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啸一愣,随即面色严肃说:“别胡闹。”
宋素素小脸白皙,一双弯眉带着几分妩媚,双手托着下巴看他。
“我没胡闹,我认真的,陆同志脸帅身材好,为人正直又这么优秀,姑娘家喜欢很正常,还是说陆同志看不上我啊?”
陆亭啸视线对方脸上停顿了几秒移开,比起初见人似乎又成熟了些。
“别逃避话题,我问的是你为什么变化会这么大,以往宋素素可没这么大力气,或者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避不过去就迎面而上,宋素素漂亮的眼眸正视对方。
“陆同志,你们军人同志最应该清楚,人的潜力都是能被激发的。”
“我父母在的时候,我也是一个开朗文静的女孩,可后来父母去世,我一个未成年带着弟弟寄人篱下讨生活,被亲人看不起欺负,身心自卑变得软弱无能,觉得没有依靠的人。”
“后来下乡逃避,自以为遇到好朋友,却也被一家子吸血欺负。”
宋素素感同身受宋素素的遭遇,双眼发红捏着拳头,铿锵有力的说:
“可弦一旦绷紧是会断的,老实人爆发起来才是最可怕的,我恨自己的软弱,我恨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人!我要让所有欺负我的人付出代价,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我。”
陆亭啸黑眸直视人,能透过对方的眼眸看出悲戚的情绪。
对方没有任何心虚躲闪或者其他可疑。
想到查到宋素素以前的那些资料,父母双亡,半大的两个孩子寄人篱下,日子的确不好过。
他怀疑的不是同一个人,其实也没有实质证据,只是猜疑。
宋素素的轨迹都能查得到,并没有失踪或者脱离事情,再者最亲近的人都不曾怀疑,应该是不可能被人替换或者冒名顶替。
陆亭啸心头的最后一抹疑虑消退,歉意抿唇开口:“抱歉,让你提起不开心的事,但是眼下的你很棒,未来日子会越来越好。”
宋素素内心松了一口气,指腹擦了擦发红的眼尾,点头说:“是啊,一切都往好了发展。”
陆亭啸看了看手腕的腕表,随口说:“时间不早了,我等的人恐怕不来了,你也收拾收拾早点回家。”
随后他眉头微蹙,想到刚才不靠谱的那一家,又叮嘱道:“你才刚上大学,你现在年纪还小,心思不要放在这些上。”
宋素素看人把自己当孩子,无奈说:“这些是我的个人私事,不牢您操心了。”
其实,比起学校的同龄男生,眼前这人倒是靠谱,她和人谈上对象,未来肯定不用担心家暴出轨那些,再说大佬年后受伤就能退役,还不用两地分隔,负责又不会委屈另一半,这年头何尝不是一桩美满姻缘。
陆亭啸看人一点不上心,一时哑口无言。
宋素素笑了笑,继续说:“咱们谈不成对象,好歹也算熟人朋友吧。”
陆亭啸不知道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丫头鬼精鬼精,以防人又说出什么胡话。
他认真说:“你可以拿我当你长辈,你们姐弟要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来找我。”
上回地址已经给她了,相逢就是缘,姐弟两人也怪不容易,省得误入歧途被骗。
宋素素噗嗤一笑,面容很是明媚,“行吧,今天打扰陆前辈了,那我走了,有缘再见啦。”
宋素素果断利索起身离开座位。
咖啡店前台服务员将打包好的蛋糕甜品送上,宋素素道谢后径直离去。
陆亭啸看人不再纠缠,也松了口气。
他视线落在人离去的背影上,觉得这丫头好像长高了些。
不可否认,这丫头聪明漂亮有主见。
眼下她的想法终究是过于幼稚,或许等她毕业,会更加成熟稳重,像一朵绽放的红玫瑰,会遇到更多可挑选的合适同龄人。
而他和她足足差了6岁,他性格偏沉闷,工作单位在部队,另一半如果不是同类型工作会很辛苦。
她这种好强的性子,大学出来应该会投身于建设祖国的事业里,应该会留在本地和弟弟一起。
这也会导致两地分隔,再加上年岁差距会有代沟,怎么看都并非良缘。
陆亭啸思绪杂乱,揉了揉太阳穴。
又觉得自己过于好笑,为什么要想这些,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两个人。
*
转眼到了过年,
大年初一,处于假期中的陆亭啸临时接到任务,行动过程中为掩护队友受到了很严重的伤。
人在部队医院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
即便醒来,左腿依旧不能动弹,可能影响日后走路,因靠近腿根还会影响生育功能。
陆家全家老少都来了,陆奶奶哭肿了眼睛,陆家就这么一个独苗,她又心疼孙子又后悔。
早知道那天拦着人,刚过年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实在是叫人难过。
陆母早在第一时间找人脉联系专家,可大家查看过后,都和军方医院说差不多,即便是调养到最好状态,行走也会有明显的跛脚,得依靠拐杖或轮椅,生育功能恢复率只有一成不到。
陆父同为军人,战场上世事无常,心疼之余替儿子安排了转业。
他了解儿子的脾性,不能上战场,留在部队更难受。
比起陆家人的伤心难受,陆亭啸醒来比较沉默,他全身除了右手,胳膊腿部头上都缠着纱布。
医生的话他都听到,除非出现奇迹,否则他这辈子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