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冥绝与羽芊芊就这样相顾无言,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羽芊芊脚麻了,她哪里都不敢去,就这样静静待在风冥绝身边。
风冥绝也身子一僵,抱着手的胳膊一酸。
他告诉自己不能动,板着张脸。
半小时过去了。
羽芊芊这次是真站不住了,轻轻挪动了一下脚。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耳朵会更灵敏。
风冥绝听到羽芊芊脚步移动的声音,他哼了声,假装身子不僵硬,也动了动。
“你与我平时是怎么相处的?”
风冥绝皱眉,他只从表哥口中知道,他们很相爱。
而且他还立了个好心人设,主打就是暖心,还爱温柔笑?
虽然之前在风家一直演戏,也假意温柔,但他好不容易掌权不用演戏了,怎么后面几年他越活越回去了,还在演?
不累吗?
“我们平时就是一起生活,跟寻常夫妻一样。”
羽芊芊不知道要怎么说,她问过医生了,也因这次磕碰,让男孩曾经的童样痴呆症奇迹好了。
她真的没想到,风冥绝还有好的希望。
只是看着这个暴躁老公,她有点怀念温柔的风宝宝。
“哦,我知道了。”
风冥绝想到见过的那些夫妻,都是男人说了算,尤其在他们圈子,联姻虽多,但多是男主外,女管社交。
在他看来,他是一家之主,羽芊芊就跟华国古时小媳妇,以他唯首是瞻。
“哼,行,那你记好你的身份。”
“以前你与我怎么相处的,那样对我就行。”
“现在,立刻、马上扶我下床去上厕所。“
风冥绝说到这里脸色很臭,想到自己腿上都是石膏,就狠狠抿紧唇,对羽芊芊的怨气多了几分。
要不是为了救面前人,他也不会断腿,越想越气。
“老公,你小心,我,我扶你。”
羽芊芊伸手去扶风冥绝,却被风冥绝一把打开,把人拉过,一把搂着,把全身重量,压在她瘦弱肩膀上。
“怎么那么瘦?”
“是排骨吗?”
“还是我没给你吃饭?”
风冥绝手感受到女孩肩膀的瘦削,很是不解,他不是爱羽芊芊吗?
怎么一点肉都没养起来?
“我是吃不胖体质。”
羽芊芊差点没站稳,她从来不知道风冥绝那么重,她有点扛不住。
“老,老公,我给推张轮椅好不好?”
羽芊芊小心翼翼试探性开口,她现在不敢任意做主张。
“哼,真是没用。”
“还不快去。”
风冥绝腿很疼,一只能独立站着,一直全是石膏,一直到膝盖上方,可以看出骨折的多厉害。
羽芊芊看他同意了,赶忙去找轮椅。
羽芊芊不敢耽搁,推来小心扶着风冥绝坐下,才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
到卫生间时,羽芊芊有点尴尬,她以前都是一直照顾风冥绝完,现在她可不敢动,定定站在那里,看风冥绝要不要吩咐她。
“站在那里干嘛?”
“还不滚出去?”
“难道你对别人上厕所有什么癖好?”
风冥绝沉着脸,气愤捏紧拳,在他看来,他只是瞎了与断了只腿,不是终生残疾,需要羽芊芊什么都照顾。
羽芊芊竟敢把他废人?
是看不起他风冥绝吗?
羽芊芊听到他的话要走,却被风冥绝一把拉过,手卡在了脖颈上,微微捏着。
“我告诉你,我只是断了只腿,不是终生残疾。”
“你最好别用那可怜与同情的眼神恶心看着我,我也不需要你把我当残疾人去照顾。”
“若是下一次还这样,你风家少夫人别想做了。”
“滚出去......”
风冥绝语气阴冷,一把甩开羽芊芊。
羽芊芊没说话,委屈红了眼,她只是一直照顾风宝宝,所以刚刚犹豫了下。
她才不想一直在卫生间呢!
哐当......
羽芊芊出去,还给他带上了门。
风冥绝哼了声,手指哆嗦去摸马桶,确定马桶方向后......
风冥绝顿了顿,总感觉哪里不对?
他觉得他的手不应该做这种事,他手是拿来签上亿合同的。
总觉得这样的事,应该有人替他做。
风冥绝边洗手边发呆,心里说不出的不开心。
他不打算多想,把擦手帕子的帕子,和另一块帕子一起扔到地上,才慢慢坐回轮椅。
他没坐过轮椅,不知道怎么转方向,还不是电动,他转了几次,都没反应,气得他黑沉着脸。
“进来......”
风冥绝咬牙切齿对着门口大喊,他觉得他这个便宜老婆,一点都不爱他,给他的轮椅都是手动的。
羽芊芊刚接到自己老师的电话,没听到风冥绝的喊叫,尤其还隔着卫生间门,站在阳台的她,更是没听到声音。
“艹,我让你进来,是聋了吗?”
“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还不进来推我?”
风冥绝立马暴躁起来,对着门口嘶喊,奈何羽芊芊在阳台,离卫生间有些距离,加上风家门质量太好,她完全没听到。
一分钟过去了。
风冥绝还是没听到开门声,气得捶腿。
“嘶......”
风冥绝疼的倒吸一声,摸了摸洗手台边上的东西,他只摸到了盒帕子。
砰......
风冥绝生气往门那边砸过去。
接着他又摸,什么都没了,连洗手液都是挂在墙上,他气得去拔花洒。
哗啦哗啦......
花洒与水龙头,在他大力出奇迹下,全被他弄了下来,只是他自己也被水冲击着脸,来了个喷脸杀。
砰砰......
“啊,羽芊芊......”
“你他妈是死了吗......”
风冥绝又气又委屈,他不知道怎么就叫出了羽芊芊这个名字,他表哥也没跟他说他老婆叫什么。
但他气愤之余,很确定,羽芊芊就是他便宜又不负责的老婆的名字。
“羽芊芊,你这个不负责的女人,你死哪里去了?”
“啊,羽芊芊......”
风冥绝对着大门大喊,能砸的都砸了,他还成了落汤鸡,更气愤了。
莫名中,还觉得委屈?
说好的相爱呢?
就是这样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