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鳯狡黠一笑,说道:“去,救人去!别在这废话了。”
颜寻自然感应到了不远处藏着的马车以及被绑着的五个人,他径直走了过去,将那墨绿色绣服男人身上的绳子解开后说道:“剩下的你自己的解开,那些拦路抢劫的贼人已经去地府报到了。”
“啊?他们都死了?你们怎得如此心狠?”墨绿色绣服男人斥责道。
颜寻仔细盯着面前的男人瞧了瞧:“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你!”
“你什么你,怎么我们不杀了他们还等着他们继续祸害别人啊!”
“尔等非官府中人,岂能直接将那些人就杀了?他们应该受到赵唐律法的制裁!”墨绿色中年男人快要咆哮了。
颜寻实在不想再理会这迂腐之人了,便要转身回去找甄鳯,却不想甄鳯已经走过来了,对着男人说道:“你是官府中人?”
“嗯,本官新上任安泽城。”
“安泽城的新官啊,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不知可否告知。”
“夫人请问。”
“我本在安泽城外有座庄园名为落栖庄,结果却被皇上大军中的一个将军带人给烧了,不知按律法该如何处置那位将军?”
“这?这……
本官还未到安泽城,对安泽城事物还未熟悉,况且你说你在安泽城外有座庄园被皇上敕封的将军给烧了,本官又岂知道你是否在说谎?”
甄鳯摇了摇头,对面前的这官员有些失望,看来将来安泽城里的百姓日子不怎么好过喽,她从怀中掏出了落栖庄以及旁边庄子的地契房契,递到官员面前:“你自己看看这可是假的?”
那墨绿色绣服中年人,仔细的看了地契和房契,确实是真的,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怎么,回答不上来了?你惹不起那位将军就不敢说了?”甄鳯讥讽道。
男人脸色憋得通红,后面四人还被绑着,嘴里也被塞着东西,见自家老爷被人怼的张不开嘴也是愤愤。
“对了,地契房契给你看的原因只是因为那里是我的,你当了安泽城的官儿可千万别想不开将那认为是无主的地方给了别人。
安泽城本地人没人敢惦记我那块地方,就怕随着京城大军过来的那些世家不明白这些,你们这些随后上任的官员也不明白这些。”甄鳯轻描淡写说道。
那男人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是在威胁本官?”
甄鳯脸色一愣,眼神蕴含杀机直勾勾的看着男人,一句话没有说,却极具压迫感。
男人往后退了两步,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才慢慢说道:“我明白了。”
甄鳯和颜寻这才转身离开了,至于林子里那帮歹徒的尸体,他们已经想好了,将从山匪身上弄出来的银子找个村子寻个人给些银子让他去附近报官就行了。
墨绿色绣袍男人见两人走了之后,才颤颤巍巍从地上站了起来,将身后妻女和两个仆人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了。
“老爷,那两人太可恶了,居然如此……”
“爹,我觉得那位夫人说的没错啊。恶徒犯罪该受赵唐律法惩罚的话,那她说的那位将军烧了她的庄园也应当受到律法的惩罚啊。
律法就该一视同仁嘛,若是律法因为受众的身份而实施有差别,岂不是失去了公平公正的意义?”
“丫丫,你还小,这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大多数事情是处于黑白之间的灰色。爹刚当官之时也同你现在想的一样,但是行不通啊。”
“老爷,就别多想了,那位夫人既然给您看了地契和房契,咱们也就小心些了。
您到任之后,若是后面有京城那边的世家插手想要那座庄园,老爷您想办法给推了就是。”
“你说的好听,那些世家之人哪个不是手眼通天之辈,能来安泽城必定是看准了这里的财富。到时候我怎么推脱?”男人说罢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些蔫不拉几的。
“对了,前几天你在军中的一个好友不是写了封信说是一个将军在安泽城中一家酒楼里被杀了,据调查出来说是这位将军好像就是烧了一个什么庄子。
不会……这么巧吧。”妇人面色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惨白。
“呵呵,哈哈,想我袁旭也算是个好官,被皇帝委派到安泽城是我晋升的机会,却不曾想还未上任就遇到了这么多麻烦事儿啊。”
“行了,老爷,走一步看一步,咱们在路上呀,好好想想对策,推了关于那什么庄园的一切事情,不去招惹刚才那两位就是了。
在我看来,那二位杀人果断,没有一丝犹豫,杀完人之后却又当无事发生一样,必然不是咱们招惹得起的。”
“嗯,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两害相较取其轻的道理我还明白的。”
一老一少收拾好了马车,才让老爷、夫人和小姐上了车,沿着道路继续前进。
不多时,马车上一老一小就看到了道路前方那两位救了他们的人,虽然对他们威胁自家老爷很是不满,但是两人也明白他们招惹不起,只好将车速缓缓地降了下来。
于是就出现了较为戏剧性的一幕:
甄鳯和颜寻两个人在道路上,不紧不慢的走着,走得那叫一个悠然自得。
后面却是跟着一辆马车,始终保持着半里的距离,缓缓地跟着。
也有几个偶尔路过地行人看见这一幕,都觉得有趣,还说这两人好生悠闲,有马车不坐非要自己走路。
对此,甄鳯和颜寻自然是听得见,却丝毫不在意。
后面的马车上,四个人的脸色可就都比较难看了,那个十一二岁的丫丫因为没听明白也就不在意了。
直到遇到了一家客栈之后,甄鳯和颜寻进了客栈之后,后面的马车才逃也似的冲了过去,错开了这家客栈。
“宁愿在荒郊野外凑合一晚,也不想跟那两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在一起。”袁旭咬牙切齿的低沉咆哮道。
“爹,你……你好可怕!”
“丫丫,是爹不对,你别怕啊。”
妇人也将丫丫紧紧的搂在怀里,瞪了袁旭一眼:“行了,人家好歹也是解救了咱们五人,不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