角,乌云散去,带走了最后几滴雨水。
两人都湿透了,顾怀宁刚才仿佛在逗猫惹狗,连气息都不曾乱。郑公公自觉招惹了个麻烦,好不棘手。
“说吧,贤妃对我如此嫉恨,当年的事,她参与了多少?”顾怀宁此刻的语气很轻,像风吹过带着冷意。
郑公公闻言脸色大变,惊骇道:“真的是你?!”
顾怀宁面无表情,看着他,道:“她不是仅凭一幅画就认我做眼中钉肉中刺吗?怎么如今竟还没有确定,就派你来杀我?不怕错杀?”
“错杀又如何?不过是一介蝼蚁,如何能与二殿下三殿下相比?”郑公公自觉在贤妃的阵营里高人一等,听见顾怀宁的话只觉可笑。
“呵!”顾怀宁冷笑一声,突地出现在郑公公的面前,他一手去掐他的脖颈,冷笑道:“真是一条尽职尽忠的好狗,可惜了,你的主人再也等不到你回去复命了。”
郑公公出门带的两个小徒弟是专门挑选的高手,可惜此刻已经不知道沉在哪个角落了,而他自己本人是不会拳脚的,他此刻被掐的说不出话来,只满面惊恐的瞪着顾怀宁。
“记得托梦跟你主子说一声,轻敌要不得。还有,前尘旧账咱们慢慢算。”说完,顾怀宁扭断了他的脖子,扔进了水里。
凫水靠着船底的两个小徒弟,眼睁睁的看着郑公公落在不远处,缓缓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