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以淳最近一直在吃避孕药,身体里是有余药的。
完了完了,辛太医一定是把出来了。
她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太后从侧面看到辛太医的神情不对,还以为是皇后的身体有什么问题,紧张的问:“辛太医,是皇后的身体有问题吗?”
辛太医不敢看皇后,只得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转向太后道:“回太后的话,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就是......就是皇后娘娘的脉象有些濡滑无力,以至于气血不畅,不利于有孕。微臣会给皇后娘娘开一些祛湿气的药膳,调理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除此之外,皇后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
太后点点头,松了口气道:“是了,皇后从小在云南长大的,听说那里湿气重,瘴气也时常围绕。只要皇后身体无恙就无事,你且仔细开药,好生给皇后调理。”
“是,太后莫急,皇后娘娘的身体无碍。有孕之事,需天时地利人和。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为皇后娘娘调理身体。”
太后点了点头,说道:“你和太医院务必要确保皇后身子无恙,皇上早日得嫡子,以保我大李江山后继有人。”
“臣遵旨。”辛太医赶忙叩头应道。
退出宫殿后,辛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暗自思忖:“这可如何是好?皇后身体里有避孕药的事,若如实告诉太后娘娘真相,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但若隐瞒不报,日后东窗事发,恐牵连甚广......”
正犹豫间,忽有一人影靠近,低声道:“太医,此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辛太医定睛一看,原来是全公公。
全公公给辛太医塞了一包银子,低声说道:“辛太医,我家娘娘请您稍后亲自去坤翊宫送药膳。”
辛太医面露难色,但皇后已经下了令,他也只得点头答应。
寝殿里,太后知道端嫔的胎没事,皇后的身体调理好了也能有孕就放了心。见德妃和惠妃也在,便道:“你们也来了一会儿了,别站着了,都坐吧。”
“谢太后。”惠妃和德妃应声坐了。
“德妃,宜贵人小产的事,你调查的怎么样了?”太后想起来这事便问她。
德妃惶恐又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回太后的话,臣妾无能,还没能查出来。”
太后叹了口气,也知道这事不是德妃一个区区妃子能查出来的,但凡有人想动手,便会设置众多阻力,缓缓道:“罢了,这事还是交给皇帝查吧,你一个妃子想必阻力颇多。连同苏答应小产的事,哀家都让皇帝去查,你就好好照顾大公主。现下六宫只有静宪一个孩子,你是亲额娘,务必要多多看顾静宪,保证孩子的安全。”
“是。”德妃脑子里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
这时,因姿进来了,“太后,慈宁宫偏殿已经安排好了,端嫔娘娘现在可以过去了。”
太后闻言伸出手,让因姿搀扶她起来,对着端嫔道:“好孩子,跟哀家回慈宁宫,什么时候你生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端嫔感动落泪,进宫这些年,要不是有太后护着,恐怕她都被皇贵妃支去冷宫了,肚子里的孩子那就更别想了。
“好孩子,别抹眼泪了,放心哀家会护着你,不能让你跟哀家的孙子受一点威胁。”
说着太后就命荷清道:“你带着几个宫女把端嫔好生搀到软轿里。”
转而,太后温声对端嫔道:“哀家先回慈宁宫等着你。”
太后边走边看着前面,随口对其他妃嫔道:“你们也各自回去吧。”
众妃嫔齐声应是,恭送太后离开。
待太后走远后,方才站直身子。她们面面相觑,心中各有思量。
惠妃目光闪烁,似笑非笑地看着端嫔,轻声道:“看来太后对端嫔腹中的龙裔甚是重视呢。”
端嫔脸色微变,强作笑颜道:“太后关心龙脉,也是理所应当。”
一旁的德妃冷眼旁观,心中暗自盘算。
如今端嫔得宠,日后若是生下皇子,地位必然水涨船高。自己只有公主一个,想必端嫔以后是会在自己前面的。
而此时,皇后对惠妃的话不置可否,直接甩开袖子走出了端妃的寝殿。
皇后回到坤翊宫,唤来了青蒿,问道:“你去太医院给本宫弄避孕汤药的事,都有谁知道?”
青蒿想了想道:“回娘娘的话,只有太医院的小太监知道。他原本是奴婢的老乡,弄一些汤药轻而易举的事。”
只要太医们不知道就好,可是现下辛太医已经知道了这事,而且辛太医又不是自己的人,这可如何是好?
“皇后娘娘,奴婢刚才听小太监说,从内务府回来,路上见到皇上去了慈宁宫。”菱香道。
皇后点头,“知道了。”
她知道的是皇帝一定是去太后那里说苏答应和端嫔的事,太后也会把这事交给皇帝查。
皇后正想着,殿门口的全公公就进来了,“娘娘,辛太医来给娘娘送药膳了。”
“进来。”皇后道。
须臾,辛太医就进来了,见到皇后就躬身行礼。
“皇后娘娘,微臣给皇后娘娘送来了药膳。”说着辛太医挥手,很快有他的徒弟端着托盘进来了。
皇后看着徒弟手里的药膳,吩咐锦螺道:“收着吧。”
说着皇后转向辛太医:“劳烦辛太医亲自来给本宫送药膳。”
辛太医受宠若惊,拱手不迭:“皇后不必客气,是微臣应该做的。”
皇后也不绕弯子了,整了整袖口的绣花,便开口道:“辛太医,方才在怡春宫,你为什么神情不对?实话告诉本宫,是不是臣妾的身体有恙?”
辛太医急的满头细汗,战战兢兢道:“皇后娘娘身子确实无恙,只是,只是微臣觉得皇后娘娘的身体里有避孕之药。”
皇后点头,心下了然:“既然辛太医都知道了,那适才为什么不与太后说呢?”
辛太医惊惧不已,双膝直接跪在了地上:“微臣惶恐,请娘娘降罪。微臣实在是不敢说。微臣觉得娘娘避孕,自有娘娘的道理,无须微臣多言。”
王以淳欣然,“原来辛太医,还是个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