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失忆笨蛋美人x阴翳残疾妻主17
作者:甜酒冲蛋yyds   快穿:只要演得好,渣男变成宝最新章节     
    认错人,是虞无忧‘偶尔’想起当日盘问齐述的场景后,推断多次的答案。

    有了这个推论,再去看从前齐述的行径,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是不是其实在从清泉镇离开的时候,齐述的精神就已经出了问题?

    或许早在他失去亲人和爱人之后,就已经陷入自己的臆想。

    只是当时无人在意他,才会等到受伤失忆后,彻底暴露出所有的违和之处。

    失去了那些痛苦的回忆,让齐述蒙尘的灵魂开始重新鲜活。

    初见那日在坟前哭得悲痛欲绝的人,虞无忧早已记不太清。

    但眼角泪痣夺目,笑得璀璨毫无心机的小郎君,却越来越清晰。

    活泼是真的。

    愚笨……也是真的。

    更多的是可恶。

    既然要忘,为何不再彻底些?

    那些梦里难忘的零碎爱意,变成齐述身体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寻找一个熟悉的人去寄托。

    而曾经在钧祈口中出现过的虞无忧,因为过于鲜明的特征,成了那个最合适的人。

    后来虞无忧又入了几次梦。

    听见小郎君坐在屋檐下轻声自问,也看见他满脸担忧为心上人闭关造物……

    只闻不到他往院子积水的石缸里投喂糕点的香气。

    这个石缸,她在齐述梦里见过很多次。

    却从来没有凑近去看里面游弋的那尾鱼。

    梦境没有颜色,灰白里鱼身上的斑点显得格外突兀。

    虞无忧总觉得在哪里看过。

    接着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莲花池里豢养的那些锦鲤。

    ……那本不是她的爱好。

    虞无忧觉得可笑。

    齐述就因为这些莫须有的巧合与联系,便不管不顾地凑了过来。

    他是怎么好意思对着自己说出那些话,写下那些情诗的?

    谁养了鱼,就是他的‘小鱼老婆’了吗?

    记不住又忘不掉。

    所以就在她身上找过往,找钧祈的影子?

    多么讽刺又荒唐!

    居心叵测是假,愚昧不清才是真。

    无端显得之前将齐述爱意当真,甚至为他对不住钧祈而暗自恼怒的自己,过于自作多情。

    虞无忧不喜欢自省。

    她认定的事,也很难会改变看法。

    但此刻压着的这堆书信告诉她……

    不止如此。

    除了难堪,她还有些狼狈。

    更复杂难言的情绪里,从未有过的感受也在持续酝酿。

    应该烧掉的。

    退回也好。

    这样就不至于每日在眼前时时提醒。

    虞无忧压在案上的手愈发用力,掌下的纸张皱痕更加明显。

    纸张虽皱,却是最新的一封。

    是不久前拿到的,墨痕还未干透。

    虞无忧不再向齐述大开方便之门,所以这半月里两人并无通信,也无其他联系。

    齐述或许明白了她的态度,已经七日不曾往主院送过东西。

    这张纸……是那只蠢猫叼来的。

    黑色的墨渍染上虞无忧指尖,带着折痕的纸上,丑得独特的字体独占视野——

    ‘退婚书……’

    齐述好像又要开始重操旧业了。

    只不过这草稿只开了个头,并且这三个字也被划掉了。

    一个看不懂的符号‘4\/7’后,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小字:

    ‘退个锤子!’

    然后是占据半页纸的画。

    寥寥几笔,将轮椅上的女人画得很传神。

    只不过轮椅上她的脸像柴火棍拼成的,看起来很蠢,并且像是在哭着道歉。

    虽然不懂简笔画,但很懂齐述的错字。

    ‘下次不敢了’这五个字比被划掉的‘退婚书’三字起码大了两倍。

    这张废弃的草稿本就带着被揉过的褶皱,不知道那只猫从哪里捡的,上面还附着一股甜腻的糕点味道。

    但看着这张大杂烩般的纸,虞无忧就觉得眼睛不舒服。

    齐述的痕迹太重了。

    就这么些潦草的字迹和笔画,就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虞无忧眼前恍惚中闪过了有人一边恶狠狠啃着吃食,一边大笔一挥在纸上肆意勾勒的画面。

    在梦里见的次数太多,她连他的表情都能设想出来。

    虞无忧不知道齐述为什么和锤子过不去,也不知道他为何犹豫着又不愿意再次提出退婚。

    她应当让之前错位的一切都回到原本的位置。

    齐述自然也该如此。

    只是……他原本的位置又该在哪?

    清泉镇么?

    因为回不去家,他才会跟着自己来虞府。

    哪怕是为了让钧祈安心,虞无忧也做不出赶他走的决定。

    主院和后院相安无事才是最好的结局。

    本该如此……

    可虞无忧心中隐隐有些不甘。

    梦醒时她不可避免地想,凭什么呢?

    明明是齐述犯蠢,凭何让她做替代品?

    他有了寄托,那她呢?

    他能回避,能稀里糊涂过活,能日日欢欣不知苦闷。

    只有她困在钧祈划下的牢笼里,连划清界限都要犹豫边界和力度。

    她为什么还要去顾忌齐述的感受?

    若说背叛,也是他背叛了钧祈才对。

    与她何干?!

    她这种人,就不该有负疚感。

    虞无忧推动轮椅,连烛火都不曾熄灭,便径直往床榻滚去。

    这些都不该是她的负担,也不该是她去考虑的问题。

    夜已深,她该睡了。

    做梦而已,又有何惧?

    疏冷的眉眼下,藏着压抑的恼怒。

    这抹恼怒,在虞无忧费力用手撑着床沿,将自己狼狈翻到被褥上后,又化为了阴戾。

    不知何时睡去。

    但虞无忧清晰感知到自己再一次被拉入齐述的梦。

    小郎君将啃完的糕点碎屑一股脑拍进石缸,不顾形象蹲下身,系起宽大的衣袖,手里是刻刀和一些常见的木匠工具。

    他扶着一个半成品轮椅,左看右看琢磨许久,喃喃自语道,“身体这么差,太颠簸可不行,轮圈里得再多塞点棉花……”

    “椅背这个角度坐着会不会不太舒服?”

    “挡风帘要不要也加一个?”

    “……”

    齐述卖力地在‘梦里’为改进轮椅事业提出建议,并付出热忱的行动证明自己的动手能力。

    有幽幽的视线牢牢锁定在他身后。

    随着他的专心投入,那视线存在感也越来越清晰。

    直到齐述有些累了,干脆自己坐在了这把未完工的椅子上。

    他好奇地转了两下滚轮,未打磨干净的木刺,不留神中扎进他尾指,渗出只在梦中显现出暗黑色的血液。

    齐述皱着眉,却没有处理伤口,而是忧愁着低声道,“这么难推,小鱼会不会痛呀?”

    哪怕在梦里,齐述也只记得这个名字。

    钧祈体弱,后期病重坐上轮椅无可厚非。

    只不过是多了一个让齐述将自己错认的因素。

    虞无忧不知道梦里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

    但她很想醒来,亦或是离开。

    尽管知道这轮椅并非送予自己,可在齐述一声声充斥着爱意的‘小鱼’里,虞无忧不该有触感的身体,还是重新感受到了久违的针刺感。

    她藏在衣袍后的双手上伤口早已愈合,但十个指尖的薄茧至今犹在。

    在受尽磨难的三年里,从没有人问过她的手会不会痛。

    小鱼……

    小虞。

    竟然如此相像。

    (因为前面有章节出问题了在改,所以拖了两天才更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