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路过1班教室门口,无意间见到了池宴的同桌。
比起图书馆远远望去的朦胧一眼,这次距离的近了。
能清楚的看到少女白净白皙的脸,鼻子挺秀,嘴唇粉嫩如樱花,头发很长,高高的绑了个马尾。
皮肤白头发长,和他心里的那个人截然相反。
名字读音一样罢了,但裴朔旬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多留意一眼。
看过之后,就只剩下失落和莫名的戾气。
心里空落落的,一颗心像是沉沉坠去,说不出来的烦闷。
失神了一节课,下课后,裴朔荀就去了楼下活动室抽烟。
他是一个能很好控制住欲望的人,烟瘾并不大,只有在情绪极度压抑的时候才会来上一点。
他靠着标本柜偏头点烟,青白色的烟雾飘渺。
结果才没一会儿,就听见活动室的门被打开,叽叽喳喳的来了些女生。
那些女生没有发现他。
按理说他应该露面,结果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在听到时穗的名字后,脚步一顿,掐灭了指尖的烟,隐在了暗处。
于是,就听到了所有的争吵。
挺幼稚的。
无非就是喜欢池宴的女生间扯头花。
娇小姐们一点也放不开,就嘴上说说两句,也不扯头发指甲划破脸打起来。
就和小孩过家家一样,一下子就散了。
听着脚步声远了,裴朔荀从暗处走出,一偏头,就看到少女背对着他在开窗。
微风拂过发丝飘扬,窗帘缝隙的光从她身后透过,给她描了圈儿金边。
是池宴的同桌。
手机屏幕还亮着,微信聊天界面的信息还在刷新。
[昨天没能去水族馆她一定很伤心,今天就给我送了个水母抱枕。]
[就算是被拒绝了她还是不死心,没办法这就是我的魅力。]
[她今天还穿了我买的新裙子,看着顺眼多了。]
[校服外套是救过她命吗,她怎么一直穿着不脱?]
[一下课怎么就没影了,平时第一节下课也不会去厕所呀?]
……
裴朔荀望着她的背影,按理说应该一声不吭的离开,但却鬼使神差的——靠近了。
时穗一回头,就看见有人站在她身后,没一点声响,蓦地,魂都吓飞了。
“原来是你在这抽烟。”她看见了他手上夹着的一点猩红,一缕青灰色的烟细细长长升起。
时穗淡淡扫了他一眼,感觉不认识,但有几分熟悉,应该是别班的人但是在路上碰到过。
也不问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时穗低下头路过:“打扰了。”
裴朔旬视线停留在她眼睛上,少女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落下一片淡青色的阴影。
她刚才看过来的眼神,淡然、冷漠、不搭理人。
她的声音也透着丝清冷劲儿,淡淡的,让他想到初雪时草地上结出的冰霜。
却莫名让他想到了那个人。
眼神像,音色也像。
在擦肩而过的刹那,或许是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裴朔旬伸手就拉住了她的手臂。
时穗错愕回头,问:“有事吗?”
“没、没事。”裴朔旬松开了手,后知后觉自己有些失态。
只是名字读音一样的人罢了,这么个娇滴滴的少女,怎么可能是她。
“哦,那打扰了。”时穗又礼貌的说了句,快速离去。
裴朔旬看着活动室的门被少女轻轻的关上,香烟过肺,唤醒了有些迟钝的思绪。
手机震动一下,又有一条池宴的新消息发来,裴朔旬打开看了眼。
[我同桌去干什么了?都快上课了怎么还不回来?]
[卧槽,宋心颖也没在教室,该不会她要欺负我同桌吧!!]
裴朔旬轻笑出声,还真是被池宴猜对了一半,只不过是宋心颖被欺负跑了。
[我要去找同桌了,这家伙笨笨的总是被欺负。]
[你说她会在哪里?去女厕所找吗?]
……
裴朔旬莫名觉得有些烦躁,微微蹙眉,单手回复:[到底是她追你还是你追人家?人在学校又不会出事,你这么关心她?]
对面沉默了半分钟,才回复:[这还不是因为我,宋心颖是因为我所以才针对她,我找她不是理所应当吗?]
裴朔旬只觉得好笑:[什么时候池大少爷还会管这些事,以前那些女的为你打起来,也不见得你说一句话呀?]
被戳中,一时词穷找不到反驳的话,池宴:[懒得理你,我去找同桌去了。]
裴朔旬也懒得搭理他,但心口那莫名的烦躁,不宣泄出来真的超级不爽。
他动了动手指,轻弹掉已经燃了半截的烟灰,信息已经发送了过去。
[池大少爷,你同桌那人,八成是图池家的钱才来追你,别太当真,也别陷进去了。]
*
池宴拎着严泽从座位上站起,三两步就到了教室门外。
低头打游戏的严泽被转移到了走廊,一头雾水:“池哥,发生什么了?”
“我同桌呢?”池宴莫名有些不安,他很少有这种情绪。
你问我我问谁?严泽在心里吐槽了句,嘀咕道:“你也不用把人看那么紧吧……”
恰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飞也似的跑回了教室,捂着脸,池宴没太看清,问:“那谁?”
“宋心颖。”严泽通过衣服辨别出,叹道,“稀奇呀,她竟然就这么无视你了,平日里不都跟个蝴蝶一样绕着你飞吗。”
又有一些女生追着宋心颖回了教室,严泽注解:“这些都是和宋心颖关系好的,我们这一层有一半的女生都是她的小团体。”
池宴不关心这些,眼巴巴望着楼梯口。
手机震动了一下,池宴扫了眼,是来自裴朔旬的信息——池大少爷,你同桌那人,八成是图池家的钱才来追你,别太当真,也别陷进去了。
衷心的劝告,但也真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