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大殿。
李欢欢与秦洛站在大殿之下,大长老坐在旁边满脸沉郁的闭着双目。莫问天背对着二人,搓着手指,不知思虑着什么。
“李欢欢你是玄院大师兄,将来需你执掌玄院,做事何以这般冲动,那天圣教是西域正道巨擘,你怎可轻易斩了他一位首座,即便有些原因,重伤他即可,何况又牵扯到一个魔宗之人!你莫不是对那魔宗之女动了情?”莫问天显然是气的不轻!
“宗主,那天圣教洪天无故残害百姓,我怎能放过他?这世间何为正何为邪,那洪天残害无辜可是正,魔宗之人救助百姓可是邪?”李欢欢朗朗说道。
“痴儿啊!莫要为了一时之思便妄下决断,这世间事哪有那般简单,是你一思一念便可决定的吗?罚你闭门思过,想不明白就不许再出那落道山!”
莫问天又转向秦洛道:“你说王默默与清黎还在蛮荒,不知现在可好?”
秦洛施礼道:“他二人在蛮荒经历了些磨难,我与大师兄相助已平安度过,不过此次经历生死之后,有些看破红尘之意,至于最后如何决断就看他二人了!”
莫问天手有些发抖。
“怎么都这般任性妄为,看破红尘?这是要置天宗于何地?他们可是我玄院弟子,百年来我天宗好不容易,有了兴旺之兆…罢了,万般皆是天意,你们回去吧,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
待二人离开大殿,大长老睁开眼:“宗门倾尽全力培养的玄院弟子,难道就这般眼睁睁看着他们分崩离析,背离宗门?”
莫问天长出了一口气。
“我天宗开玄院,究竟是为何,大长老难道是忘了吗?”
大长老一时有些发懵。“宗主为何如此问?”
“开玄院,能光耀宗门最好,可最终的目的,是守护我人族的安危。他们几个弟子,既得天道认可,那就自有其命理定数,只是他们不忘了这初心,你我又何须忧心挂虑,甚至在不在玄院,留不留在天宗又有什么关系呢?”莫问天意味深长的说道…
玄院。
月色如水,掩星湖星光点点,如梦似幻,宛如仙境。李欢欢抚摸着手中玉珏,脸上浮现出丝丝柔情。
“大师兄这是在睹物思人啊?”秦洛在后面笑嘻嘻的声音传来。
李欢欢收起玉珏道:“师弟莫要调侃于我。”
秦洛上前与李欢欢并肩,看着掩星湖道:“男欢女爱,天理顺应,又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李欢欢叹了一口气:“宗主的意思你也看见了,正邪之分门户之见终是绕不过的,况且…”
“此时无酒可与此景不配啊…”秦洛向李欢欢伸出手,李欢欢笑了笑解下酒壶扔给了秦洛。
秦洛接过酒壶痛饮几口道:“此情非彼情此爱非彼爱,守护人族,维系天下苍生,是大情大爱,但儿女私情与之并不冲突,断情绝爱固能封一时之心,逞一时之快,然心中有爱者方可无忧无怖,无所畏惧。”
“我与她又岂是宗门这一方艰难!”李欢欢昂首轻叹。
“我倒是忘了大师兄是有婚约在身的,虽非你所愿,但婚约终是婚约,你莫要承了一个又辜负了一个!”
李欢欢抢过酒壶气道:“你是开解我的还是来给我添堵的?”说完狠灌了几口。
“我是提醒你好不好,有些事终要面对的,其实我要是你,管他什么门规婚约,与那柒姑娘双宿双栖才是正理!这段时间你被宗主禁足,好好想一想吧!希望能顺遂心意,不辜负任何人。”
修行无岁月,一晃数日过去。秦洛这些天过的倒是清闲,修炼之余就是给迷香果树浇水施肥,以灵力滋养,如今果树已一人多高,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开花结果了,等蝶骨回来定会高兴!而李欢欢则有些郁郁寡欢,就连研习术法都有些心不在焉,不知思念佳人所致还是忧心他事。
“你这修炼之法有些笨拙,如此可有些浪费了你这荒古剑体了!”颜黛对李欢欢评头论足道。
秦洛眼睛一亮,这大妖可是与同是上古混沌剑体的大能有过一段虐骨虐心的情缘,应是对剑体修炼之法有所了解。
李欢欢一时摸不到头脑,不知道这镜中大妖怎么突然现身对他的修行之法有所质疑,他既是万年难有的剑体,自没有什么前人修行经验之路,修行只能是自己摸索。
“不知我这修行之法如何笨拙,还请前辈指点!”李欢欢恭敬抱拳道。
“之前你宗门大比时,我观你剑体之境应已进了第二重,到了第二重方可化灵入体,剑体全开,战力暴涨,但你是不是每次之后便灵力亏空,身体裂痛,如此长了会伤及本源的!”颜黛说道。
“前辈说的丝毫不差,只不知前辈可有什么修炼之法?”
“这个…”颜黛皱着眉有些犹豫。
“混沌剑体万古无一,传闻上古时期有人族混沌剑体大能现世,如今万年过去,又有剑体现世,这便是天道应我人族的传承吧。可惜啊!那大能没有将剑修之法传承传下,我想若他泉下有知,定希望将自己的剑修之法传下去,这才是应有的传承啊!可惜啊!实在是可惜!”秦洛偷眼看了看颜黛,唉声叹气的说道。
颜黛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洛,秦洛尴尬的笑了笑,将头扭到别处。
颜黛一翻手,手中多了一部古香古色的册子,颜黛抚摸着册子,眼中柔情思念悲切,复杂至极。
颜黛将册子递给李欢欢道:“这是一部剑修之法,或许对你的修炼有所帮助。”
“这…”李欢欢一时有些犹豫。
秦洛一把拿过册子,塞在李欢欢手中道:“你好好研习这册子上的剑修之法,争取快些看完,早日还给颜黛她,可一定要保管好,可不能遗失损坏了。”
李欢欢看着秦洛,见其使劲向自己眨眼,想来这册子十分珍贵且得来不易,向颜黛抱拳道:“我定会快些研习,好好保管,早日还给前辈!”
“我叫颜黛,可不是什么前辈,况且我现在是某人的婢女,可当不起这前辈的称呼,你叫我名字就好!”说完又恨恨的瞪了秦洛一眼,回到了铜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