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苏婉秀第一次进到大殿的后殿里,结果看到的是几个隔离开的房间。
后殿的陈设一如七年前甄鳯离开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动,干净整洁,看来四大丫鬟的工作非常认真,即便嫁人了也没有落下大殿的工作。
“这也没什么嘛,干嘛还不让进。”苏婉秀环视了一眼四周。
“不让进就是不让进。”洛西回了一句,她总不能说这后殿之中还藏着通往庄子外的密道吧。
几个人来到后殿公共区域的座位上坐下,将近些年来各自所遭遇的事情都简单的说了说。甄鳯等也只是说了在湖山其他地方寻找东西,至于湖山里的那些秘密没必要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苏婉秀如今像是话篓子,将她出了宗门之后的事情都说了,甚至连她被骗了些钱都说了。
颜寻还以她没钱才赖在落栖庄不走打趣了她两句,她也没当回事儿。
正如当年颜寻说她的一样,待在苏家高墙大院里远没有现在来的自由,当然代价是从小没有父母的关爱,这确实是比较遗憾的。
这一说便说到了深夜,几个人之间就像老友一样许久未见,见面了话好多一样。
……
次日,晨曦让马夫准备了一辆大马车,五人坐进马车里朝着安泽城方向去了。
进城后,甄鳯微微撩开马车的侧帘,看向窗外,颜寻和洛西也趁着机会看了出去,很久没回来都想看看有多少变化。
热闹程度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马车路过都要小心避让。
周围的店铺很多都不再是原来的商家了,去往王府的这一路,甄鳯还看到了好几家店铺挂着落栖庄的名号。
“那些便是我们的产业了,现在可以说完全站住脚了,每年盈利能供给庄子日常花销外还剩一些。”晨曦说道。
“嗯,钱不是问题,你不用那么劳累,这其实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若是想让落栖庄持续下去,就要注重对下一代的培养。
那五个小丫头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以再让她们带一批小丫头了,四到五岁的。
路上救的,牙行买的都行,不过要确定人品。你经商了这么些年,想必已经练就了一副识人的好眼力。”甄鳯说道。
“怎么能说钱不是问题,您给我的钱可是都投进生意里去了。”晨曦开玩笑地说道。
甄鳯白了她一眼,随手掏出了一叠银票:“那,给你,等回了庄子里还有。咱们在京城赚的那些钱我可没花多少,不过多是些现银就没留在庄子里。
这次你需要多少,开个数,不够我还有其他比银子更值钱地东西。”
苏婉秀瞪大眼睛看着甄鳯:“我知道你们有钱,随便都能拿出价格不菲的金首饰,可是没想到你居然比我们宗门还富有啊。”
说笑间,马车已经到了王府。
晨曦率先下了车,王府门口的人都认识她,却不一定认识甄鳯和颜寻,毕竟看门的人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了。
“王爷可在,落栖庄庄主、公子前来拜访。”晨曦开口道。
“您稍等,晨东家,我这就进去通禀。”一个门人转身进了王府。
很快,脸上多了岁月痕迹的新禹王,曾经的世子竟然亲自来到了门口:“可是落栖庄庄主和公子回来了?”
甄鳯、颜寻也下了车,看着这个成熟了很多人,甄鳯说道:“怎么,曾经想要拜我为师,如今认不出来了?”
“快,里面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禹王尊敬的说道。
王府门口的几个门卫都暗自吃惊,都知道新王爷对落栖庄很好,可没想到面对落栖庄庄主都用上了敬称,连甄鳯那句拜我为师都忽略了。
几个人进到了王府的客厅中,落座之后,甄鳯才说道:“我昨日才回来,听说老王爷故去,便过来看看。”
“父亲突然故去,我也有些猝不及防,悲恸之余还要忙着王府的这一摊子。若非京城那边传来消息说,皇帝也驾崩了,几个皇子忙着争皇位,怕是现在安泽城就不会那么平静了。”禹王神色有些悲伤。
“节哀,我虽与老王爷只是见过几次面,但是对老王爷的行事风格很赞同。起初能够快速拿下安泽城并安稳下来,老王爷手段了得。
不过我昨日刚回来,听说后来随着王爷过来的一些南禹家族可是不怎么安分,想要吃了安泽城的整个商业,就连我落栖庄也被包括在其中了。”
“说到此事,也正是我头疼之事。那些南禹的家族在我父王起兵的时候都提供了不小的助力,如今他们就想将自家的生意扩大。
可是我也知道这会对安泽城内原有的商业体系形成冲击,甚至对本地商人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但是过来做生意的却都又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我实在是有些难以对他们下狠手。”他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毕竟他父王临死前告诉他一些事情王府不好做,可以借用外力,比如落栖庄。
“那这件事交给落栖庄了。”甄鳯霸气的说道。
“我那些朋友,还请庄主留他们一命吧。我父王说您杀伐果断,都敢威胁他,在我印象里我父王可不是怕威胁的人。”禹王神色有些复杂。
“我那也并不是威胁你父王,你父王当时刚过来安泽城,我不想我落栖庄成为了被欺压的目标而已。
好了,事情已经说开,剩下的我们落栖庄做就是了。”
甄鳯起身朝外走去,颜寻等也起身跟上。
禹王倒也没有再相送,此时孙思明从外进来:“王爷,落栖庄庄主回来了,该那些南禹家族头疼了。”
“孙先生,你说这庄主真就什么都不怕么?”
“这我实在不好说,不过你没发现的是今日来的五个人,全都是高手?”
“嗯?孙先生,我记得你并非习武之人啊,怎么今日倒是瞧出这五人全是高手?”
“老刘告诉我的,他猜测现在落栖庄可能不只庄主一个人是宗师了,怕是那位公子也已经是宗师了,另外三个最少也是内劲中期。”
“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何父王让我礼待落栖庄。”
“王爷,老王爷最初欣赏的只是这位庄主,可是后来呢?这位庄主几乎不在庄子里,但是落栖庄依旧慢慢发展壮大了,现在的他们的产业在安泽城里也是遍布。
老王爷去时,交代我说,利用好与落栖庄的关系,可以制衡南禹的那些家族。
如今看来,还是老王爷看得透彻,他怕自己仙逝之后,您会因为一些人情关系被束缚住,导致那些南禹的家族越来越大,对王府形成威胁。”
禹王一声叹息,不再说话,他也清楚自己与父王比起来还是差了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