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微挑眉,笑得有些不太正经:“脱衣服啊。”
下一秒,时穗一把掀起被子,将他和羽绒服裹在一起,巨大蚕宝宝新鲜出炉。
这世界还是需要以暴制暴。
时穗坐在床沿,摸了下脸颊,好烫。
她意识到让池宴进她房门就是最大的错误,于是目光锁定蚕宝宝,伸手要去扛他。
“时穗,你该不会要把我扛出去扔了吧?”池宴一秒猜中。
“对不起。”嘴上对不起,心里骂骂咧咧。
“等等,你该不会想歪了吧?”
“?”她想歪?他说了这么些话她能想正吗!
“房间有暖气,真的很热。”池宴问,“你不脱外套吗?”
听他这么一说,时穗明白为什么脸那么烫了,原来不是害羞也不是生气,是暖气啊。
她居高临下,视线一低,看向被裹成蚕宝宝的少年。
眼尾泛红,眼神破碎,像个无家可归的大狗狗。
不知道为什么,时穗不争气的心软了,内心萌生出收留小动物的善心。
她收回视线,脱了外套,跑去洗漱间洗了把脸,都怪暖气!
池宴内心甜晕晕的,四舍五入他也是和时穗钻过同个被窝的人了。
啊呀,进展好像有点太快了。
但一想到自己的结局很有可能是被她扔出去,池宴只好依依不舍的从被窝里钻出,拿起放到一边的大袋子小袋子。
等时穗洗完脸降温回来,发现池宴正捧着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在等她。
“你坐这。”他放下东西,拉她坐在床沿。
然后在时穗面前的地上盘腿坐下。
时穗:“?”
“你今天没能去研学,肯定会有点遗憾。”池宴边说边翻东西,“今天路过文创店,好多女生都进去买东西,我想你可能会喜欢,也就买了点。”
“这些是本子,这些是笔,冰箱贴,木雕摆件……”
时穗垂眼看他,少年低着头从袋子里拿出一件件礼物,然后递给她。
本子和笔占了大多数,他知道她喜欢学习,本子和笔是消耗品。
直到礼物展示完,池宴才抬起头看她:“时穗,我本来还想给你带些吃的,但东西冷了就不好吃了——”
“明天我带你去吃。”时穗伸手摸了摸他脑袋,说出他想说的话。
她愣了下,发现手感好好,怪不得池宴老摸她头。
池宴也跟着愣住,耳尖的红蔓延至脸颊,哑嗓轻声问:“喜欢吗?”
“喜欢。”时穗收下礼物,说,“明天自由活动,我带你去玩吧?”
总不能白收礼物吧,她今晚会好好做攻略的。
“好呀。”池宴秒回,仰着头,双眸亮晶晶的望着她。
这还不是约会邀请!?开心到冒泡。
时穗垂眸,撞进了他的眼,碎满星星点点的光。
空气滞住一瞬,气氛开始升温。
时穗眼睫轻动,恰到好处的气氛下,下意识就问:“池宴,你喜欢我?”
池宴微微一怔,这简直是送命题。
他知道她不想谈恋爱,他怕被疏离,尤其最近她还学会了避嫌,手都不给牵。
池宴移开目光,轻声:“我把你当朋友。”
他没有看她。
时穗有经验,回答这种问题的时候,两个人要对视。
于是她倾身靠近,双手环住他的脑袋,迫使池宴看她:“你看着我回答,眼睛很难说谎。”
少女的呼吸轻抚过脸颊,池宴仰头看她,脸上浮起一片红晕,喉结轻滚:“时穗,你这样看着我,就算只有一分喜欢,也会变成百分百喜欢。”
“当然,我不需要变,我就是百分百喜欢你。”
时穗望着他的眼,说喜欢的时候,他双眸不可抑制的格外明亮,灼得人心慌。
她也不可抑制的心跳得好快。
“对不起。”时穗闭了下眼,说,“目前我只想好好学习,不想谈恋爱,也不想交男朋友,学校里有不少人在乱传我们的关系,我不想被误会……”
他安静的听她说完,沉默片刻后问:“时穗,你讨厌我吗?”
“没有,我不讨厌你。”
“那你会因为我喜欢你,疏远我吗?”
时穗小心翼翼回答:“我不想疏远你,但如果我们走太近太暧昧的话,被别人看见会乱说——”
池宴眨着一双像是困惑的眼,打断她:“怎样才算暧昧?”
“不可以和异性朋友牵手,要保持安全距离——”
时穗有些词穷,她也不太懂这些模糊不清的概念,‘距离’的‘离’被拖长了好久。
“牵手不算暧昧。”池宴忽的凑近,像是挣脱束缚的野犬,手指抚过她的耳朵,手掌覆住她的颈后,托住她后脑勺。
鼻尖抵着鼻尖,他看着她,喉间溢出点笑:“这样才算暧昧。”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连鼻息都显得格外炽热。
时穗的脸腾地爆红,在意识清醒时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张了张嘴,想骂人但脑子一片空白。
池宴单手撑在地上,碎发凌乱,眼尾殷红,他抬头看她,一双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他唇角弧度渐深,哑嗓问:“是不是不被人看见就好了?”
“……”
时穗抄起床上的枕头,朝他身上砸。
池宴单手接过枕头:“晚上还要睡觉的,别扔地上脏了。”
他又说:“时穗,你不要在意别人说闲话,我也就亲过你一次,我很克制的,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笑着:“我们清清白白。”
时穗不可控制的回想起那个吻,充满侵略性和占有欲,还带着糖果的香甜气息。
……
清白吗?
……
怕被赶走,池宴立马转移话题:“时穗,你想考哪一所大学?”
摸不着头脑的问题打断了时穗的思绪,她没有迟疑:“当然是排名第一的大学。”
“好,那我和你一起。”
过了会儿,池宴又问:“大学可以和我谈恋爱吗?”
时穗皱了下眉,不是刚还在聊大学吗,这人怎么满脑子都是谈恋爱?
“没事,你不用回答我。”池宴故作轻松道,“刚才就当我开玩笑好了,不要把我的喜欢当成困扰。”
他站起身来,又弯腰蹲在她身前,凑近问:“不要疏远我好吗?”
时穗垂眸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荒谬,迅速移开目光。
明明是顶级世家的大少爷,为什么从他的表情还有语气,感觉出了卑微呢。
她咬了下唇,声音很轻:“不疏远你。”
池宴眸子亮了亮,问:“明天带我出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