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张平瑶说起另一则消息,“枯木居士在人员调动安排中提到,屠娥自请去永靖县,枯木居士同意了。不过……”
微微停顿,看夏岚风没有露出诧异之色,张平瑶继续道:“屠方闹着要和屠娥前往,枯木居士命令将其丢入少年预备役,那里面多是孩子,年龄在八岁到十四岁,屠方哭诉自己受到虐待,屠娥申请将其放入预备役中,枯木居士说……”
夏岚风笑着接过话头:“枯木居士该是说,屠方还不如小孩子,还是不要去预备役丢脸。”
张平瑶捂脸,“枯木居士就是如此说,后来,屠娥带着人去了永靖县,留屠方在浦郡。”
少女怀春,屠良长得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谁想到一开口,跟智障没两样。
张平瑶看脸,当初还心动过,事后觉得,不要脸也不是不可以,狠心断掉自己第一次心动的感觉。
如今想来,幸好断得早,否则还没当娘,就先养儿子。
和张平瑶讨论完后勤相关问题,夏岚风送走张平瑶,再次让屈白居和李放进来。
“屈白居,你的人跟着大军一起走,你留下,和赵昂何畅一起,”夏岚风指了指身边站着的两人,“李放,你跟我走,现在就出发,可有问题?”
李放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主公放心,小人早已准备好。”
“那行,走吧。”
夏岚风当先走出去,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名亲卫,再后面跟着李放,李放后面还有两个人。
赵昂跟何畅笑嘻嘻拦住屈白居,“走吧,屈兄弟。”
屈白居抱拳道:“有劳两位大哥,能否容我和兄弟们说一声。”
赵昂狠狠瞪向屈白居,大哥,他还是个未成亲小年轻,二十三岁,哪有那么老。
“行,我俩陪你一起去。”
出去遇到诸风,何畅打手势,言明主公已离开,大伙看信号行动。
诸风带着人,往前推了近三十里,离旬县,仅有两里距离。
到了也不叫阵,而是命人埋锅造饭,只等夏岚风那边信号响起,便对旬县北门进行猛烈攻击。
李放本身是走惯山路,可他已经微微气喘时,身边几个人仍旧呼吸平稳,步履矫健,李放大感惊奇,忍不住看了又看,被女卫瞪了一眼,才收回放肆的视线。
“还有多远?”夏岚风问。
李放抹了把汗回答:“不远,主公看到前面那座山吗,那就是蛟山,在那里,便能看到旬县。”
又走了半小时,一行人登上蛟山,夏岚风拿出望远镜,感叹天命之子就是好用,不过是跟周顺说过几次,周顺就能带着人做出望远镜,特别是经他手打磨的镜片,格外清晰。
旬县,近在眼前。透过望远镜,夏岚风仅能看到县城里人活动的大致轨迹。
“从这里进入县城,需要多长时间?”夏岚风不急着走,跳下树,伸手招过亲卫,耳语两句。
亲卫拉着另一名亲卫离开,过了一盏茶时间,两名亲卫回来,拱拱手,没有说话。
李放看不懂他们打什么哑谜,遵照屈白居的吩咐,只管带路,别多话。
留下一名亲卫,其他人继续往前走。
看不到夏岚风等人身影后,亲卫几个起落间,往来时路跑去。
下到半山腰,夏岚风一挥手,又一名亲卫留下。
李放暗暗称奇,低着头带路。
半山腰下去没多久,就听到潺潺流水声。
河上没桥,李放指了指杂草丛生的河岸,“桥在那。”
亲卫上前一扒拉,拎出两根成人胳膊粗细,长约一丈三有余的木头。
亲卫狐疑的看了眼李放,胆挺大,也不怕支撑不住,掉河里去。
夏岚风没放桥,抓住女亲卫,一跃跳过河,到达河对面,剩下那名亲卫一看,一把捞住李放,先将对方扔过去,他在跟着跳过来。
“啊——呜……”李放吓半死,无辜看了眼亲卫大哥,想说他自己也能跳,不用扔。
亲卫大哥预判他的预判,一把捂住嘴,眼神威胁,憋回去。
“主公,接下来怎么办?”
几人站在不起眼角落,夏岚风吩咐道:“李放在这待着,你们俩,以我们当前所在地,一里为限,看看有没有军队驻扎痕迹,只要没有,走远点,放出信号通知山上的人。”
“主公你呢?”
“我在这等着,随时接应,注意安全。”
算算时间,五千人应是到达山顶。
李放惴惴不安,同时又觉得很刺激,这样的日子,可比跟着屈白居卖猪肉有意思,他决定了,以后就跟着夏岚风干。
这一次,不是因为屈白居,而是他自己的决定。
李放鞍前马后,殷勤伺候。
夏岚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边询问五斗交易情况。
两人所站的位置,视野极佳,隐秘性强,周围有任何动作,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此时,旬县县令周社急得团团转。
旬县本就只有不到八千兵马,赵备去教训屠良时,舍不得抽调安宁城的兵,反而将旬县八千调走七千。
一千人,守城难啊。
周社六神无主,八千兵马在,他还能再撑一撑,等待赵备回来救援,或者等安宁城那边得到消息,发兵前来。
可对面是夏络军,至今未尝一败的夏络军。身为县令,周社气得在心里舌灿莲花,骂骂咧咧,兵给他调走了,能打的将还给调走,咋滴,是想他一个人上啊。
他要是能一千对两万夏络军,他都能单干了,没得还在赵备手下受窝囊气,本事没多少,规矩一大堆。
喜欢听好话,喜欢属下阿谀奉承,偏偏他最笨,不会说,隔壁兴运县好歹还有三千兵马,他就只留下一千。
“大人,城中响起特殊信号弹,疑是夏络军的人混进来。”手下匆匆来报,“大人,还请早做决定。”
周社思考开城门投降的可能性,夏络军又不是异族,投降不丢人。
他又怕赵备返回,治他的罪,赵备手里有八万大军,安宁城内还有两万。
老母亲和儿子还在安宁城,他左右为难。
“周旺,为本官披甲。”打,必须打,好歹打一场,能不能赢好歹态度先摆出来,如此一来,赵备也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