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芳知道后被气个半死,狠狠捶了二儿子两下,“你个死小子,你怎么不等走的时候再告诉我!”
叶秀礼从未动过孩子们一根指头,看妻子被气的够呛,上前照着人屁股就是两脚。
叶柏捂着屁股往门口躲,结果又被大哥拎回来,照着脑袋就是两巴掌。
“看你把爸妈气的!躲什么躲,不知道好好说!”
叶柏欲哭无泪,站在中间巴巴看着小妹,用眼神示意救命。
明明以前大家都不反对他当兵的,这好不容易遇上个机会去当兵,迎来的不是大家的高兴,而是一家子的团揍,他冤的慌!
叶苏给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给他解释大家生气的原因。
“二哥,你身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我们都是你最亲的亲人,你起码先通个气,自作主张就定下,这叫先斩后奏,这就有点不尊重人了。”
叶柏欲言又止,只能干巴巴的说:“啊,我不是怕到时候的名额又给跑了,就给填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跑个屁!人家主动给你的还能跑了,我看你就是嫌我管的你紧,巴不得从这个家早早逃出去!”
郝文芳说完,红着眼睛回屋去了。
叶秀礼看妻子这样,赶忙追出去安抚。
叶青松田大妞赶忙劝说:“老二,都是你惹出来的,快去给妈道个歉。”
叶柏挠挠头,只好追出去道歉。
可惜郝文芳把门一关,压根没理会他。
叶柏耷拉着脸,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妈,我错了还不行吗,您儿子就是个二愣子,当时被喜悦冲昏了头,当时也就考虑那么多,再说人家领导说要审核,还不知道能不能通过……”
“万一儿子真能去当兵,到时候保准不给咱们家丢脸,我一定积极向上,起码先混个班长,然后卯足了劲冲个排长,团长那些也不是不行……”
屋里的郝文芳听儿子开始在那吹大牛,气的骂了一句:“你给老娘滚犊子!”
叶柏看母亲终于有回应了,还嘿嘿一笑,趴在门上说:
“妈,打是亲骂是爱,我知道您是担心我的安危,我这人惜命着呢,指定好好的不受伤,部队能写信能探亲,到时候我把挣的工资全存下带回来孝顺您老人家。”
屋里的郝文芳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附近村子也有当兵的,早些年有牺牲的,有断胳膊残腿的。
她是真担心这个混小子,就这傻呵呵的样,出去谁能放心。
叶秀礼安抚的拍了拍妻子,低声道:“他娘,孩子总归是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爱好,他打小就念叨着当兵,这都是命,命里就该他上山逮着逃犯,也该得了这么个当兵的机遇,随他去吧。”
郝文芳虽然还在哭,但听进去了。
随后擦了擦眼泪,打开门走出去。
叶柏头一次看母亲哭的眼都肿了,心虚又愧疚,讪讪讨好的喊了声:“妈。”
郝文芳绷着脸,严肃和他说:“柏小子,你听着,你要能选上妈不拦你,但要是没选上,以后就彻底歇了这份心,不准再闹腾了。”
叶柏眼睛噌的就亮了,赶忙狠狠点头,“好,妈我听你的!”
他早就提前了解过,他的成份学历包括年岁都是合格的,而且身体没什么毛病,去年偷摸去县城医院体检的时候指标都正常。
所以他肯定能选上!
“这事说完,还有你结婚的事,你过年都21了。”郝文芳又说。
叶柏一愣,“妈,我都当兵去了,结啥婚啊,这不是耽误人家女方吗。”
郝文芳瞪了他一下,“那你当兵就不娶媳妇儿了,这里没有合适的,去当兵那边也上点心,万一有合适的女同志呢,别每天傻不愣登的。”
叶柏一噎,他还不知道被分派在哪里去,部队大部分都是男同志,除非驻扎地才有后勤和医护人员,才有可能有女同志,他上哪儿谈对象去。
母亲不了解这些,他也就没解释,应道:“好,知道了。”
这件事就算是揭过了。
……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庄稼地里的豆子能收了。
大前年全村颗粒无收,去年前年收成也不好,大家伙都期盼着今年有个好收成。
今年气候区别于往年,这会儿大豆茎叶就开始变黄、苗秆和豆荚已干呈黑褐色。
村里有懂的让大家趁着这几天抓紧收秋,省得突然变天。
叶家人也全部下地收秋,天微微亮就带着镰刀绑绳工具去地里了。
田大妞出生农村,虽然在家受宠,但基本的农活都干过,裹块头巾,戴个手套割豆这些十分干净利落。
家里人怕小妹不会弄,就让人学着捆绑。
叶苏身体得到改善,做这点活倒也不累,布手套里面其实她还有戴着空间里的一个皮手套。
学会捆绑后十分麻利,甚至到后期还和大嫂换着来,她去割豆。
六口人齐心协力,割完豆子去谷场打出来,装袋封好囤回自家。
总共用了四五天的时间,期间段子瑜都请假过来帮衬了一天。
收完秋,一家人累得都够呛,一个个腰酸背疼,四肢或多或少都不得劲。
叶苏也腰酸背痛,偷摸吞了一颗修复丹,不到10分钟身体就恢复了。
当天晚上,她下厨煮饭,米汤饭里放了一颗修复丹。
又打了七八来个鸡蛋,泼在米汤粥上,烫出了漂亮的蛋花。
叶苏还烙了玉米面饼,用白糖提鲜,吃着又香又甜。
大家伙也都饿了,叶苏量大,大家都吃得很饱。
睡了一觉起来,大家伙都觉得神清气爽,昨天身体的那些酸乏全都没有了,反而感觉挺精神。
大家都说得益于昨天那鸡蛋米粥,苏苏鸡蛋舍得放,给大家身子修补助了元气。
收完秋的第二天,叶柏的审核通知下来了。
当天一早乡镇干部的电话通知到村里。
让叶柏次日去县城报到,参加部队体检。
叶家人没想到这么快。
叶柏则是乐呵说:“正好收完秋了,不然咱家少我一个劳动力,估计还得辛苦几天。”
看这死小子又开始贫嘴,郝文芳无奈叹气,难得没有骂人。