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老板兴奋的走了之后,还带上了门。
颜寻才问道:“这,现在是什么时间,我在这儿愣了多长时间?”
洛西看着颜寻,瞧着他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说道:“公子,你真厉害,就在这窗前,愣是站了八个时辰还多。从昨日酉时中就一直到现在了,现在已经快要午时了呢。”
“八个时辰,你就突破了宗师,也是没谁了。我可是卡在内劲后期整整两年多,要不是当时你来了,我恐怕难以突破宗师呢。”甄鳯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颜寻。
“我这就突破了?”颜寻愣神之中才猛然发现自己的感知确实不一样了,由于是在房内,倒也是没法测试视线距离,不过客栈附近的嘈杂的说话声都传入了耳中倒是。
他竖起耳朵听:
掌柜貌似在笑着自言自语说道:“一百两,足够弥补房间内物品的损失了,我得快让小二看看临近得房间腾开了没,好让这位客人还进去。”
“掌柜的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有客人从二楼往下扔了客栈内的陈设嘛?”
“买馒头嘞,又白又胖的大馒头……”
“哈哈哈,昨儿个你可是喝的老醉了,怕是连姑娘的床都上不去了吧。”
“哎,百里镇那边怎么了,怎么许久没有人从那边过来了。”
“瞎说,前几日不是刚有一男两女从那边过来了,至于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谁知道呢。”
“……”
洛西见颜寻又陷入了愣神之中,就在他眼前晃了晃:“公子,您不会是傻了吧。”
颜寻尴尬:“胡说,我只是刚刚突破到宗师,发现自己的听觉灵敏了许多。”
甄鳯说道:“怎么样,这次不会再说感知力比我差了吧。”
“额,我确实不知道原来突破到宗师,与内劲之间的差距居然这么大。”
“怎么可能不大,不然那么多人习武几十年就只是止步于内劲后期巅峰,但是始终无法突破这层屏障。”甄鳯白了颜寻一眼。
“公子,快说说,你那八个时辰在干什么了?两眼空洞,却又不闭上,就是在那傻站着,一整夜都是如此。”洛西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甄鳯对此也非常感兴趣,就直勾勾的看着他,等待颜寻的回答。
颜寻想了想才说道:“当时我只是在想,洛西你个小丫头悟性惊人,在剑痕石壁处两个时辰就领悟了剑意,我和甄鳯是不是太笨了,到现在也没领悟到什么刀意之类的。
突然间,我眼前的场景就变换了,我突然间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那个地方很神奇,有无数个我,每个我都做着不同的动作,然后我就挨着看一个又一个自己所保持的各种武学姿势。
当时我如同一缕游魂,飘荡在无数个我之间,我无法触碰任何东西,但是又能真切的看到‘他们’,所以我就挨个儿看。
看完以后我眼前的场景就变回来了呗,然后就是掌柜的声音闯入了我的脑海,炸了我一跳。”
洛西听的很认真,因为她很有自信将来一定要突破先天之境,突破到宗师境界,像庄主那样洒脱飘逸。
甄鳯认真思考了一下才说道:“想来这就是你突破的独特方式了,即便是现在让你重新突破一次都做不到了。”
“你突破的时候难道不是这样?”
甄鳯摇摇头:“你来了后不久,我就感觉到自身的武功瓶颈貌似松动了。
待到突破之时,我只是盘坐在落栖庄花园中的那个亭子中,放空心神,什么都不想。
任内功在体内游走,大约游走了一个多时辰以后,我就突破了,整个过程我是清楚的。”
“原来庄主和公子突破先天境界的时候还是不一样的啊。”洛西有些小小的失落。
“傻丫头,每个人突破先天宗师之境,都是自身的缘法,你将来突破时必然又是一种境况,所以不用担心,安心将自己的武功练扎实,自然会突破。
况且正如颜寻说的那样,你小丫头的悟性怕是比我们都高不少呢。”
洛西又恢复了信息,攥了攥拳头:“嗯,我必然努力,好早日突破先天宗师,追上庄主和公子。”
三人在雾隐镇又停留了几日,颜寻和洛西都要适应一下。
随后,三人一路风尘,沿着这条唯一一条从雾隐镇通往平遥城的道路出了湖山。
不过三人这次并没有都去平遥城,而是分开了。
甄鳯、洛西转了方向直接去往了先前寻过的那片山区,颜寻将储物戒内剩余的所有肉干都给了甄鳯之后,独自前往平遥城去补充东西去了。
……
秀水宗内,一只信鸽从高处缓缓落下,落到了苏婉秀的院子中。
苏婉秀轻轻抓住了鸽子,从其腿上取下了小竹筒,看了信:“我等未见苏姑娘所说的那三位在平遥城露面。”
婆婆牵着双眼蒙着布条的中年女子,走到了苏婉秀的院子里,看到她拿着小小的信愣神,就说:“苏丫头,又在让人注意着那几位的行踪啊。”
“嗯,不过他们貌似出了湖山以后就没回平遥城了,想是去找所说的那位神医了。”
蒙着双眼的中年女子说道:“既已离开,便无需再多关注了。那三位之中,有两位的天机被神秘力量所遮蔽了,我都算不出来。
他们必然不是简单的习武之人,婉秀你这次能请到他们也是我秀水宗的福缘,正是因为他们所在,我秀水宗才以最小的代价度过了这次劫难。
缘分,妙不可言,缘分到时,自然有重逢的机会,你不用如此牵挂他们。”
苏婉秀走过来,轻轻握住中年女子的手说道:“爻阿姨,我知道了。”
“你呀,怕不只是想他们三人,而是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之意。也罢,随后我与秀晴商议一下,待你习武到内劲后期,便放你去外闯荡一下。”
“多谢师傅,还是师傅了解我。”苏婉秀眉开眼笑。
“你个小滑头,不过秀晴怕是要挠头了,她可是将你当成未来宗主培养的呢。”
苏婉秀又变得严肃了起来:“这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的。”
“哎,婉秀,其实也没必要如此,若是你在外遇到了那个令你怦然心动的人,这宗主之位怕就是一种束缚了。”
“会吗?”苏婉秀看着远方的天空,问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