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正在售卖鲜花的小女孩,童真可爱,,小脸蛋红扑扑的,正在向路人介绍着手中的花朵。
蓦然间,整个人诡异扭曲起来,嘴巴完全开裂,脸颊崩裂,鲜血淋漓,直直扑咬向刚刚还在兜售鲜花的客人。
张小宝想要阻止,李乐平却更快一步,一掌拍出,小女孩顿时浑身燃烧,发出焦臭,被拍飞而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李兄,这是?!”
“让道友见笑了,这些人当年几乎都是要死在那场大战的,是阳间动用灵异保下了他们,现在他们处于非生非死的灵异状态,但凡人多孱弱,时间长了,就会出现这种精神崩溃,被不夜城灵异化作厉鬼的情况。”
“若是解除他们的灵异呢?”
“顷刻间化为厉鬼。”
李乐平叹了口气,让张小宝听出了无尽的无奈,这些不夜城百姓虽然暂时活命,却会慢慢化作厉鬼,实在是无解的难题。
“那这些人就没救了吗?”
“凡事并无绝对,地狱之中也可寻一线生机。陆陆续续有人机缘巧合驾驭灵异清醒过来,也有人心智坚毅,熬过了灵异,寿终正寝,魂魄投胎去了。”
“原来如此。”
张小宝顿时了然,驾驭灵异自不必说,阳间为了保证这些人有机会投胎的机会,努力维持着不夜城的稳定,一住就是数十年,实在是让人肃然起敬。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很简单,阳间!”
李乐平轻笑一声,顿时大喝起阳间的名字来,声震夜空,少时,一条金色大道从天而降,浑身金色的阳间居然真的来了,手持金色长枪,更显威武不凡。
“李乐平?”
“是我,阳间你终于记起来了。”
“本来有些不记得了,见到你就想起来了。”
阳间虽然面无表情,但还在能够交流的范畴,也让张小宝放心不少。
“阳间,我们怎么才能帮助你。”
“帮助我?不用,那两只厉鬼我能搞定。”
“……能不能不要这么装啊。”
张小宝脸色难看,都什么时候了,阳间还如此不温不火,偏偏他还是真正的大公无私,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点。
“那这些人呢,你有没有办法解决?”
张小宝深吸一口气,手指指向了街道上的百姓,阳间这么久都没有解决,想来是解决不了的。
“这些人不用解决,之所以还能活着,是因为精神强大,也就是还有执念未了,只能靠时间慢慢磨了。”
“解决这些人你会不会轻松点?”
“会。”
“那这你别管了,我来消解他们的执念。”
“好。”
阳间仿佛机械一般,一问一答,听的张小宝升起无名火气,一把薅住了阳间的衣领,恶狠狠的凝视着他。
“阳间!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也不管你要怎么牺牲,我命令你重新振作起来!你要还是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就把这些人都宰了!”
阳间依旧面无表情,同样静静的看着张小宝,许久许久。
“……我知道了。”
张小宝这才放开阳间,脸色一变,笑容灿烂,贴心的帮阳间整理起了衣领,轻柔叠好。
“这才对嘛,阳间,快把我们自己的人都放进来,大家集思广益。”
阳间点了点头,红光一闪,几个身影瞬间跌落到了三人附近,柳仙儿、陆仁、张伟、柳三、红尘梦、银子都来到了这里。
“阳间!”
“这里是?”
柳三红尘梦等人十分震惊,久居不夜城数十年,还从未见到过这条街道,更不提这里没有厉鬼,却有如此之多的‘人’,还在这里寻到了阳间。
张小宝简明扼要,向众人解释了此刻的情况,同时介绍了夜游神李乐平。
“李乐平?”
“是我啊柳兄。”
“怎么感觉没见过你呢?”
“你忘了啊。”
“……。”
李乐平一副颇为熟稔的样子,让柳三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压根不记得一点关于他的事情,甚至刚刚看到的相貌也慢慢模糊起来。
“我说,此人恢复青春。”
阳间拍了拍李乐平的肩膀,后者顿时发生了巨大变化,白发生青丝,筋骨重抖擞,腰板直了,皮肤嫩了,重新回到了年轻时代。
“阳间,谢谢。”
“你辛苦了,这里接下来交给你们。”
阳间没有停留太久,看了张小宝一眼,就再度化作一道金光远去,留下张小宝一干人等,来头疼这不夜城的问题。
“执念执念,到底该如何消解执念?”
张小宝急切的来回踱步,从字面意思来看,自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到这些人的执念,便可帮助他们消散,可这里的人何止成千上万,若要帮他们消解执念,时间成本不谈,便是要了解他们的执念,也是无从下手。
“用幻道行不行,骗过他们。”
“且不说这里谁有这么高的幻道本领,这些人多是浑浑噩噩,想要让他们陷入幻境,本就不是易事。”
几人商讨之下,依旧没有定出个所以然来,而陆仁左看右看,却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目眩神迷。
“就是这,就是这!”
陆仁跌跌撞撞,连走路都不稳,颤颤巍巍的开始寻找某个记忆中的身影。
卖茶叶的女子,不是,带小孩的妇人,不是,胡璇律动的舞姬,不是。
一家花灯铺面前,一个老妪颤颤巍巍,正在粘合纸张,她太老了,老的手掌都微微发抖,做出来的花灯样式简单,造型不够吸引,却胜在价格便宜。
陆仁再也无法挪动脚步,即便她已垂垂老矣,陆仁依旧一眼就认了出来,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颤抖的落在地面上。
“珠儿!”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两小无猜嬉戏游,王孙公子乐不休。明珠蒙尘鱼目混,伯乐拾得好良驹。
自古红颜多薄命,百无一用是书生。拳脚痛打落水狗,玉珠滚落笑更欢。
苦苦哀求终放过,美人罗衫自消解。王法不过自家法,一纸聘书入侯门。
失魂落魄出门去,又遇山中仙人瘴。石人胎中百年易,从此萧郎是陆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