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来人带来的消息如同惊雷,炸响在孔锦耳边。
“钟士绅的余孽,竟然还敢如此猖狂!”来人递上密信,上面详细记录了钟士绅残党如何蛊惑人心,拉拢工匠,意图东山再起,阻挠新学推广。
孔锦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本以为将钟士绅一派打压下去后,天下便可太平,却不想春风吹又生,这些余孽竟敢死灰复燃。
他重重地将信笺拍在桌上,“真是岂有此理!”
孔锦决定先从最关键的人物——夏工匠入手。
这夏工匠技艺精湛,在手艺人中颇有威望,若是他能率先采用新学,必能起到示范作用,带动其他人。
然而,当孔锦亲自登门拜访夏工匠的工坊时,却吃了闭门羹。
“孔大人,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您请回吧!” 门内传来夏工匠冷漠的声音,与之前对他恭敬的态度判若两人。
孔锦心中一沉,看来钟士绅的余孽已经对夏工匠下手了。
他不死心,继续敲门,“夏工匠,我知道你受了人蒙蔽,我今日来,便是要与你好好谈谈。” 门内传来一阵嗤笑,“孔大人说笑了,我一个粗人,哪懂什么蒙蔽不蒙蔽的,只知道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才是最可靠的,您那些新奇玩意儿,我可不敢用。” 孔锦眉头紧锁,夏工匠的语气中充满了敌意,显然已经被彻底洗脑。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再次开口,却听到工坊内传来另一个声音:“夏师傅说得对,这些读书人就会纸上谈兵,哪懂我们手艺人的辛苦!” 紧接着,几个附和的声音响起,言语间对孔锦充满了不屑和排斥。
孔锦心中明白,今日怕是难以说服夏工匠了。
他转身离开,在工坊门口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得换个法子了……” 他低声自语。
孔锦没有再去敲夏工匠的院门,而是转身去了城西。
那里聚集着一批最早接受新式工具的手艺人,他们因为采用了孔锦改进的工具和方法,生产效率大大提高,收入也随之翻番。
孔锦将他们召集起来,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来意。
“诸位,今日请各位走一趟,是为了让更多像你们一样的人受益。”孔锦语气诚恳,目光扫过众人,看到他们脸上坚定的神情,心中更加安定。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夏工匠的工坊门口。
孔锦没有直接上前,而是让那几个手艺人上前敲门。
门内传来夏工匠警惕的声音:“谁啊?”
“夏师傅,是我们,老李、老张……”一个手艺人高声应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工匠迟疑地打开了门。
看到门外站着老李、老张等人,以及站在他们身后的孔锦,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你们来做什么?”
老李笑着上前一步,“夏师傅,我们这不是来看看你嘛!顺便,也让你看看我们现在的好日子!” 他说着,从身后拿出自己新做的工具,以及最近几日赚到的工钱。
在阳光下,那些铜钱闪闪发光,格外耀眼。
夏工匠的目光落在那些铜钱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老张等人也纷纷展示自己最近的成果,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着新工具带来的好处,言语间充满了喜悦和感激。
“夏师傅,你看看我们现在,日子过得多舒坦!以前累死累活,也赚不了几个钱,现在轻松多了,收入还翻了好几倍!这都多亏了孔大人啊!”老李热情地拍了拍夏工匠的肩膀。
夏工匠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听着他们真诚的话语,心中开始动摇。
孔锦走到他面前,语气平静地说道:“夏师傅,我知道你受了钟士绅余党的蛊惑,他们散布谣言,诋毁新学,只是为了维护他们自己的私利,他们根本不在乎你们的死活!”
孔锦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也是老手艺人,难道看不出来他们是在利用你吗?他们害怕新学推广,会损害他们的利益,所以才千方百计地阻挠!”
夏工匠的脸色变得煞白,他想起之前钟士绅余党是如何拉拢他,如何给他好处,让他抵制新学。
现在想来,那些人的确是别有用心!
“我……我被骗了!”夏工匠懊悔地低下头,他终于明白自己被利用了。
“夏师傅,现在明白还不晚!”孔锦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你愿意,我们一起努力,让更多的手艺人都能受益!”
夏工匠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孔大人,我愿意!我这就去……” 他说着,转身就要往工坊里走。
孔锦拦住了他,“不急,我们先去拜访几位‘老朋友’。”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带着夏工匠和一众手艺人,直奔城东的一处宅院。
这处宅院正是钟士绅余党在城中的秘密据点。
当孔锦一行人出现在宅院门口时,守门的家丁顿时慌了神。
“你,你们想干什么?”家丁色厉内荏地问道。
“请你的主子出来,就说孔锦来访。”孔锦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家丁不敢怠慢,连忙跑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子走了出来,正是钟士绅的残党。
看到孔锦身后的夏工匠,他们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夏工匠,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其中一人厉声质问道。
夏工匠冷笑一声,“我被你们骗了!你们这些卑鄙小人,为了自己的私利,竟然不惜蛊惑人心,诋毁新学!”
“你胡说!”那人还想狡辩,却被孔锦打断。
“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孔锦从怀中掏出一叠信件,正是钟士绅余党私下勾结、抹黑自己的证据。
这些信件是孔锦暗中派人搜集到的,一直留着作为关键时刻的杀手锏。
看到这些信件,钟士绅的余党顿时哑口无言,他们的丑恶嘴脸在众人面前暴露无遗。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指责他们,场面一片混乱。
孔锦趁机说道:“诸位乡亲父老,这些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不惜阻挠新学推广,他们才是真正的祸害!” 他的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街道。
百姓们群情激愤,纷纷要求严惩这些余党。
孔锦见时机成熟,便命人将他们押送官府,依法处置。
看着他们被带走的身影,孔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中暗道:“这只是开始……”
他转过身,对着夏工匠说道:“夏师傅,接下来,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孔锦雷厉风行的处置了钟士绅的余党,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城市。
邹市民们原本就对这些保守势力心存不满,如今见他们阴谋败露,更是义愤填膺,纷纷走上街头,谴责他们的卑劣行径。
茶馆酒肆里,人们议论纷纷,唾骂声不绝于耳。
钟士绅的余党们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在城里彻底失去了立足之地,再也无法兴风作浪,阻碍孔锦的学术成果推广。
夏工匠公开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积极配合孔锦推广新学,在他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手艺人开始接受新式工具和方法,生产效率得到了显着提升,生活也日渐富裕。
孔锦的新学,如同春风化雨般滋润着这片土地,带来了勃勃生机。
虽然保守势力已基本瓦解,但孔锦心中却始终有一丝不安。
他知道,章商人——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绝不会就此罢休。
此人老谋深算,诡计多端,肯定还有后招。
“大人,您在想什么?” 孔锦的妻子温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孔锦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他不想让妻子担心,便没有将心中的担忧说出来。
“大人,您要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劳了。”妻子关切地说道。
孔锦点点头,握住妻子的手,“放心吧,我没事。”
夜深人静,孔锦独自一人在书房里踱步,手中握着一枚玉佩,这是章商人曾经送给他的礼物,如今却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仔细端详着这枚玉佩,目光如炬,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突然,他眉头一皱,发现玉佩的底部似乎刻着什么东西。
他将玉佩凑近烛火,仔细辨认,只见上面刻着几个细小的文字——“岁丰楼”。
“岁丰楼……”孔锦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心中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岁丰楼是城中最大的粮店,也是章商人的产业之一。
难道……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眺望着远方。
夜色笼罩下的城市,显得格外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孔锦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来人!”
一个侍卫应声而入,“大人有何吩咐?”
“备马,去岁丰楼!” 孔锦语气急促,他已经预感到,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侍卫领命而去,孔锦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默念道:“章商人,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