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史无前例的尴尬沉寂,又透着几分暧昧燥热。
镇北侯不由自主的扯了扯衣领,意图驱散心中的那把火。
“柔,柔娘~”
一开口,声音就沙哑低沉起来。
被那炙热露骨的眼神一扫,董氏都不敢抬头,手指不安的搅动,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唇。
这一举动,让镇北侯越发口干舌燥。
“柔娘。”
步步紧逼,意思不言而喻。
董氏脸颊绯红,提醒道:“外面的客人还没走呢。”
镇北侯大手一挥。
“他们又不是没张嘴巴,没长手脚,吃饱喝足自己滚回家便是。”
说完,又半蹲在女人面前,可怜巴巴的瞅着他,像摇尾乞怜的只大狼狗。
“柔娘,可以吗?”
董氏微不可闻的颔首。
得到允许,镇北侯眼底迸发出亮光,眼底流出激动的泪水。
呜呜,他终于不用当小黄鸡了。
飞扑上去,一把将身娇体软的女人抱了个满怀,兴致勃勃,吻上日思夜想的红唇……
砰。
大门被猛地踹开。
“娘,我听说你被欺负……”
话未尽,刚冲进来的谢曦和全身僵硬,看着床前衣衫不整,满脸通红的两人。
那叫一个尴尬。
艹,她坏继父好事了,重要关头,继父不会恼羞成怒打死她吧……
沈致渊的声音由远而近。
“伯母没有被她们欺负,止戈已告诫……”
看清内室情景,沈致渊也僵硬在原地。
掩嘴轻咳一声。
“打扰了。”
然后,拎起谢曦和的衣领便带走了,临走时,还贴心的关好房门。
前脚刚走,
后脚屋内就传来一声董氏疑惑的声音。
“沈太傅不是你兄弟吗?怎么叫我伯母……”
沈致渊脚下一个踉跄,加快步伐,身形莫名有些狼狈。
“嘎嘎嘎嘎嘎嘎。”
谢曦和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活像一只鸭子。
然后吧。
啪!
戒尺打在屁股上。
谢曦和傻了。
沈致渊也傻了,表情凝滞,他怎么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
不过到底是久经世故的沈太傅,很快反应过来,面色平静,镇定自若。
仿佛刚才打女子翘臀的人不是他。
“咳咳,既然他们无事,我送你回去。”
谢曦和想了想后,还是点点头。
虽然她很想和娘睡在一起,但洞房花烛夜扰人好事,就算她不怕天打雷劈,
但继父会打死她的……
两人还没有走多远,便被仆人拦了下来。
“小姐,侯爷说他要去陪客人喝酒,劳烦您陪夫人说说话,房间也已经备好了,谢家那边也差人回去通禀了。”
谢曦和表情复杂。
小姐?
没有称谓,这是说他真把她当女儿看待?
“好,我过去陪娘。”
仆人松了一口气,又冲沈致渊道。
“沈太傅,侯爷说他一个人搞不定,请您过去帮忙挡酒。”
沈致渊刚欲拒绝,就听仆人说。
“今日客人多,您的院子被征用了,就委屈您暂时住在小姐的珠玉阁。”
沈致渊脸色一沉,有种被诬陷的愤怒。
我是这种人吗?!
然后。
“行,止戈和文卿两人确实应付不过来。”
谢曦和与沈致渊分道扬镳,一人前往正厅,一人去内院。
新房里。
谢曦和趴在董氏的怀里说着悄悄话。
“娘,爹对你真好~”
一听爹这字,董氏也忍不住汗毛直立,她已经无法正视这个字了。
她迟疑片刻后,还是开口道。
“要不,你别叫爹了。”
说罢,又觉得有歧义,连忙解释道。
“珠珠别误会,我不是说叫爹不对,而是能不能换一个词。”
“娘暂时不想给他戴绿帽子。”
“另外钊哥也说了,别叫他爹,哪怕你直呼其名都行!”
谢曦和表情错愕,
“娘,不至于吧,我今天也没说啥啊,怎么把你们吓成这样?”
董氏头疼的捏捏眉心,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没点数吗?”
谢曦和也不装了,嘿嘿一笑。
“我那不是故意恶心我爹吗?”
“为了将您嫁出去,我在他手底下吃了多少苦头啊,如今好不容易扳回一局,我能忍住吗?”
董氏心疼的摸了摸女儿消瘦的脸颊。
这几个月来,珠珠身上的伤都没断过,几次都差点命丧黄泉。
“是娘对不起你。”
谢曦和摆摆手,“娘,我们之间说这些干嘛~”
董氏抱紧女儿,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谢曦和掏出一本小黄书奉上。
董氏一愣,自古以来只有当母亲的在女儿出嫁前,给上一本避火图,怎么今日倒反天罡了?
“这是?”
谢曦和舔着脸道:“继父毛头小子一个,几十岁的人了还没吃过晕菜,第一次吃,就是满汉全席。”
“总要有人教教他怎么吃吧。”
啪!
董氏反手将女儿按倒在膝盖上,柔若无骨的小手,毫不留情的打在翘臀上。
啪啪作响。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叫你不学无术!”
“平时浪荡不羁,无法无天就算了,现在竟然管到父母的房中事上!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怎么好意思的?”
……
不知道过了多久。
董氏气喘吁吁的坐在床上。
谢曦和眼泪汪汪的跪在床下,给娘涂抹药膏,因为娘的手打肿了。
呜呜。
我的屁股也肿了,好疼。
“娘,还痛吗?”
董氏睨了一眼谄媚的女儿,冷哼一声。
“不痛了。”
谢曦和讨好道。
“娘,辛苦了,都是我不听话,劳烦您打了我这么久,真是太辛苦了。”
董氏阖上眼眸,懒得理会她。
谢曦和眨眨眼。
“那娘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董氏没有回答。
谢曦和就当娘默认了,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然后关好房门。
呜呜,我娘下死手啊。
谢曦和捂住屁股,一边走一边疼得龇牙咧嘴的,走起路上也一扭一扭的。
还没几步,就被人喊住。
“你怎么了?”
谢曦和回首,就看到沈致渊。
此时的他,脸颊绯红,步伐虚浮,冷冽淡漠的眸弥漫上一层水雾,不复往日清冷矜贵,生人勿近的形象。
倒像个好欺负的俊俏书生。
谢曦和咂吧咂吧嘴。
这是醉了?
沈致渊捏了捏眉心,声音暗哑。
“问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